木清眠也连忙回帐篷去了,前脚才回来,鞋还有一只没脱,巡视的那群人声音就已经在帐篷外响起了。
木清眠迅速脱了鞋,掀开被子就钻进去躺下,假装闭眼已经睡下了。
其他人回来看见他已经闭眼,却没有减轻音量,还是那么大声的说着话。
木清眠背过身,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耳朵。
有人拐了那个大声说话的人,示意他木清眠已经睡了,让他小声一点。
那人不但没有听他的劝,反而还越来越大声,更有甚者,还在帐篷里嬉笑打闹起来。
木清眠拳头紧握,眉头皱起。
看到这副场景,先前提醒的那个人也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就蒙着被子睡了。
有人提醒他,还是注意一点,免得影响两派之间的交情。
那人不听,反而还不依不饶道:“怕什么,他又不是我们同门师兄弟,再说了,那个青山派里也不是些什么好人,”
那人光这么站着说还不过瘾,反而走到木清眠身边大声对他们说:“你们看他那副做派,说是一起来执行任务,可他就像个客人,饭有人端来,一不巡视,二不做事,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保护大家的安全,他就在这睡大觉!他凭什么?我回来了,难道连句话都不许我说了吗?”
木清眠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但那人还在继续大放厥词,木清眠实在是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怒声质问道:“你回来就回来了,怎么屁话还那么多?怎么,你嘴一时半会儿不闭上就会臭吗?”
那人恬不知耻道:“你这不是醒着吗?没睡干嘛还装睡?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就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木清眠起身,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道:“第一,如果你眼瞎,我不介意再给你强调一遍,我已经睡了,你凭什么那么吵?还有没有教养了?第二,就算你看不起我青山派,那这个帐篷里只有我一个人吗?其他几个不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吗,怎么他门睡下了你还在这里狂吠呢?!莫非你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同门师兄弟你都不在意?第三,我的任务自有我青山派的人安排,再不济我也是听从安师伯和魏师叔的命令,你他妈算老几?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人被一连串的质问气得脸红脖子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木清眠道:“你…你,欺人太甚!”
木清眠一巴掌拍下他的手,气势汹汹道:“你什么你!不讲道理没有教养,狂妄自大的家伙,再用手指着我,当心我把你手指砍下来!”
木清眠把他的剑抽出来,环视众人,大声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有什么不满,找安师伯和魏师叔说去,不要来我面前乱嚼舌根,除非你能代表淮水阁,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各自安好完成师门所托不好吗,干嘛在这里欺负我一个没有依仗的人呢?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了?”
“魏师弟,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谭洴师兄,你也别动怒。”有人劝道。
木清眠没放,继续说道:“我倒是想好好说,可有人未必听得进去啊,就像别人没长耳朵听不见一样,一回来就开始发疯,大声吼,恨不得天上的仙人都得下来听他讲话。”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好一个狂妄的小子,在这含沙射影谁呢,你以为我听不懂是吗?”
谭洴把袖子撸起来,说着就要冲过去打木清眠。
几人拉的拉,劝的劝,拦的拦,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木清眠还嫌事不够大,歪嘴斜眼做着鬼脸冲谭洴挑衅道:“来呀,来呀,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魏师弟,你也少说一点吧!”有人不悦道。
谭洴听见木清眠挑衅他,红了眼,双手挣扎着就要揪到木清眠了。
嘴里吼道:“臭小子,有本事你过来!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木清眠朝他翻了个白眼,头一歪,自己轻轻拍了自己脸一巴掌,冲谭洴摇头晃脑道:“你有本事,你倒是过来啊?来呀来呀,来打我呀!”
谭洴怒气冲天,浑身都要被气冒烟了,剥开拦着人的手,就快冲过去了。
谭洴已经被激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大吼道:“你个狗日的,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你们都别拦我,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这话,拦着的人有些已经松开了手,他们可不想城门失火,变成池鱼被殃及到。
这一下子少了很多阻力,谭洴已经到木清眠跟前了,“小子,想好怎么死了吗?”
木清眠毫不畏惧,看着他笑道:“这话该我问你,喏,看你身后,你可以选择死法了。”
谭洴压根不信身后能有什么人,嘲讽他道:“你别指望今晚有谁来救你,老子非狠狠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说完就抓住木清眠衣领,提起来举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木清眠握住谭洴抓衣领的手,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谭洴要杀人啦!”
“你瞎叫唤什么!没人会来救你,你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意的!”眼看谭洴的拳头就要落到木清眠脸上了,突然一声“住手!”打断了他的施暴。
木清眠激动道:“安师伯,救救我!谭师兄要打死我!”
安达看了围着一圈的人,最后盯着谭洴不悦道:“还不把魏七放下,怎么,我说的话对你没有用了吗?”
不等谭洴辩解,木清眠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的样子,委屈又小心的向安达说道:“安师伯,你来得正好,这个谭师兄对我可是积怨已久,处处看不惯,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谭洴心有不甘的把手松开,对安达说道:“师伯,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一面之词。”
安达看了他一眼,“哦,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必须有头有尾的全说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小心你的舌头!”
谭洴咽下口水,眼神躲闪,后又猛地抬头,指向木清眠道:“是他出言不逊,一再挑衅我,我才想教训他一下的。”
木清眠立马问道:“敢问谭洴师兄,你说我出言不逊,那你解释清楚,我为什么出言不逊,且这里有好几位师兄都在此,我们今晚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单单就对你出言不逊了呢?我到底说了什么话,触犯到你,让你觉得我对你出言不逊了呢?”
安达转头问谭洴,“谭洴,你既说魏七对你出言不逊,那么他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把原话仔仔细细再给我说一遍,要是他真的冒犯了你,那我就不管这事。反之,你要是说不清楚,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谭洴支支吾吾,脸红冒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