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不去买了，美其名曰，“我受伤了！”
    爷爷奶奶带下去小区花园玩，乐乐回楼上去处理点工作。
    晚上洗澡，乐乐要给他拿掉创可贴，死活不要。
    乐乐抓住手指给他看，“你看，不拿的话，手指头会变白。”
    不让拿，还哭。
    乐乐无奈，不拿就不拿吧。
    不让拿，也不让洗，高高的翘着。
    自己玩泡泡，一不小心右手沾到水，又开始哭。
    魏无涯皱着眉头到卫生间，看着儿子。
    “这......也太不男人了吧！”
    默渊理都不理，继续哭。
    五分钟后，终于消停了点。
    “这个湿了，我给你换一个？”乐乐也烦躁，但还耐着性子。
    拆创可贴，又哭了一场。
    乐乐看了一下，咬的是有点深。
    伤口处掉了一块皮，有一条还算有点深的裂口。
    “你看，不流血了，可以不用贴创可贴！”
    默渊一眼看见少了一块，哭得更大声了。
    魏无涯给拿了创可贴，“矫情，给，贴住。”
    晚上睡觉，默渊问妈妈，“什么时候能好？”
    “已经好了！”
    “没有！”默渊很执拗。
    “明天就好了！”
    默渊点点头，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乐乐还在睡，默渊早早醒了。
    跑到爸妈床上，钻到了中间。
    魏无涯也醒了。
    “爸比，拿掉！”
    “啊？”魏无涯有些惊讶，但还是帮忙把创可贴拆了。
    拆完又说，“不贴创可贴，好得更快。”
    “妈咪说明天就好了！”
    魏无涯，“本来就好了！”
    “妈咪说明天好！”
    魏无涯，“好好好，明天！不对，妈咪昨天说的明天好，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好了是吧？”
    默渊点点头，“妈咪说明天才好！”
    魏无涯无语，“那你不相信爸比？”
    默渊，“对呀，我只相信妈咪！”
    乐乐在被窝里笑出声，搂住儿子狠狠亲。
    昨天哭的有多烦人，今天就有多可爱。
    起床收拾好自己和儿子，带到楼下。
    跟林湘兰交代好。
    乐乐吃完早餐就去机场。
    孟医生一大早的航班，九点多就能到。
    孟医生出来的时候，乐乐一眼认出了。
    当然，对方也一眼认出乐乐。
    孟医生皮肤红润，没什么皱纹，和五年前几乎没有变化。
    要不是原来灰黑的头发变成灰白，还真是和老人扯不上关系。
    “常女士！”孟医生伸出右手来握手。
    乐乐迎上去，和孟医生握了手。
    “辛苦您了，孟医生！”
    “是辛苦。”孟医生一点不客气。
    “要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敢大老远的叨烦您！”乐乐赶紧接话。
    “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孟医生边走边问。
    “还是起不来。”
    “还要转机是吗？”孟医生皱皱眉头。
    “是，人现在卧床，不好挪动，还是麻烦您过去。”
    乐乐带着孟医生到了贵宾室。
    “您先吃点，休息一下，下一班飞机很快。”
    “真折腾！真不爱出这门！
    要不是洛清扬那小子，把一直舍不得给我的紫砂壶都拿了来，我才不来！”
    孟医生絮絮叨叨。
    乐乐呆立在身后。
    调整了一下情绪，打断孟医生，“孟医生，有紫砂壶的图片吗？我看一下，你这么喜欢，一定很漂亮！”
    “有啊，我早上等病人期间，擦了一早上。”
    孟医生拿出照片，给乐乐看。
    乐乐不是很懂，但看着确实灵气逼人。
    点与线，线与面，明暗与虚实，壶体的各个部位看着非常和谐。
    “孟医生，您把这几张照片发给我一下。”
    乐乐说道。
    “你要干什么？”孟医生看向乐乐。
    “哦，我公公也很喜欢这个，我拿给他欣赏一下。”
    “哈哈，行！”
    加了微信，发了照片。
    贵宾室的沙发上，乐乐还是更关注孟医生有几成把握。
    “孟医生，像我爸爸这种情况......”
    乐乐话还没说完，孟医生就接话了，
    “你们这耽搁太久了，乱七八糟的治疗，现在身体成这样，也就耗着。”
    “唉！太晚认识您了！”乐乐叹口气。
    “他要是刚发病，我有把握给他治好，这都七年了，他还打了生物制剂，已经不可逆了！”
    孟医生滔滔不绝地说。
    “而且我真不喜欢这样的病人，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抽烟！
    还有肺结核！我的天呢！”
    乐乐咬咬唇，不说话。
    要说犟，家里这些老人，真是一个赛一个！
    “看在紫砂壶的面子上，我去看看，他要不遵医嘱，我扭头就走。”
    孟医生喋喋不休。
    乐乐连连点头，“这几天没抽了！”
    “农村的老头，我知道，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听着孟医生叨叨了一个小时，可算值机了。
    飞行一个小时多一点，乐乐买了商务舱。
    上了飞机，乐乐继续问，“孟医生，那以现在的情况，他能好到什么程度？”
    “你们有钱，我好药给用上，降指标，指标降下来，你可以再去给打针！
    还能耗多久，看他惜不惜命！”
    乐乐松了口气，“好。”
    一路上，乐乐听着孟医生讲他国外的事情，国内的遭遇。
    还真的是健谈。
    一落地，下了飞机，姐夫来接。
    “啧啧，我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孟医生看着满眼荒凉，感叹道。
    车子开过戈壁滩，看着远处巍峨的雪山。
    孟医生感叹，“还真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您要是这几天其他事务可以往后推推，就多住几天，我带您玩一下，我们这里很多人文景观。”
    “好啊，我去看完病人，再安排。”
    早上爸爸已经被接回家里了。
    到了和美花园，乐乐带着医生先上了楼。
    姐夫去停车。
    按了门铃，妈妈在门口。
    “妈妈，给孟医生拿个口罩。”
    来不及寒暄，妈妈拿了口罩，孟医生戴上就去房间切脉了。
    乐乐看着爸爸的样子，心里难受。
    稀疏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头皮上，面色暗沉，身体略微浮肿。
    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乐乐进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像从肺底发出，“来了......”
    “嗯，爸，我来了！”乐乐努力的控制脸部肌肉，可依然抖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