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
    火灵嘴里哼着奇怪的歌谣。
    或许是它表达开心的方式，程子悦不予理会。
    一路往上，从密室中出去后，面前空荡荡的房间放着许多书籍竹简，墙上挂满了字画，像是主人家的书房。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书，全是人口失踪案。
    她拿起来看了看，两个月内几乎每天都有人离奇失踪，直到前三天，徐山城只进不出，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也浮出水面。
    是一只六阶白毛蛛女，魔族人，正盯上了徐山城。
    城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在凌云宗当亲传的张少城主张百里，灵宗实力，这是如何都斗不过外面的白毛蛛女。
    边陲城市，凡人和修仙者混住，实力普遍不高，被高阶的魔族盯上，除非所属宗门救援，否则死路一条。
    现在便是这种情况，护城大阵也只能延缓白毛蛛女打破的速度，最迟三天后，最早明天，大阵便会被破除。
    所以张百里才带着他爹想逃跑或者想向外面求援，但即便是那般隐秘的地方都受到白毛蛛女的管控，现在城里的人就是餐盘中的食物，只等着晚饭时间进入主人家的肚子里。
    这里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在程子悦看来，这些都是过去，而且看上去，张百里是这段情节中的主要人物，或许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能得到他身上的东西。
    搜刮了一下书房的东西，只搜到两个剑谱，通通放在商城中充值。
    等出了府邸，火灵终于不唱了，而是绕着寒月斩龙刀叽叽喳喳地说话，等同于十万个为什么。
    “叔叔，那个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啊？
    叔叔，那个绿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咦，这个东西好奇怪哦，这是干什么的啊？”
    寒月斩龙刀简直生无可恋，但总觉得自己要是躲回丹田它又会跟着来，总是逃不掉的。
    “你不用睡觉吗？”
    “要啊，但是火火已经睡饱饱了，而且外面好多有趣的东西哦。
    哇哇，这个好像幽冥界的桥！”
    程子悦神色不变，关掉神识沟通和通灵诀就听不到火灵在说什么。
    一路过去，发着绿色灯光的商铺好像多了些。
    她径直走到花楼门口，打开后却感觉里面有些萧条。
    没有姑娘在跳舞了，人气也少了五六成，站在门口的老鸨首先迎接上程子悦的视线。
    但她依旧一无所觉，只焦急地绞紧手帕，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来今天的收成没有那么多了。
    程子悦喃喃道，大厅里的人全都没放过，顺走了他们的钱包，楼上的顾客也是有一个算一个，东西全都进了程子悦，不，系统的口袋。
    顺势看了看商城，还是没有刷出需要的东西。
    最后，她来到花魁柳娘的房间。
    不过里面并没有人。
    程子悦搜了搜房间，能拿走的都打包带走，花魁果然是这里最有钱的，都快赶上今天收入的二分之一了。
    只是营业时间，花魁能去哪里？
    就在她准备离开去别的商铺搜刮时，老鸨看着门口说了一句“柳娘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原来是出门了，不过花魁居然能随意出门，老鸨就不怕摇钱树远走高飞。
    她摇了摇头，转身朝另一个商铺走去。
    一打开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店铺中的掌柜和伙计全都躺在地上，心口有着两个洞口。
    不一会儿身体就瘪了，同时爬出数只膘肥体壮的白毛蛛。
    随即那些白毛蛛往门外去，像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掌柜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有些死不瞑目。
    程子悦皱紧眉头，呼吸有些急促，好一段时间才平复下来。
    在掌柜的目光下把东西全都打包带走。
    连续走过的商铺都被白毛蛛光临过。
    就在一间胭脂铺中发现了柳娘的身影。
    她躺在地上，没有呼吸，显然已经被白毛蛛寄生过。
    柳娘能被触碰了，程子悦把她身上的储物袋拿到手上，打开一看，玉佩还在里面。
    即便愤恨不已，但她始终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中的世界，这都是城中民众发生过的事，自己也无力改变。
    出了胭脂铺的门，天光蒙蒙亮，绿色的光亮也随之消失。
    她心中有些触动，有些想要留在这里等待红月的降临。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放弃。
    一连两天都在这里，也是搜刮得差不多，是时候换个地图了。
    城门中人群来来往往，程子悦也从此地离去，往更深处走。
    但就在她走到一半时，看见路上的一个标语。
    【狐族领地，别族免进】
    而一路上也有这样的标语，虎族的狼族的都有。
    看来里面的地方被这些势力圈上了。
    刚好她现在是虎族的，过去看看情况也好。
    里面是一片药园，有几个虎妖在采收，看见她进来后愣在那里，便有人对她说道：“要是被派过来采灵药的就快点拿篮子采，时间这么紧张你居然现在才到，这次就先放过你，抓紧时间干活。”
    昂？不用核查身份就能采药？
    那她就不客气啦，有储物戒和系统空间，要是出来时要搜身，她也能把东西藏得好好好，中饱私囊这一块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好的好的，我采哪一块？”
    她从旁边拿过一个篮子，朝面前这人指的地方走去。
    不同类型的灵草相互拥簇，好在程子悦知识面比较广，这些灵草都认识。
    只是其中也有着药性流失较快的灵草，只用篮子装真的没问题？
    一天时间程子悦乐滋滋地收集着灵草，罕见的、药性流失较快的、现阶段需要的全都被她收入囊中，只是玉盒有些不够，有些放在储物空间，有些直接兑换成了积分。
    夜色渐暗，程子悦看着别人在摸黑采药，自己也打算如此，只是意识中一阵晕眩，眨眼间就回到了徐山城。
    此时果然如同那狼妖所说，天上挂着两轮月亮，多出来的一个更大，更圆。
    所有的住宅都亮起了绿光，白毛蛛随处可见，街道上有着许多瘪了的人皮，和她昨晚看见的掌柜他们一模一样。
    程子悦第一时间召唤出鬼火，火灵也随之出现。
    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白发女人独自走在街道上，穿着像是白色的紧身衣，但仔细一看，这更像是铠甲，外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绒毛，手中把玩着一只白毛蛛。
    从背面延伸出来的六只白色蛛腿细长锋利，结节明显，身后有着用蛛腿行走时插入地面形成的孔洞。
    她的模样像是戴着白色面具，偏偏有着神态，红色的瞳孔看起来有些惬意和玩味。
    “小的们，开饭了。”
    白毛蛛从她身上脱落，远处的白毛蛛也随之集合，一片白色进攻着城市，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