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看吃喝差不多了,文莉问大家:“怎么样?大家伙儿看样子也没喝好,下一场怎么样啊?”
婉晴特别不喜欢饭局后第二场。
以前,她招待客户或者上级领导,吃完饭后都需要安排唱歌,而且,这个时候大家一定还要接着喝酒,不是洋酒就是啤酒,喝得人昏天黑地,经常把她都喝吐了。主要是喝了白酒再喝啤酒、洋酒,两种酒掺在一起,会让她的胃极度不适,从餐厅到歌厅这样一走动,再吹吹风,不吐才怪呢。
“我们去银河夜总会吧?”文莉提议。
“文莉姐,明天还上班呢。”
“侯总,我还要回去检查孩子作业呢。”
看样子,大家对第二场都不感兴趣,婉晴赶紧说:“算了吧,文莉,太晚了,大家也都有事儿呢……”
“你们都走,婉晴你不能走!我一定要陪你好好享受一下,回到祖国怀抱的热闹!”文莉拉着婉晴不让走。
看她可能有些喝多了,婉晴也不好意思,与其他闺蜜道别,婉晴搀着文莉走出私房菜馆,她们打了一辆车:“司机,去香格里拉酒店!”
“不是去夜总会吗?怎么?”婉晴问。
“走吧,我嫌夜总会吵得慌,她们都不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去香格里拉喝茶,聊聊天,醒醒酒。”文莉说。
看样子,她一点都没喝多,虽然坐在车上,她靠着婉晴几乎要睡着了,也许她是累了,瞌睡了。
坐在酒店的大堂一个角落,文莉要了一壶大红袍,还有一些瓜子、开心果、碧根果。
“对了,那天你说的话,咬文嚼字的,还拽上文言文了,那是什么意思啊?”婉晴问。
“傻姑娘,别在这种场合问啊!你看过《玉蒲团》吗?”说完,文莉就笑了。
婉晴知道,那是一本李渔写的,极为荒淫的书,据说比《金瓶梅》还“过分”。虽然她们坐在大堂茶座的角落,但依然是开放空间,她估计文莉准是想说什么流氓典故,也就不好意思追问了。
“沐洋怎么样啊?你回来,他给你‘交公(粮)’了吗?”文莉低声问,冲着她坏坏地笑着。
“缴枪不杀还差不多,那是肯定的!”
原来,婉晴想说他两下子就“缴枪”了,但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妥,毕竟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隐私,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就像她与小晏之间的恋情,她谁都没有说,一直埋在心里。
“好家伙!看样子你杀气挺重啊?不过,回来了,就不要让他闲着,男人嘛,闲着就容易出问题。不过,我家老牛倒是很清闲,我都懒得搭理他。他一回来说工作多忙多忙,我就让他闭嘴,烦死了,谁不忙?就你忙?到头来也就是个副行长!”不知为什么,婉晴感觉她言语之间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文莉啊,你是不是太苛责你家老牛了?他做官不容易啊,当时他为了拉选票,东绕西绕,托了多少关系才谋到这个职位,你当初不也帮他运作了很多吗?怎么了?有新欢就开始厌旧了?都夫妻一场了,宽容一些吧。”婉晴劝道。
“我跟你说啊,像老牛这种草根家庭出来的人,真的有很多劣根性呢!想当官,他妈的他做梦都想当官!然后还像条狗一样巴结上级,你说他也是省级分行的副行长了吧?怎么见了他们的一把手,不,是每一位一把手,他都弓着个腰,像个小丑一样!见他这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么说他功夫不行呢,连我都伺候不好,他还说自己已经是多数男人中很牛逼的那种了,狗屁!我看,他就是个天生的奴才!”文莉越说越来气。
“小点声!你疯了啊?”婉晴提醒道。
“我们都是草根家庭出来的啊,你、我父母哪个是大户人家的?怎么就有了劣根性了?你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情?我觉得你不对劲!”婉晴说。
“我和他谈过,想离婚,反正现在孩子也大了,马上就工作了,今后也不用我们操心。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离婚会影响他的前途,说无论如何,哪怕是演戏都要认真演下去。他的领导换一任,请他们这些副行长家属一起吃饭,老牛就非要把我拉上,还要装得恩爱的样子,你不知道那种场合,别提多恶心了!他们行的领导,也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所以也只能提拔他这么一个蠢货!”文莉继续说着。
今天吃饭的时候,婉晴看她还比较正常,只是有些兴奋,没想到她现在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像是怨妇。
婉晴知道她与政府那位官员的恋情,不过也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皮毛,文莉不说,婉晴也绝对不问。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男女出轨已经不是什么惊人的新闻了。婚姻,在很多人眼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约束力,当初的海誓山盟可以被解释为:那时,我们不懂爱情。言外之意,我们现在追求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还有很多人确实不懂得如何经营婚姻、家庭,还有一些人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难题无法解决,婚姻过程中出现的状况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心理学家经过研究认为,当女人有了外遇时,她对自己的丈夫可能表现出不同的态度,有些女人可能会感到内疚和愧疚,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行为对于丈夫和家庭来说无疑是个伤害。她有可能会深感自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尝试弥补或赎罪。
这种女人可能会感到矛盾和犹豫,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外遇。她可能会陷入内心的挣扎,对未来的选择感到迷茫。
她可能会感到后悔和忏悔,认识到外遇对自己和家庭造成的伤害和破坏无法挽回。她也许会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候,努力改正并避免再次犯错。
婉晴觉得,这种女人还是很少,也许说明这种女人的出轨对象尚不值得她去深爱,所以才会左右摇摆,而且一旦“败露”,最终很难得到丈夫的原谅。
很多男人可以自己在外招蜂引蝶,彩旗飘飘,一旦自己戴了“绿帽子”却无法忍受,这种男人(其实也是大多数男人)会感到失望和愤怒,对妻子的出轨行为感到愤慨和不满。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和伤害,对妻子不可原谅。
当今社会,女权主义者强调,爱情是女人生命的源泉,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所以,那些主动追求婚外情的女人,在遇到自己的“真爱”,反而会在对待丈夫方面变得冷漠和疏远,产生情感上的疏离。
她会对丈夫的言行变得漠不关心,或者主动远离丈夫。她在对比两个或者更多的男人之后,对自己的丈夫产生怨恨和不满。
她会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丈夫,认为外遇是由于丈夫的行为或态度引起的。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守规矩也要看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丈夫。
当然,像婉晴这样,介乎于“悔悟女人”和“冷漠女人”之间的也不在少数,她有自己的追求,但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清楚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作用。当然,她也非常清楚改变婚姻的代价。很多时候,不是“离不了”,而是“离不起”。当然,她还没有到文莉提出离婚的地步,所以,她觉得,文莉有些瞎胡闹,是不是被那个官员下了“降头”,以为这位婚外恋的领导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了。
婉晴觉得,这些油腻中年人,又是政府领导,大腹便便,平时满口理论、思想、主义,满嘴空话、套话、假话,只要想到这,她就本能地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所以她也不理解文莉为何爱上这么一个人,一定要离开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