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称呼,程晟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他一脸嫌弃的把纸条扔进了屋内烧茶水的炉子里,末了还洗了一把手。
“这个楚渊,真会恶心人!”
“谁和他有什么老地方?!”
随后他回到窗边看着外面。
看来是有那人的消息了。
……
现代,成氏集团大楼最顶层。
“老板,热搜已经撤了。”
程司涛微微颌首。
“还有一件事。”
陈助理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
“夏克找到我,说安小姐找他帮忙查是谁撤了热搜,我们该怎么回复她?”
程司涛叹了口气,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你让夏克先拖几天,我想想。”
陈助理离开办公室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小娃娃唇红齿白,咧着小嘴笑得开怀,仿佛年画里的福娃娃一般。
这照片正是那一日,安洛说带予安去买小汽车时,陈助理偷拍下来的。
程司涛用食指摩挲着照片上小家伙的脸蛋。
“也不知这边的时间,和大鄞是不是一样的,之前还答应陪予安过生辰呢。”
随后他摇头苦笑。
“今年,又食言了……”
——
夜里,予安正躺在暖呼呼的炕上,看着半空中正在播放的古诗动画片。
一段几分钟的小故事之后,开始朗诵古诗。
小家伙小嘴巴一张一合,怕打扰到外面守夜的侍卫叔叔,就小声跟着学。
“好雨知时节……”
而另一边,平板里朗诵古诗时那抑扬顿挫的播音腔,夹杂着崽崽软糯糯的小奶音。
安洛听了会心一笑,翻身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就这样陪着崽崽一天天长大,真的挺好的。
……
而十几里外的北荒城,城主府内。
往日已经睡下的时辰,但今夜的忆江梳洗完,却没有乖乖睡觉,而是把行李包袱翻得乱七八糟。
“怎么会没有?”
一旁伺候着的小厮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去打扰老爷和大人,只得把管家找来。
赵管家一进门,就看到这满地狼藉,还有正坐在地方翻衣服的忆江,眼皮顿时一抽抽。
“欸呦喂,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怎么了?”
忆江转头看过去,脑袋上还顶着一件亵衣。
“赵管家,我的玩具不见了。”
赵管家先是把他头上的衣服拿下来,然后赶紧把他扶起来站好。
“不就是个玩具吗?赵管家明日再让人去小少爷买。”
“买不到的!”
忆江急得直跺脚。
“那是予安送给我的!”
赵管家想了想,试探着问。
“会不会是还在程家,您忘记带回来了?”
“对哦。”
忆江挠了挠后脑勺。
“是顾商帮我收拾的行李。”
赵管家转头,吩咐小厮,他把让顾商叫来。
不把事情搞清楚,这小祖宗今夜消停不了。
很快,顾商带来了。
“顾商,你今日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只小盒子,上面画着一个小人,颜色很鲜艳。”
顾商垂眸掩去眼底一抹异样。
“是那个小盒子啊,属下看那小盒子在小方桌旁,离您的包袱有些远,以为是程家那小娃娃的,所以就没有放进包袱里。”
忆江紧紧拧着眉心,两腮鼓鼓的,鼻孔重重呼气。
好想发火!
一旁的管家和小厮偷偷瞄到他这副模样。
一人默默把近处的杯盏瓷器挪开,一人悄悄站远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忆江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肩膀耷拉下来。
顾商叔叔救过他,而且这本就是他有错在先,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不怪别人。
顾商眼神闪了闪,道。
“不然,属下再跑一趟,去程家帮您拿回来?”
忆江下意识想点头,但却摇头。
“太晚了,予安她们肯定已经睡下了,深夜打扰不好。”
“这样好了,我的牌子你拿着,明日一早你再出城去取。”
顾商接过腰牌,抱拳拱手。
“是。”
一旁的小厮见小少爷竟然没有发火,反而如此平心静气的和顾商说话,满眼羡慕。
听说这个顾商本是罪臣亲属,因为救过小少爷两次,就被安排到了城主府做侍卫。
而且平日里,不管是老爷和陈大人,或是赵管家,都对他很客气,很宽容。
就连这城主府最大的霸王小少爷,曾经最听老爷和大人,还有赵管家的话,如今又要加上一个顾商了。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让他遇到呢?
他也不贪心,一次也行啊。
……
城主府前院的书房里。
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陈迎面上越发阴沉,周身的冷意也越来越明显。
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目测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见他这般神态,那人紧张的冷汗直流。
“陈大人,您找小的来,有何吩咐?”
陈迎扫了他一眼。
“之前将买粮的事交给你,确实是本官考虑不周。”
“但没想到你干的不错,还真的买到了这么多粮食,而且本官查看过,那批粮食品质不错。”
赵宽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冲着他露出一个带着讨好之意的憨笑。
“陈大人真是折煞小的了,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陈迎眯了眯眼,扫了一眼他的披风。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新做的吧,倒是没见你穿过。”
听到这话,赵宽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
“这领子瞧着,好像是雪狐皮,本官记得,这雪云狐在牧元国境内特有的一种狐狸,在雪山一带活跃,极难抓捕,皮毛更是价格昂贵。”
几乎他每说一句,赵宽的身子就颤抖一下。
陈迎看在眼里,但还在继续说。
“看来这段时间,毛衣的生意是真的不错。”
“不过有了银子,也该为自己日后好好打算,毕竟赵管家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若是看到你成家生子,想来他一定会很高兴。”
突然,赵宽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小的有错,小的知错,请大人赎罪!”
“哦?”
陈迎意味不明的问。
“那你倒是说说,你何错之有啊?”
赵宽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把事情全都交待了。
“一开始,小的奉命去牧元国卖毛衣,遇到一个富商,据说他门路很广,小的原想着,初来乍到,有门路到底是好办事,所以这才与他结交。”
“他不止一次试探小的,想从小人口中打探到毛衣做法。”
陈迎目光一沉,搭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握紧。
“你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