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种可能,或许那邪修炼化了小猪妖,已经走了呢……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和山猪王交代?”
陈博挠挠鬓角,一摇头:“先在村子里转转吧,实在找不到邪修,就把灵草还给山猪王。”
没办法,他是个讲诚信的人,逼已经装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覆水难收嘛,装逼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可怜了山猪王,老年得子,最小的一个儿子,让邪修炼化成丹药服用。
这重大打击,怕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念及于此。
陈博想到自己故意留着不喝的那碗酒,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有的只是无奈。
一边思量,一边在村子里转。
遇到有些可疑的房子,他还会推开门进去仔细看一看。
现在的问题是,他按照山猪王给的地址,来到这之后,那个邪修却不见了。
准确的说。
是他的神识在村子里扫了一圈,却连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那么就有两种情况。
有可能,邪修的修为高于他,可以躲过他的神识。第二种可能,是邪修炼化了小猪妖,已经离开了村子。
一共两种情况,现在,陈博要设法排除一种。
他来这儿,是要救小猪妖。
哪怕找不到掳走小猪妖的邪修,也要想办法给山猪王一个说法。
如果邪修还在村子里,那就杀了邪修,给山猪王带过去,最好,连小猪妖也救回去。
如果邪修已经走了,那就把这个消息带给山猪王。陈博自问,仁至义尽。
他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来了,邪修不在这儿,那还有什么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云龙打不了没有意大利炮的平安县城嘛。
对不对?
总之陈博就一个思路,神识找不到邪修,那也不能调头走。逼已经装出去了,至少要在村子里找找可疑的点,才好给山猪王一个交代。
另一方面。
杀了邪修,或说救下小猪妖,陈博才能得到那一株灵草,才有机会突破境界。
“吱呀......”
陈博脑海中思绪乱飞,手上动作不停,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门缝,头微微偏过去,朝屋里瞄了几眼。
屋中明亮,几束光往里照着,能看到点点灰尘。隔着门缝,还能闻到一股腐朽味道。
“屋里没人......”
确认了没有危险,陈博轻轻松了口气,这才放心的推开门,走入屋内观察。
脚尖刚刚要碰到地面,猛地停下,他双眼微微眯紧,视线在地面上扫了一圈,心头沉了几分。
地上有一行浅浅的脚印,印记非常浅,若不是阳光刚好照进来,他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到。
陈博心头警惕几分,抬手掩在鼻下,躲着脚印,走进屋子里,只见仅有的几个家具上,也是早已布满了灰尘。
这间屋子,包括整个村子,都已经荒废许久了。没有人住,又是哪儿来的脚印?
且观察脚印的痕迹,轻而浅,却有形有样,似乎是刚留下不久,也就几天时间。
陈博唯一能想到的,来到这儿的人,也只有山猪王口中的邪修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屋里虽然荒废,却没有血,更没有打斗痕迹,甚至连灵气波动都十分平和……”
“邪修来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炼化小猪妖?”
陈博小声嘀咕着问了自己一句,随后缓缓摇头。灵气波动平和,也没有打斗痕迹,不可能是炼化小猪妖。
难道只是歇歇脚?感觉这个理由更没有可信度……
“嗯?”
陈博忽然轻咦一声,似乎是有所发现,蹲下身来,再一次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
敲着手指,他抿了抿唇。
以他专业阵修的角度来分析,这一串脚印像是故意留下的,暗合某个法阵纹路。
脚印与脚印之间的距离完全一致,连落下的力度都是刚刚的好。
“以脚印为阵,这是哪个阵法?”
陈博直起身来,脑海中默默回想,搜刮一遍,却找不到类似的阵法和类型。
屋子里的阵法,应该是对方独创,没有记录在案的一道法阵。
他顺着脚印的朝向,直直的向前望去,目光刚好能穿过窗户,投射到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的窗户上。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道阵纹?”陈博意识到这点,瞬间来了兴趣。
修仙之初,师父便和他讲过,仙界修士千千万,各类天骄层出不穷,唯独阵修少之又少。
只因阵修的条件过于苛刻,付出的努力往往与收益不成正比。
陈博修行至今,还从没有遇到一个阵修,有心培养一个秦伦,后来还因为顾言的死而‘退隐江湖’了。
如今遇到的邪修,似乎也是个使用阵法的高手,不经意间,他便起了兴趣。
阵修难成。
一旦成型,却也是最棘手的存在。
陈博深知,自己已经踏入了对方的阵法中,可就是因此,才更激发了胜负欲。
自己的阵法可是仙界传承,总不至于比不过一个邪修吧?
他嘴角一扬,按着相同的力度和距离,在那一串脚印的最前方,留下一个多余的脚印。
“毁了你的阵纹,这下该你着急了。”
陈博自语着,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那一间屋子,之后跳出窗户快步走去。
之所以不用瞬移,是吸取了和痴魔战斗的经验。高手对决,可以感应到对方的灵气波动,瞬移,无异于给对方留下坐标。
陈博已经确定了,山猪王口中的邪修还在村里,只是修为高于他,才躲开了他的神识探查。
本来,修为低于对方,他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可得知了对方同样善用阵法,心里就没那么虚了。
毕竟,师承上白真人,论玩阵法,陈博应该是整个蓝星上,所有修士的祖师爷级别了……
村子中间,一棵大槐树下,有一间门窗全被封死的屋子。
屋内黑暗,见不到一丝光。
隐隐约约,能看到家具全被推到墙边,只剩一个祭台,单独留在屋子中间。
一串串脚印,从四面八方指向祭台,就像是有一个个人,从四面八方走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