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督帅调集重斧破甲大刀重锤等破甲利器,李烈火誓必斩将夺旗!”
老帅摸着下巴短须,思考片刻。
“重山!”
“在!”身后提督府侍卫长沉声应答。
“你点两百名身手过硬的提督府护卫营士兵跟他进行此事!”
“啊,老帅的护卫......”
“大司马刘渝已经带最能打硬仗的人去甘州了,现在陕州最能打的人就是我万绍元的提督护卫营,留个三百守着我大纛得了,要是此战输了我也没有脸面面对陕州全境战火荼毒,百姓流离失所!”
“遵命!”
“你也跟着去,配合这小子行事,免得有人炸刺不服。”
“诺!”
邱重山转身欲走。
“等等。”
老帅边思考边喊住了侍卫长。
“你叫人通知下各部校尉,调集身强体壮的士卒配合特别任务,一个营抽调十到二十个名额,去向不用说明,就说是我下的指令。”
“诺!”
李烈火听着这人数加上自己的三百步卒都快差不多上千了。
“督帅,我一个营校尉指挥各部精锐不合职衔吧......”
“军令如山,我的侍卫长都派去给你压阵了,谁敢多言!现在陕州卫精锐尽在你手,你拿不下默罕默德人头我就拿了你的人头!”
李烈火顿足敲击左胸,一个标准大夏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老帅点点头,抬起枯瘦的右手想拍拍高大小伙的肩膀,发现够不着,于是改为拍拍胳膊鼓励。
“陕州全境百姓性命身家尽在你身了,小伙子!”
陕州卫提督年老的脸庞此刻更显沧桑。
李烈火重重抱拳拱手,转身大踏步归队。
~~
已近冬末,天上不再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黑茶山靠近官道的山脚处,陕州官军依着山体在缓坡立起营寨。
前方远处平野。
紧跟而来的沙迦国军队和武义乱军也立起了大营。
双方骑兵斥候不时在中间地带交错换命。
沙漠人也知道陕州军的意图,对方不乐意坐守州城更好,野外打灭了陕州军所有有生力量陕州全境就是沙迦国的囊中之物!
至于所谓义军,徐平山就只能给沙迦人当狗!
至于小小的地理优势,在巨大的军队人数对比面前就给陕州军占点好处吧,免得对方不敢决战跑回州城当乌龟!
沿着军队频繁踩踏而变得泥泞的官道,一个穿着黑色厚长棉衣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驴子艰难地往黑茶山陕州军营寨前进。
沿途不时有巡逻队拦住他要看关防路引,年轻人每次都下驴小心翼翼地掏出盖满了印章的薄纸片。
如果对方实在难缠,就告诉对方自己要找的是现在陕州军出名悍将,李烈火李校尉。
巡逻队虽然放他过去但告诫他前方大战将起,乱军沙漠人斥候横行,小心性命云云。
年轻人都微笑着感谢对方的好意。
仍旧往战场中心的黑茶山军寨走去,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被门口值守卫兵拦住了。
开玩笑,大战随时开打,哪里有给人进去找熟人的道理!
要是细作奸细怎么办!
年轻人无奈,问了下附近哪有村子能投宿。
士兵倒是好心给他指了附近一个村子,并且告诉他村民躲避战火早就跑光了,他自己住别被对面敌人斥候摸了脑袋!
年轻人牵着驴子踏着泥泞道路艰难走动,迎面十几个穿着青色厚棉衣的汉子反绑着被同样数目的骑兵押着往军营走,不禁好奇张望。
“军爷,都说了我是你们李烈火校尉的旧识,你叫他出来见一见我嘛。真不骗你,我们十几个是听说外敌入侵来投军报国的。”
马上的骑兵什长拿着一把锋利长剑边走边观赏。
“你少来了,这种剑那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李校尉边军出身谁不知晓,哪会认识你这等有钱人。”
“我是他在州府认识的朋友,家里做小买卖的,你叫他出营寨一见便知我说的真假。”
“李校尉军务繁忙,你别害我被训。”骑兵什长狐疑地看着他。
“不叫你白忙,我这宝剑就送你当酬劳了,怎么样?”
骑兵什长一惊:“好家伙!这种宝剑说送就送,别是徐平山派来的刺客吧?李校尉可是杀了陕州几个知名大匪!”
青衣男子顿顿脚道:“这也不信,那也不信,要不你放我们兄弟归家吧,我们兄弟就当这一遭赤心报国白来了!”
骑兵什长挥手示意手下用长枪驱赶这十几个青衣汉子往营寨大门旁边站,别挡着军伍出入。
“我进去通报一声,要是你骗我,我手下可正缺人头军功!”
“哎,谢谢军爷!保准您没白通报!谢谢您呐!”青衣男子一脸兴高采烈。
“姓名?”
“孟六!”
“大名?”
“大名!小弟家里排行第六,父母为了顺嘴就叫孟六了。”
“等着!”
骑兵什长把宝剑归鞘拍拍鞘壳,心满意足的勒马转身。
牵着驴子的长袍年轻人一时心急,上前拦住什长去路。
“这位大人!我也是找李校尉的,麻烦顺便帮通报一声!”
“嘿~~今儿怎么了,还真是人发达了什么鬼旧故都冒出来了!行,你也站过去等着。士兵,搜身!”
一个骑兵翻身下马牵过驴子,另一名过来搜身,就摸出张破路引和几两碎银子,什么都没了。
黑长棉服年轻人看着骑兵看着碎银的饥渴眼神,讨好笑着说:“给几位军爷喝酒了。”
骑兵什长一脸满意,催马入营。
没一会带出来个中等身材全身披挂铁甲的结实军汉。
“谁找李烈火?他正忙着,打发我出来看看,找我一个样。”
十几个青衣汉子带头那个男子一脸笑容喊道:“新朋友啊,我们又见面了,齐朋友!”
齐胜武一看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我是孟六啊,逍遥渡口那个茶档?齐朋友真是贵人多忘事。”
齐胜武呛一声抽出腰刀,往后一跳,一脸如临大敌!
“好你个孟义!你居然敢上门行刺!来人!徐平山的义子在此!”
呼啦啦一大堆骑步兵挤出营寨密密麻麻的包围着十几个被反绑着的青衣汉子。
骑驴黑长袍年轻人一脸欲哭无泪,怎么就凑一块了!无妄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