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斐沉默。
“这话,你自己信吗?”她反问。
宁白茶吐出一口气来,确实不太信。
“你们要住多久?”易斐抓了抓头发,虽然不太想得罪沈时璟,可也不能看着宁白茶这条命没了,“你确定你能活着从沈家老宅出来?”
宁白茶躺在床上:“姐姐,盼我点好。”
她自己也挺忐忑的。
主要是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
“非是我不盼你好,是这件事,太微妙。”易斐有心无力,“这样,你给我发一个定位,如果我联系不到你,我就杀到沈家去,沈时璟应该不太敢正大光明的灭口。”
宁白茶:“好嘞。”
挂断了电话,宁白茶就直接洗漱,等了会儿沈时璟,没等来人,便自己去睡了。
她刚下飞机就赶去了医院,一心惦记着宁父。
没休息又被带来了这里。
本来还想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下沈时璟,不过没等到人,自己也没撑住。
倒时差。
晚饭都没起来吃。
迷糊中听见有人敲门。
“她在休息。”身边似乎有人应了一声。
门外的人嘀咕了一句。
“架子好大啊,全家人等她吃饭也等不来……”
后面还说了什么,宁白茶是真的都没有听见。
一觉醒来是早晨七八点的光景,腰上揽着一条精壮的手臂,遮光窗帘吸光性极强,只有边缘处有一缕阳光悄然爬进来。
宁白茶感觉到背后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她稍稍动了一下,腰上的那只手立刻收紧了,将她更紧密的拖向对方。
“再睡一会儿。”沈时璟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没睡醒的鼻音。
宁白茶转了个圈,察觉到右手无名指上有点异常,举起手来看了看。
一枚钻戒正安然戴在手指上。
“喜欢吗?”沈时璟掀开眼睑,眼底清明,不带一丝倦意。
宁白茶点了点头,主动钻进他的怀里,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谢谢时璟哥哥。”
沈时璟脸上的笑意又消散了几分,抬手捏着宁白茶的下巴,眼眸之中像是酝酿着风暴。
然而只是一闪而逝。
快的让宁白茶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太主动了?
现在她和沈时璟之间的关系微妙。
一言一行,还是更应该小心谨慎。
“沈总,少夫人,早餐备好了,各位长辈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沈时璟松开了宁白茶:“知道了。”
他起身,进了浴室,很快从里面传出来了水声。
宁白茶爬起来,想去行李箱里找衣服换。
她带来的衣服没几件。
“衣帽间里有。”沈时璟从浴室里出来,他进了衣帽间。
宁白茶扫了一眼自己那一箱子常服,抬脚跟着沈时璟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
包包、首饰,手表等,应有尽有。
宁白茶在琳琅满目的柜子里找到了衣服,风格和她平时穿得类似,尺码也是她的尺码。
当然,她和宁白萱的尺码相同。
宁白茶皮肤白,她挑了一套鹅蛋黄的连衣裙。
裙子设计简单,线条流畅,是基础款,不同的是搭配了脖子上的一个choker。
是一朵同色系的玫瑰花,很小个,十分精巧。
却更好能够凸出宁白茶纤细修长的脖颈,精致又温柔。
和她的本性完全不搭。
沈时璟倚靠着门,眸光如深地盯着她。
“好看嘛?”宁白茶转过身来,在沈时璟的面前转了一圈,眼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沈时璟勾了勾唇:“嗯,好看。”
他伸出手去,勾住了宁白茶脖子上的那条choker,手指从choker和她的脖颈间缝隙挤进去,略带几分压迫感。
让宁白茶有点不适。
眼底仿佛是汹涌着更浓烈的情感。
“真的,很漂亮。”
如果换成锁链,会更漂亮。
宁白茶感觉后背微微发凉,那种不适感再次涌现。
“时璟哥哥?”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沈时璟松开了手:“走吧。”
餐厅在一楼,房间很大,窗户是落地窗,偏头刚好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色。
已经入秋了。
院中有一颗枫树,叶子落了一层,因为好看,沈盈就留着了,没让人清理。
所有人都已经就坐,唯独等两位主人公。
沈盈不喜宁白茶,在沈时璟带她坐下时,冷冷道:“还没有嫁进来就已经这么大的架子了,等真的嫁进来,还得了?”
沈母柳眉微蹙,她一向不喜争端,很多时候都是能避就避。
大家族的人际关系复杂,利益纠缠颇多。
可沈母最爱惜的也是沈时璟这唯一的儿子,对宁白茶更是爱屋及乌。
“二姐,茶茶昨天刚从a国回来,落地就去看望亲家公了,坐飞机本身就辛苦,倒时差确实睡得久一点。”
沈父握住了沈母的手。
沈盈睨她一眼,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沈父和沈母。
沈父是沈家的老大,却不肯将担子挑起来,带着妻子到处游玩,享受了沈家带来的好处,却不肯出力。
若不是沈父不够给力,何至于她要招上门女婿,沦落成了笑柄?
至于白恒一……
沈盈的脸更冷了,不提也罢。
“我说话的时候,你闭嘴!正日里吃沈家的,用沈家的,沈家白养着你们,结果你们一点用都没有!”
沈父紧拧眉头:“该闭嘴的是你,若兰是你大嫂!”
“她也有大嫂的样子?”沈盈摔了筷子,语气更犀利,“自己半点本事都没有,养出来的儿子也不听话!”
宁白茶默默吃瓜。
沈时璟放下筷子来。
从门外唰得进来了一群保镖,将餐厅团团围住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白了。
宁白茶的脸色最白,指尖微微哆嗦了一下。
沈盈的脸色最难看:“沈时璟,你什么意思!老爷子还没死呢,你现在就想取而代之?”
“下午,我和茶茶去领证。晚上我就会是沈家的家主,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不想听的话。”沈时璟抬手拍了拍宁白茶,以示安抚。
宁白茶哆嗦的更厉害了。
原着里没写沈时璟成为家主,只写男女主结婚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任何关于沈家的事情。
沈盈气得手都在哆嗦。
“小璟,都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动枪的?”沈怡站起来,当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