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着张慧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的懦弱和自私,与其日后两人相顾无言,不如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她的心中。这样她日后想起自己的时候,心中只会充满温暖和遗憾,而不是痛苦和怨恨。
“对不起。”贾赦避开张慧的眼睛,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贾赦,你不要我,也不要瑚儿和琏儿他们了吗?”张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从贾赦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贾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张姑娘,不被期待的生命,即便能够顺利诞生,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你也不希望瑚儿和琏儿在一个充满痛苦和怨恨的环境中长大吧?”
张慧听后,脸色骤变,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不被期待的生命?贾赦,在你的心中,他们就不该出生对不对?”
面对张慧的责问,贾赦再次低下了头,他无法直视张慧的眼睛。他的沉默在张慧的眼中无疑就是默认,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当。
“贾赦,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们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脉啊!”张慧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愤怒与失望交织在她的脸上。
贾赦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最后在张慧的注视下化作了一片平静。
“张姑娘,对不起!”
“你给我滚!”张慧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决绝和悲伤。愤怒和失望如同火焰在她胸中燃烧。
若说贾赦是张慧的朱砂痣,那么贾瑚和贾琏就是张慧的逆鳞,是她不可触及的伤。如今听到贾赦说他们是不被期待的生命,张慧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被凌迟一般。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崩塌,所有对贾赦的期待都化为了泡影。她无法想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冷漠地否定她最珍视的孩子们的存在。她感到自己被背叛、被抛弃,仿佛跌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张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痛楚却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护崽的女人。张慧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她身上所蕴含的力量是无尽的。
前世,当她亲眼看到贾瑚冰冷的尸体时,那种锥心的痛让她彻底崩溃了。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那种疯狂与痛苦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成为了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重来一世后,张慧学会了将那份疯狂深深地藏在心底。她变得更加坚强和冷静,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内心的波澜。然而,贾赦的话却像一把锐利的刀,重新割开了她心底的伤口,勾起了那份深藏的疯狂。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火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的力量。她想起话本子上的去父留子,默默地计算着这一计划的可行性。她明白,无论贾赦如何决定,她都必须为孩子们的未来考虑。
张慧从愤怒到平静只是一瞬的事情,这份平静让贾赦的后背升起密密的凉意。
贾赦深吸一口气说道:“张姑娘,我可以马上滚,也可以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贾赦都会鼎力相助!”
张慧坐回了桌前,信手煮起了茶水,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幅优美的画卷。在贾赦的期待下,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条件?”
贾赦看着张慧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暂时停下对王家的一切行动。”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张慧笑道。
“你说。”
“我要一支完全属于我的暗卫,而且这些暗卫的能力不能比你身边那些人差!”
贾赦听后,眉头微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知张慧的聪明和坚韧,也明白她提出这个条件的原因。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给你安排一支只属于你的死士,他们的能力绝不会让你失望。”
张慧微微一怔,然后重复道:“只属于我的?”
贾赦点头,强调道:“是,只属于你的!他们将会完全效忠于你,只听从你的命令。”
张慧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紧接着问:“若我让他们杀了你呢?”
贾赦没有退缩,反而坦然地直视着张慧的眼睛,回答道:“你的死士自然只听从你的命令!”
张慧听后,没有立刻回答。她深深地看了贾赦一眼,仿佛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假。最终,她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条件。她知道,这份协议不仅仅关乎她个人的安全,更关乎她孩子们的未来。她必须谨慎行事,确保自己能够掌控一切。
“成交。”张慧冷静地说:“在没有得到你的许可前,我会离王家远远的。”
贾赦点了点头,回应道:“张姑娘的沙鸥小筑以后就只当做普通的度假之地吧,不再卷入任何的纷争中了。”
“你在教我做事?”
“我是为了姑娘好。”
张慧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说道:“贾恩侯,如今的你似乎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哦。”
贾赦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努力保持平静的笑容,回道:“张老同我祖父乃是至交好友,你我二人也算是世交。作为世兄,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如此多谢贾家哥哥了。”张慧笑道:“只是不知他日我嫁做人妇的时候,贾家哥哥还能不能继续保持今日的这份关心了?”
看着少女娇俏的笑容,贾赦不由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强笑道:“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亲自护送姑娘上花轿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茶室的门被猛地打开,然后又重重地关上。
贾赦捂着脸看着地上打碎的茶壶,忍不住说道:“可惜了,这一壶可是上等的武夷山大红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