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两人都已经精疲力竭、疲惫不堪,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墨晔说道:“阿凯,小僵尸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等他升级完毕了,我再把他交给你。”
林凯瞧了小僵尸一眼,说道:“他又不是我的,只要他保证不害人,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处的话,那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墨晔道:“那好,升级完了,我告诉他道理,他以后出来,要是敢做出一些伤害无辜的事来,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这晚,林凯回到家里,脱下碎魂玉和水晶手链,走进卧室。
虽然他早已从墓山回来,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跟君北宸好好说过话了。
“君北宸,快出来,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给你?”
某只鬼闪身出现,一把抱住林凯,俯身亲吻着他的薄唇。
他阴冷的气息袭向林凯,血红如彼岸花的唇瓣,勾起狂欢邪魅的冷笑,说道:“就吃你。”
林凯搂住他的脖颈,吻上去,说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不正经。”
他睁开迷雾般的墨瞳,若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触碰在林凯的脸上。
林凯回敬他,两个人啃的天南地北分不清楚。
忽然,君北宸停了下来,他看林的眼神划过伤心,很失落,不悦的问道:“阿凯,你身上怎么有那只老僵尸的味道?”
林凯一顿,说道:“你属狗啊?鼻子够灵的呀,我刚从墨晔那里回来,怎么?你吃醋了?”
君北宸霸道的说:“阿凯,以后不许你跟他见面。”
林凯一把将他推开,说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是我的搭档,我和他,几乎每天都要见面。”
“你要是不乐意,那我们以就别见面了。”
君北宸又将人抱在怀里,生怕他会离开似的,说道:“本君可以允许你跟他见面,但是,你要答应本君,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林凯皱着眉头说道:“君北宸,有你这么霸道的吗?你连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你都要管,告诉你,我是答应了跟你交往,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干涉我的私事。”
君北宸忧伤地说道:“阿凯,墨晔不是别人,他是,他是……,用你们现代的话来说,他是你的前任。”
林凯瞪大眼睛,很夸张地指着自己,问道:“我的前任?墨晔什么时候成我的前任了?”
君北宸酸溜溜地说:“一千年前,你原本是要跟他联姻的,后来,我们相遇后,你辜负了他。”
林凯憋住笑,说道:“一千多年前的事,你也拿出来说,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个屁。”
他笑容一收,认真说道:“君北宸,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喜欢的人还是太子的话,你就别来打扰我了,因为,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感情的伤害。”
无论是过去的阿凯也好,现在的阿凯也罢,只要是他,就好。
过去,就让他成为过去吧,要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珍惜我们手中的沙,一不小心,它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君北宸紧紧抱住,不舍得放手,说道:“我爱的人是你,林凯。”
林凯几乎没有时间谈过恋爱,或者说,他跟别人还没深到,这样去表达感情的地步。
上学的时候,被人凑合过跟姑娘去逛街吃饭,但那时自己太他妈的一本正经了,连人家姑娘的手儿都没有碰过一下。
他记得有一次,一个学姐大着胆儿牵了他的手,他脸一红,将手抽回,冷冰冰的臭骂了人家学姐一顿。
后来,这事传遍了校园,都说某某班的谁谁谁,长得帅是真,高冷无情也是真。
那些暗恋他的学妹,准备写情书告白的小姐姐,全都没勇气来了,只能默默关注着,放在心里暗恋着。
林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早就对君北宸动了心。
他是喜欢他的,也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自己想不想要跟他在一起。
毕竟,很不现实,他是一只鬼。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说年龄上有代沟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说出去,有人信吗?
他也终于明白了,前些日子俩人为什么闹别扭,原本相处得好好的。
自从在墓山看见了那什么东国太子后,林凯就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沦陷了,他一直害怕君北宸只是把他当成太子的替身。
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刚才,君北宸说爱的人是他,林凯。
这是除了父母会说的话,没人说过了。
林凯扯着君北宸的衣领,深深地吻住他。
“君北宸,不准骗我,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
这些天,他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感情的热度急速下降,林凯整个人都消瘦、枯萎了一大圈,形同落寞颓废。
一人一鬼,尽情他啃着,吻着,颠三倒四。
火热和冰冷融为一体,人和鬼的唇,互相狠狠地碾过对方,碾得两个人齐齐地痛叫。
林凯几乎是用咬的,就像是一头暴躁炸毛的狮子一样,后颈的鬃毛仿佛都凛动勃发着,上牙下牙一齐上阵,啃咬撕扯着君北宸的嘴唇。
他用最粗鲁的方式,倾诉着他对他的爱,一刻钟之前,君北宸说爱他,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疯狂地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那他,也要爱他。
君北宸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林凯,只呆愣、犯傻了几秒钟,很快回过神来,让对方也得到了最热烈的回应。
人和鬼的嘴唇,心甘情愿、默契相合的刹那,他们的身体,甚至都在发抖得几乎抽泣,才恍然发觉,原来彼此都已经渴望了这么久了。
林凯的手指纠缠到君北宸的发根,又长又黑的头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林凯问道:“你们古代人,留这么长的头发,洗头不麻烦吗?”
君北宸说道:“我从来没洗过头。”
林凯抽回缠绕在君北宸头发上的手指,嫌弃道:“我去,你这么长的头发,从来都没洗过?”
君北宸捏着他的鼻尖,笑道:“用得着我来洗头吗?那些丫鬟和嬷嬷是干嘛的?”
林凯瞪他:“切,原来是个大少爷,有佣人服侍是吧?”
他狠狠吻住他,抚摸着他的脊背,手掌激动地探进对方腰际,伸进内衣里,冰得他的手指蓦然一抖。
君北宸被他粗暴的动作略微磕绊,缓过一口气儿来,抱住他,一把将人掷向对面的墙上,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林凯的电话响了。
是钟灵打来的微信视频。
林凯说道:“我电话响了,我先接个电话。”
君北宸没停下动作,说道:“先别管。”
林凯瞧了一眼来电显示,说道:“不行,是钟灵打来的,他一定是有事找我。”
他调节了一下情绪,接听了起来。
视频那头,钟灵问道:“林凯?是你吗?”
林凯将视频移开了些,并没有看见他自己。
虽然他知道钟灵看不见,但也不排除他身边会有人,看见他衣领不整的狼狈模样,多尴尬啊。
他回答道:“是我,钟灵,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吗?”
钟灵皱着眉头问道:“林凯,你现在在干嘛?听你的声音,怎么那么沙哑呢?就像是喊破喉咙的那种嘶哑。”
林凯暗骂这小子耳朵太过灵敏,这都能听得出来。
他不耐烦地说道:“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我在干嘛的吗?那我挂了啊,我要睡觉了。”
钟灵那头焦急地说道:“等等……,先别挂呀?我当然是有事找你了。”
“什么事?快说。”
钟灵烦恼地说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这里好像没人,林凯,我迷路了,你帮我看看路呗。”
林凯责骂道:“我说钟灵,现在都快十一点钟了,你还一个人待在外面啊?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别过来了,你帮我看路,我走出去,自己打滴滴回去。”
“钟灵……”
“你不帮我看,那我挂了啊,我找别人去。”
“行,行,行,把的视频的摄像头调转过来。”
钟灵操作一番,把摄像头方向调了转来。
他问道:“这样你能看到了吗?”
“可以了,能看见,你转一圈四周环境我看看。”
随着钟灵手上的摄像头转动,林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说道:“我靠,钟灵,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是在哪里?”
钟灵说道:“废话,我怎么知道我这里是哪里啊?你快看看,有没有出口出去,我折腾一晚上了,半天没找到地方出去,脏得我一手都是灰。”
林凯指示道:“你把摄像头往左移一点,对,对,就是这里,从你正面这里上去,直走三步,路很窄。”
对面问:“然后呢?我刚才来过,进来就走几步就没路了。”
“不是没路,是你没找着。”
看着钟灵进去后,林凯又说道:“摄像头再转一圈我看看。”
钟灵照做着动作。
林凯说道:“在你后方,你转身回去,哎,过了,你再倒回来两步。”
钟灵用脚探了探,问道:“是这里吗?”
“对的,就是这里。”
“我怎么感觉不是啊?”
林凯说道:“它的结构比较复杂,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我都看见外面的公路了。”
“好,我先出去,”
林凯又叮嘱道:“你上去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儿。”
钟灵这边正在小心地找路出去。
卧室里,君北宸不老实的亲过来,吓得林凯用手势阻止他,让他别闹,钟灵还在呢。
君北宸不听,拿过林凯手上的手机放去一旁,缠住他。
林凯觉得,他跟君北宸像是偷情似的,怕被外人发现。
像念小学时,跟坐在同桌的小丫头传纸条递情书。
像趴在胡同矮矮的墙头上,偷窥某个窈窕的背影。
像青涩年华,一枚沾满米花糖味道的初吻。
像走在荷花池柳荫巷里,勾在一起的两只小手儿。
像初恋,像第一次的心动,像人生无可磨灭的最美好的一个片段,铭记于心。
手机里,又传来钟灵的问话:“林凯,你在干嘛?你快看看,往哪边走啊?”
林凯连忙拿起手机看,看见钟灵已经从那个复杂的地方走到公路上了。
他说道:“你往左边走,前面就是一个公交车站了。”
“好,谢了,那我挂了啊,不打扰你们俩了。”
林凯看着已断线的微信界面,转头看向君北宸:“他怎么知道我俩的?”
君北宸笑道:“他听出来了。”
林凯就奈闷了,说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他是怎么听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你没有及时回复他的话,证明你没有在用心跟他对话,这个时间点,再结合你的地理位置是在家里,自然而然就知道你在干嘛了?”
林凯的脸一红,尴尬极了。
片刻,他满足地躺在床上。
林凯看着君北宸的长发,刚才他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代的君北宸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出去重新带了些东西进来,说道:“君北宸,你过来,我帮你剪头发,一个大男人的,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
君北宸配合他,任由他折腾。
林凯十分认真地帮他把长发给剪了,只是,他刚剪掉好头发,又长了出来。
君北宸看着他捣鼓半天自己那头发,不忍心再捉弄他了,说道:“阿凯你这样是剪不掉的,我依然还是会保留着生前的模样,改变不了。”
林凯看着他:“那要怎么才能剪啊?”
君北宸说道:“那可得问你的朋友钟天师了。”
林凯只能将剪刀放下,拿了衣服过来,说道:“过来,你先穿我的t恤,你那衣服太复杂了,麻烦。”
“你这衣服,我也穿不了。”
“为什么?比你的简单多了。”
君北宸说道:“只要是阴间的阴物,凡是想要收下阳间的物品,都要通过仪式的方法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