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林凯极少地看见墨晔戴了口罩回来。
胖子看见,上前调侃了他两句:“呦,咱们的晔少什么时候也感冒了?晔少生病,还是第一次见呢。”
墨晔说道:“怎么?看见我生病了,你很高兴?”
胖子连忙说道:“晔少,我是那种人吗?我这是关心你啊。”
只有林凯知道,墨晔是不可能感冒的,他又不是人,怎么会生病呢。
今天,他们主要去找昨晚的露露调查案情,再去医院探查昨晚的受害者精神状态。
两人一左一右的上了警车,墨晔启动车子,林凯忽然说道:“墨晔,把你口罩拿下来,我才不相信你感冒了,为什么戴口罩?”
墨晔垂下头,淡淡说道:“脸上受了点伤。”
林凯更惊讶了:“你的伤口不是会愈合吗?怎么伤还没有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墨晔,将他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墨晔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即便展现在林凯面前,一道让人特别害怕,深不可测的剑伤,从左脸,一路划至右脸。
林凯看着心都痛,惨白的伤口能看到皮下被划开的肉。
其余还有大大小小的划伤,总之,整张脸被划得面目全非。
林凯怒道:“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来上班?”
墨晔很少见到林凯对他发脾气,一时间呆愣着不动,看着他。
林凯看着他就来火,骂道:“你脸伤成这样子,不疼吗?”
墨晔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去医院处理伤口,还过来上班?好了,你下车坐后面去,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这时,墨晔说话了,他道:“阿凯,我脸上的伤口,不用去医院它也能愈合,只是我受伤太重了,愈合的时间比较慢而已,会好的。”
“你受了很重的伤?你都这么厉害了,谁还能伤着你?”
林凯计算着时间,他昨晚跟墨晔分手时都差不多凌晨三点了,这么晚了,他遇到谁了?
还能把他给伤了?
都几个小时的时间了,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到底是伤得有多重?
墨晔脸上扯出笑容:“阿凯是在担心我吗?”
林凯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你说的,我怎么不信了?
“阿凯……”
“是谁?到底是谁伤了你?”
墨晔盯着林凯的眼睛,说道:“是君北宸,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我,阿凯,他不愿意看到你跟我走得太近,他就是个神经病。”
林凯怎么也没想到,把墨晔伤成这样的人,竟然是君北宸。
他小气,他霸道,他是知道的。
之前,君北宸就警告过他,让他不要跟墨晔走得太近。
他也说过,如果他还是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连他交朋友都要干泄的话,那只能是分手的下场,这就证明他们性格不合,不适合再交往下去。
林凯看向墨晔,问道:“真的是君北宸伤了你吗?”
墨晔一脸失望:“你不信我?”
“不是,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凯,我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墨晔,只是,君北宸他不会无冤无故伤人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墨晔眼里起了水雾:“阿凯,你信他,不信我?”
“墨晔,我代君北宸向你道歉,咱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他去车尾后面,拿出了急救箱过来。
林凯拿出酒精,帮他伤口消毒处理,轻轻地帮他吹呵着伤口。
墨晔的脸红到了耳根,就这样呆呆的让林凯帮他处理伤口。
完了,林凯看着被他包裹起来的整张脸,说道:“墨晔,我看你今天就请假了吧?你这怎么出去见人啊?”
墨晔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这人包扎得是不是夸张了点?
他刚要说话,说不了,嘴巴也被他包裹了起来。
墨晔的整张脸,就留了两只眼睛出来,其他的位置全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还好他不用呼吸,不然,他都要嘎了。
他刚才沉迷在林凯温柔心疼的动作中,只发呆了几分钟而已,这人便将他包扎成了重症病人似的。
墨晔从车子抽屉里找了笔和纸,写道:“我已经好了,拆掉。”
林凯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将笔和纸没收,说道:“你好个屁,别乱动,我送你回去休息,案件那边,我找其他同事一起去跟进。”
墨晔朝他伸手要笔纸,林凯说道:“你别写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回去养伤。”
墨晔不理会林凯,自顾自的将自己脸上的绑带给摘下来。
林凯阻止,被他捉住双手:“你干嘛?别拆啊?我包得可辛苦了。”
墨晔单手便能钳住林凯的两只手,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阻止不了墨晔的动作,很快便将绑带又全部摘下来了。
他的脸上果然光滑一片,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啊?
林凯看着,惊愕地说道:“你的伤好的太快了吧?才十几分钟而已。”
墨晔说道:“本来也在恢复中了,我都说了,不用管它,它会自己愈合的,你偏不信,看吧?浪费了这么多绑带。”
两个人,很快按着地扯来到了露露住的公寓。
出来开门的露露,果然跟昨晚的露露判若两人。
她礼貌地招呼道:“两位警官,快请,里面坐。”
她又去倒了两杯水过来,才问道:“两位警官,是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吗?还是哪里需要我配合协助的地方?”
林凯惊奇地看着露露的两只手,昨晚,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其中的一只手掌是被墨晔的弯刀给砍断了的。
难道又长出来了?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手也会长出新的来吗?
墨晔冷声说道:“我们过来这里,需要你配合几个事。”
露露问道:“那是什么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林凯问她:“你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几点下班吗?”
露露一头雾水:“知道啊,我凌晨两点下的班嘛。”
林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你下班之后,都在干嘛吗?”
露露答道:“我当然知道,我下班之后,回家洗澡就睡觉了啊。”
墨晔冷声说道:“我来告诉你,昨晚你下班后,都去干了什么?”
他俊严的脸,说话跟个机器人似的,毫无感情,他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你从会所的后门,带着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一起出来。”
“我和林警官当时还没有走,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将一个男人带走,就好奇的跟了过去,谁知道,你竟然在吸取男人的阳气。”
露露眼睛睁得跟铜玲那么大,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吸男人的阳气?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墨晔冷哼一声:“你现在当然不知道,再过一些时日,你体内的阴物将会跟你分二合一,完全的代替了你,你就会连自己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露露被墨晔的话吓得不轻,她最近确实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助道:“两位警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林凯说道:“你若真想让我们帮你,就把你发生的事都跟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帮你啊。”
此时的露露,早已将林凯他们当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她开始说道:“都怪我不好,就贪恋爱美的心,最终害了自己。”
“我本来的面貌,是一个极其丑陋的女孩子,我听朋友说,在某某美容院里做的整容手术,无论你的原型是什么,只要你愿意,都能整成你满意的样子。”
“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很快找到了这家美容院,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整容的这个事上。”
“当时,拆开纱布,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能认出自己来。”
“这张脸确实是很漂亮,我很喜欢。”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洗完澡,正在对着镜子做着脸部按摩的时候,我的脸,忽然不受控制的对着我,诡异的笑起来。”
“我害怕极了,无论我怎么做,那张脸,好像是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一样,它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林凯听着,毛孔都竖起来,想想都觉得恐怖,明明那张脸是自己的,思想却是别人的。
墨晔问道:“你除了脸上整过容之外,身体上还有哪里是整过容的吗?”
露露尴尬地说道:“那个,我的胸脯也隆过,嗯,双腿也做了蹭高手术。”
林凯心想,你身上,还有哪个部位是你自己的?
经过了解,原来美容院的老板姓梁,也正是现在会所里的老板。
露露做了整容手术后,欠下了一身的债务,唯有在会所里上班打工偿还。
听到这里,不禁让人感叹,有些人为了美貌,真是宁愿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也要冒险去整容。
露露对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变化,还是后知后觉知道些什么的。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相信林凯他们说她吸取男人阳气的话。
墨晔说道:“无论你信不信,你身上所整容的位置,用到的东西都是阴物的一部分,时间长了,她会慢慢代替你的身体,占据你。”
露露哭得不成样,一直追问要怎么办?
林凯说:“我有个朋友,他是一名捉鬼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他帮你看看。”
露露当然愿意了,缠着林凯尽快让他朋友帮她看看,能否还有办法救她。
林凯他们让露露先别去上班,尤其是晚上,呆在家里别出去。
交待好之后,两个人才来到了医院,查探昨晚出事的受害者。
走进病房,病人的家属哭得昏天黑地的。
一妇人,应该是受害者的母亲,一边哭道:“我的儿啊,你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整天回来骗家里人的钱去花天酒地,现在怎么变成一个傻子了呀?真是报应啊,你倒是醒来再骗骗你老娘的钱啊?”
病房里,除了受害人的母亲外,还有他的妻子和五六当大的女儿也在。
看见林凯他们进来,那妇人也不哭了,跑过来一把抱住林凯的腿:“警官同志,您一定要将坏人绳之以法呀,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林凯盯着妇人,指着她严声说道:“现在马上给我起来坐好。”
妇人的手一抖,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凯问道:“你是受害人的家属是吧?”
妇人小声道:“我是他妈妈。”
“那你平时知道你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吗?”
妇人哭哭啼啼地道:“警官同志,我儿子虽然这一点不好,但是他很顾家的,无论是在外面怎么玩都好,玩归玩,他是从来不会将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来的,他对老婆,女儿也很好。”
男人的老婆也说道:“警官同志,我老公他人可好了,他对我和女儿都好,从来没有打过我,放假的时候会带着我们出去玩,在家里的时候,还会做饭给我们吃。”
林凯嘴角微抽,心想,这是一个什么奇葩的家庭?
这男人够厉害的啊,把家里的人管得服服帖帖的,对他没有半点怨言。
这女人不知怎么想的,你老公都在外面找女人了,你还在这里觉得你老公对你很好,没有打你,还煮饭给你吃?
男人本来就不应该打老婆,这不正常嘛?如果打了,那叫家暴了,这傻女人难道不懂?
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反正女人也不介意自己老公在外面偷吃的事,其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林凯说道:“既然你也清楚你老公都干了些什么?那你也必须得接受他现在的状况。”
女人问道:“警官同志,我老公都变成了这样子了,您也不将那种女人给抓起来,还我老公一个公道么?”
“这本来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也怪不了谁,如果你老公不出来找乐子,他也不会因为用精过度,而受到惊傻,这也只能是怪他自作自受。”
“当然,对方的行为给社会带来了丑陋的风气,同时,也造成了违法行为,我们也会对她作出最大的惩罚。”
墨晔看着病床上傻里傻气的男人,说道:“你应该庆幸,还有两位受害者已经精尽人亡,他只是变得痴傻而已,以后,管好你家的男人,别让他出去沾花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