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知道颜夏是想哄自己开心。
她冲颜夏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就替你干闺女谢谢你。”
“不用,等她长大了自己谢我。”颜夏微微一笑。
陪着秦晴聊了一会儿天,颜夏才离开秦家,她没说自己怀孕的事情。
秦晴现在刚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心里难免难受。
自己怀孕多少是个喜事,但秦晴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说这些总归是不太好。
在别人饿肚子的时候,吃饭不吧唧嘴也是一种善良。
颜夏从秦家别墅出来的时候,裴池还跪在秦家门外,他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西装里白色的衬衫。
但他依旧没走,估计是想以这幅惨样博得秦晴的同情。
但颜夏知道,裴池无论怎么做,都已经没用了。
从刚才跟秦晴的聊天里颜夏就已经听出来了,秦晴是下定了决心要跟裴池划清界限的。
做为女人,颜夏支持秦晴。
出轨这件事裴池触碰了秦晴的底线,对秦晴来说,不可原谅。
颜夏收回看向裴池的目光,对开车的司机说:“走吧,回家。”
她说完就看向窗外,没有注意到开车的司机眼神有些不对。
颜夏坐在车上,脑子渐渐迷糊起来。
好困。
她打了个哈欠:“一会儿到了的话,叫我。”
“好。”司机干瘪地回答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了颜夏一眼,看颜夏说完话就沉沉睡去后,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再次醒来。
颜夏觉得脑袋好痛,她皱眉动了动身子,却忽然听到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
手上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拿起来都有些费力。
她顿时睁开眼,强迫不太清明的脑子瞬间清明起来。
睁开眼,颜夏不由得心脏都快了几拍。
她不在自己和司景怀住的别墅,相反,她在一个很破烂的房间里、
房间里甚至还散发着霉味,微弱的光线让她看不清自己身处什么环境。
适应好久,她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这大概是一间地下室。
不同意上次在司家时被司太太关起来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连最基本的装修都没有。
她的手和脚被铁链拴住,稍微一动就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身下是一张锈迹斑斑的床,仿佛只要自己稍微用力一点,这架床就会粉身碎骨似的。
一瞬间,颜夏心如死灰。
这是绑架?
“有人吗?”饶是颜夏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声音发抖。
因为害怕。
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肚子里的宝宝让从来敢豁出一切的她害怕了。
“有人吗?”
她又问了一声,但回应她的还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颜夏觉得此刻一定是有人在看着自己的,因为她总感觉一双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害怕而变得干涸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绑架我,无非是为了钱或者是有什么恩怨。”
“只要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如果有什么恩怨或者我得罪了你,我也愿意诚恳的跟你道歉。”
一席话说完,却依旧没有人回应。
周围寂静的仿佛是在深夜的墓地,气氛安静的诡异。
颜夏咬了咬牙,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回应。
只能用目光看向周围,企图寻找到自救的办法。
但短短十多分钟后,她就绝望的发现,自己逃出去的几率太低了。
因为周围什么都没有。
除了身下的铁床还有拴住自己的铁链子,就只有床的不远处有个马桶。
那应该用来解决自己排泄问题的。
颜夏下床试了试。
果然,自己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到马桶的距离。
一瞬间,颜夏心如死灰。
“到底是谁,你出来啊!”
颜夏看好好说说不通,干脆开始飙脏话:“你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只会躲在角落里干偷偷摸摸的事情吗?”
“有本事你就滚出来,我们当面……”
“闭嘴!”忽然,房间的角落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但声音很平静。
颜夏脸上一喜,立刻朝声源处看过去,通过微弱的光线。
果然看到房间的西南角上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因为摄像头是黑色的,房间光线又暗,颜夏没有注意到。
只是这个人声音听起来很假,一听就是处理过的。
这个发现让她一喜。
果然,骂人才有用。
颜夏刚准备继续骂,摄像头里就传来一声冷笑:“颜夏,我劝你省省力气,顾忌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在这里的食物和水都有限,想要孩子,就要保存体力。”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颜夏一愣。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且知道的都是自己亲近的人。
这个绑架自己的人怎么会知道?
但颜夏的问题没有人回答。
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摄像头后面那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后来无论颜夏怎么骂,对方都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颜夏骂的实在是累了,也只能重新缩回床上。
现在外面应该天黑了,因为唯一能够透出一股光线的那个小窗户已经暗了下来。
周围顿时陷入一股黑暗。
恐惧像是晕染在水里的墨汁,悄无声息地在黑暗里扩散。
颜夏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害怕。
她坐在床上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腿,心里默默祈祷着司景怀能快点找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在床上睡了过去。
此时。
别墅。
司景怀今天一天都挺忙的,他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颜夏,下意识愣了一下。
转头问家里的佣人。
“太太呢?”
佣人愣了一下回答:“不清楚。”
“太太上午出门后说要去逛街,后来又打电话说要去秦家不回来吃中午饭。”
“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司景怀皱了一下眉,又问:“她带了多少人?”
“五六个吧。”佣人笑了笑:“太太带了这么多保镖,应该没事的,先生不用担心。”
“可能只是跟秦小姐聊的久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