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杼放在裴衿腰上的胳膊紧了紧，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如他的意，“玉儿说的不对，不妨再猜一下。”
初十要做什么呢？
不用祭祖，也没有习俗要遵守，上京的过年的习惯虽然与江南不同，这点也是一样的。
不过李元杼这么问，肯定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不是他的生辰，也不是某个人的忌日，那是什么日子?
李元杼见裴衿的琉璃眼在黯淡，眉头在紧皱，一副艰难思考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梁胥，诗会，箫冲。”
裴衿眉头展开，猛然的回想到那个从天而降之人。
“阿杼，有人在叫你。”萧冲往上叫道。
那天，李元杼身形灵巧的从房檐上跳下近前，从斗篷的兜帽中露出稚嫩无害的脸庞，圆眼灵动看向众人，朗声说道，“是谁在找我。”
裴衿站在裴袵身后，被少年的声音吸引，那种故作沉稳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透出的青涩，最是吸引人。
裴衿抬头透过缝隙，观看来人，见他黑眸圆眼，眉目舒朗，头抬得高高的，大步走到众人之前，有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仔细看他的五官，裴衿头一回也被李元杼的容貌惊讶到，鼻子，下巴，脸型，额头，眉毛，眼睛，太像齐王了。
后又低头，暗自猜想，他们是兄弟自然要想像。
兴许齐王十几岁的时候就长成这样，皇长子也许也是这般不可一世的存在，不像在关东整日愁苦，却要故作潇洒。
裴衿转过头，说道，“哥哥，你要提的是从房檐上飞下来的那天吗？当时梁郡马看到你与萧世子出现在近前，吓得可不轻。”
“玉儿，你可算是想起来。”李元杼手上一紧，欢喜的抱着裴衿开始转圈，“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谁能忘记他们二人一箭射下了郡马的发髻，令郡马当场失了仪态，顶着断发出不得门，让人提起来嘲笑了半年之久。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玉儿是那群人中长的最美的。”李元杼把人放下。
摸上裴衿的腰际，裴衿的腰李元杼不盈一握，每次床上李元杼都要怀疑大一点力气，会把裴衿弄断。
“腰也是最细的，转身走路是最美的，说是风流婉转，风情万种。在上元节，我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你了。”
风流婉转，风情万种，有这么用词的吗？
说到上元节，裴衿还记得当时被掳上马时，那种颠簸难受，现在裴衿又被他晃的头晕。
“色胚，合着你当时就盯上我了。”
裴衿压在李元杼的身上，捏着李元杼的脸颊，两只白手使劲一夹，把李元杼英俊的脸夹成了鬼脸。
“我说当时我好好在街上走着，就凭空被掳走了，马跑的那么快，我当时都快晕过去。”
“玉儿，玉儿，快放手。”李元杼求饶道，裴衿在李元杼身上压着，不让他反抗。
李元杼乐的跟他厮混在一起，边推边求饶道，“好玉儿，我给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把你放到马上了。”
“这还差不多。”裴衿停了手，就要从他身上退下去。
李元杼长腿一曲，手臂往他腰上一摸 让裴衿稳稳当当的面对面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自动送上门的，岂可轻易放你离开。”
裴衿面对面的看着李元杼。
已经一年了，面前的人早已变了模样，喉结粗大，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肩膀宽宽的，个子高高的。
兴许是自己的不强壮，让裴衿有了向往。粗重的呼吸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情欲之色显现。
李元杼这副样子，让裴衿呼吸渐渐的浓，心跳渐渐加快，也顾不得怎么胡闹着把自己送出去了，睫毛低垂，留在眼周半月轮廓眼影，红唇对着李元杼的下巴吻了上去。
李元杼下巴上抬，嘴角疯狂的上扬，回吻过去，“玉儿，这是你主动的。”
二人吻了一会儿，等情欲散去，裴衿懒洋洋的瘫在李元杼身上，正坐在李元杼大腿根上，下巴抵在李元杼肩膀上。
抱着李元杼肩膀说道，“哥哥，那时候的你又瘦又小，肩膀比现在窄，胸膛上也没有肉，不像是能睡我的样子。好像是找玩伴的模样。”
李元杼想到当时的裴衿，他长得美而艳丽，眼神冷漠，说话极有分寸，一开始以为他或许已经到了及冠的年纪。
谁知道脖子里还带着长命锁，比他还要小。不是读书就是拜佛，没有一点儿世俗欲望的样子。
交流下来，发现成熟的外表下，居然有童趣的一面，天赋异禀不假，可是也有着爱玩的心性。
在他面前自渎，对他有邪念他也不懂做什么。摸他的手，搂他的腰也不抗拒。
李元杼说道，“所以你一直对我的触碰很放心，等我留你夜宿，把你压在桌子上时，很惊讶。”
裴衿也没有料到，李元杼对他会有发淫邪，他明明不排斥他的动手动脚。
有人把他当做以色侍人的小倌，裴衿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感受到恶意，从而心里产生厌烦。
可为什么他对李元杼感受不到厌烦。
若真的把李元杼当做可以泄欲的存在，那他也不妨把他当做泄欲的存在。李元杼的皮囊开始长成他喜欢的模样。
他也没有损失什么，何必自扰。
不过……他怎么开始算起了账，是在意什么了吗？
“哥哥，你难道只爱我的容貌吗？”裴衿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一再的对李元杼宽容。
“玉儿绝美，我自然爱你的容貌。”李元杼吻了吻裴衿的发顶，“不过我爱玉儿的不单单是容貌。”
“难道我不是靠脸吗？”裴衿问的疑惑，说的洒脱。
装作无事一般不在意的问道，“不说旁的，我自幼就因为脸长的好的缘故，总是能比旁人多几分优待。”
裴衿心里期望李元杼说出旁的喜欢他的理由，比方说他的医术不错，文采不错，哪怕是他的手指柔软可以帮他纾解也行。
裴衿心里猛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似乎是自甘下贱。
李元杼思绪回到一年前，想到那个有意无意的对视，还有……李元杼在裴衿耳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