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奏请汉献帝刘协,封他们为列侯。
至于吕布,因其并州牧之职乃汉帝亲赐,又有奋威将军之衔,敖烈便上书请求封吕布为龙骧将军。
官职调整完毕,敖烈的目光转向军伍。
沙县一役,血杀营与虎贲营损失惨重,他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并入血杀,高顺的陷阵营并入虎贲,又从军中选拔骁勇之士加入两营,不论幽州人、并州人,乃至迁居幽州的乌桓人,只要忠诚无虞,英勇善战,皆有机会入选。
此次扩军,每营增募万人,使每营人数达两万,升级为军,不再称营。
麒麟营亦扩编,人数保持在两万左右,与血杀、虎贲并称麒麟军,不再以营为名。
三支精锐扩编后,敖烈另立一军,名为龙骧军,全由精锐骑兵组成,不同于血杀军,龙骧军配备长柄兵器与全身重铠,成为正规骑兵部队。
吕布,便是龙骧军的首位统帅,其麾下的并州狼骑,悉数并入龙骧,狼骑之名,自此淡出历史,将以全新旗帜、装备示人。
四支精锐扩编完成后,总计八万,其余军士七万有余,敖烈麾下兵马将达到惊人的十五万。
对于偏远的幽并二州,已是极限,人口不及中原,赋税粮草相差甚远,维持如此大军殊为不易。
敖烈不会穷兵黩武,还需留足壮丁保障百姓生计。
即便如此,敖烈仍感压力山大。
沙县之战,血杀、虎贲两军损失的战马、铠甲、兵刃虽部分回收,但大多损毁严重,无法再用,尤其是战马,万余匹为抵御联军箭雨,几乎尽丧,仅解决战马问题,已令敖烈头痛不已。
幸贾诩心细,回收了死马身上的马蹄铁等装备,否则重铸万匹战马的装备,又是一笔巨费。
万通商会财力有限,经不起敖烈如此挥霍。
预算显示,商会财力仅够重建两支精锐,其余两军及普通士兵的装备尚无着落。
商会虽发展迅速,但根基尚浅,成立不足五年,难以独自承担大规模扩军。
当务之急,是短期内筹集资金,重建精锐大军。
同时,书院建设需提上日程,还需如诸葛亮所言,延揽德高望重的名士坐镇,以广纳门徒。
此外,还需制定适合幽并二州的律法,稳定民心,推动经济发展。
敖烈深感琐事如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日子,敖烈陷入繁忙。
既要组织军队重建,又要亲察学院选址,还得常去万通商会总部与外公敖老丈商议财务。
忙得连探望母亲和妻子的时间都没有。
借用后世名言,他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了无限的事业奋斗中,这正是他当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正当敖烈忙得焦头烂额时,两位贵客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放下手头一切,亲自迎接。
这两人,正是他的父亲刘虞和岳父蔡邕。
将二老迎入府中,敖烈满面倦容,恭敬问道:“父亲,岳父,你们怎么回来了?”
刘虞面色冷峻,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亲?我问你,回来后可曾去探望为你日夜垂泪的母亲?可曾去看望为你牵肠挂肚的琰儿?”
敖烈一时语塞,小声回答:“孩儿这不是忙吗,事务繁重,实在累得不行。”
刘虞闻言,怒意更甚,正欲斥责,蔡邕伸手拦住,笑道:“好了好了,伯安兄,收起严父的姿态吧,是谁一路上念叨个不停,担心烈儿的安危呢?”刘虞脸色微红,重重哼了一声,坐下不再言语。
蔡邕转过身,目光落在敖烈身上,含笑道:“烈儿,老朽与令尊前来,别无他意。
只因挂念你在沙县一役中是否安然无恙。
后闻你上奏天子,奏请部下晋升及办学之事,故我二人便向陛下请命,以天使之职,借机回援于你。”
“援某?”敖烈疑惑不解,“两位长辈皆朝廷重臣,难道要弃洛阳不顾,长留幽州?”
刘虞手指蔡邕,语气颇有些无奈:“还不是你这位贤婿,逼着为父辞官,告老还乡,一同来助你处理琐事?!你岳父连自家宅邸都变卖了,准备倾尽所有资助于你,还不快向你岳父致谢!”说到最后,刘虞严厉的口吻渐转柔和。
蔡邕伸手入怀,缓缓取出两物,左手持一卷圣旨,右手捏着一纸清单,递给敖烈,言道:“此乃天子圣旨,已允你所奏,准你部下晋升,赐你临机决断之权,幽、并两州事务皆可由你自行裁决。
至于此清单,乃老朽全部家产。
变卖家产所得,皆记于此,如今老朽已是身无分文,往后须靠你赡养了。”
敖烈心中感激,伸手接过圣旨与清单,声音微颤:“岳父大恩,烈儿无以为报,就此磕头谢过。”
蔡邕虽为博学之士,却清廉如水,自然无巨额财富,但这深情厚谊,让敖烈深感震撼。
连见天子都不需下跪的他,此刻甘愿向蔡邕行大礼,这跪拜,源自亲情,而非金钱。
蔡邕笑呵呵地扶起敖烈,指向刘虞:“你真正要感谢的是你父亲,他为助你,舍弃了一生坚守。
他那儿,还有厚礼为你准备。”
刘虞闻言,微笑示意,数十名随行士兵抬着十几个大箱步入厅堂,将箱子置于中央,行礼后悄然退出。
敖烈望着眼前十几个大箱,惊讶道:“父亲何处得来如此多财宝?”刘虞闻言,气得几乎跳脚,斥责道:“胡闹!你这不肖子,为父清廉,哪来这么多钱?自己打开瞧瞧。”
敖烈迟疑地打开一口箱子,映入眼帘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捆捆的竹简。
刘虞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清了吗?为父清廉,连一枚铜钱也拿不出。
这些书简,是为父在东观临摹的副本。
东观所有藏书,为父都抄录了一份,现在,这些副本皆归你所有。”
东观藏书的副本?敖烈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箱中的书简。
此刻,他正为办学之事犯愁,父亲适时送上这些书简,无异于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