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几人匆匆吃了个午饭,就又上了火车。又换了牛车,才到了楚老太爷的老家楚家村。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楚老太太不由发出了感叹,“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还有多少还在呢!”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这是跨越几十年的再次相见,只是物是人非了!
“老头儿,你看,河还在。”
“河当然还在了。那个时候啊,你还是地主家的小姐,哈哈哈哈。”春妮以为要听说多劲爆的故事了呢,正期待呢,老头儿自顾自笑了起来。
春妮……
秋果……
何宴清……
楚华……
楚华作为小女儿,深受父母疼爱,就有些敢说,“爹啊,亲爸,你快说吧,你们后来怎么了?别吊人胃口啊!”
楚老太太瞪了老头儿一眼,他才不笑了,“那个时候啊,这老太婆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那岳丈见我长得好又能干,就把她许配给我啦!”
春妮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还以为要听到棒打鸳鸯或是情人私奔的戏码呢,但有一点春妮不明白,她就问了,“你一个穷小子怎么跟地主家的小姐青梅竹马的?”
楚老头儿得意洋洋道,“当然是因为我家也是地主啦!”
好吧,地主家的儿子与地主家的闺女,确实挺配。
“你不知道,你外婆年轻时候长得多好看啊,求娶的人从沱江能排到资洲城呢!没想到最后是我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哈。”
楚老太太好不容易才压住想要打人的心思道,“别听你外公瞎说,哪有其他人。”
楚老太爷不乐意了,杵着拐杖飞快地往前走,“怎么没有人,那楚尚志不是一个吗?”楚尚志就是楚老太爷那浑身都是坏心眼的堂哥。
“都老黄历了,还提他干嘛?要不是整个部队我就认识你一个,我还不愿嫁你呢!”后面一句话说得十分小声,就这么小声,还是被平时耳朵听不清的楚老头听见了,他跳了起来,愤愤不平地道,“好啊,死老太婆,你是不是还惦记楚尚志那个死老头子。你等等,看我等下不打烂他的大羊头!”
春妮见这老头儿牛气哄哄而去,哭笑不得。老小老小,越老越小,撒泼耍赖样样不少!
“这老头儿,别管他。让他走!”楚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老头诬陷,也生气起来。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就是此时此刻楚老太爷遇到的场景。
楚老太爷一脸慈祥地问着过路的小孩,“小朋友,你知道楚尚志么?他家怎么走。”
小朋友看着眼前奇怪的老头儿,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谁啊?”见老头儿愣在当场又来了一句,“谁是楚尚志?我不认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个老头子,你找人干嘛找个小孩,他知道什么。”楚老太太找了一个中年男人,她问:“小伙子,你知道楚尚志吗?”
那中年小伙子懵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认识。你找的人年纪多大?长什么模样?”
楚老太太在心里算了算说:“大概六十多快七十的年纪,至于长相,几十年不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那人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你确定是我们村的?”
楚家老两口齐齐点头表示一定没有搞错。
那人思考了一会儿道,“大爷大娘,你们说的这人我确实不知道,要不然,你们跟着我回家,我家老父亲可能认识呢。”
楚老太爷高兴了,看这人的年纪,他的老父亲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年纪,没准儿还是熟人呢!
好吧,确实是熟人。
几人进了村子,楚老太爷兴致勃勃地道,“哎,小伙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没准儿我认识呢!”
小伙子:好吧,在老头儿面前我确实是小伙子。
“我们姓楚,我叫楚崇礼,我父亲叫楚尚德!”
“老太婆,老太婆,你听到了吗?竟然是尚德那小子!”
楚老太太也很高兴,几十年不见,还以为他们都走了呢!
小伙子:好吧,确实能叫我小伙子,看来还是家里长辈呢!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一个农家小院,里面有个干瘦的小老头正蹲着修锄头。
“爹,我回来了。”
那老头儿头也不抬地道,“地里看过了吗?是不是要准备种红薯啦?”
“差不多吧!”
楚老太爷看这小老头也不理会自己,把拐杖递给春妮,从小老头儿背后穿过去,用手蒙住了老头儿的眼睛,故意怪模怪样地道,“小德子,猜猜哥哥是谁啊?”
楚华笑眯了眼,看着楚老太太说:“妈,你管管你男人。”
楚老太太……她也管不了,这老头儿岁数越大越像小时候了。
这边老头儿正忙着,突然有人蒙住了眼睛,也是一脸懵逼。身后的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他真想不起啦!好在身后的人又说话了,“那年你十二岁,跑到河里游泳,脚抽筋你记不记得?”
楚尚德当然记得了,那次他差点儿就见了阎王了。
“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救的你?”楚老太爷声音突然提高,震得楚尚德心底一紧。是呢,那个时候是谁救了他来着,哦,是楚尚卿那个出了五服的堂哥,还有一个女娃叫什么来着,反正后来堂哥就跟那女娃定亲了。
楚尚德惊站起,挥开了蒙住他眼睛的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老头,不确定地道,“卿大哥?”
“好啊!小德子,眼力见儿还不错啊!”
小德子:你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我再想不起我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