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和方诗逸的错过,如同一场悲剧,在西凛云那云淡风轻的叙述中被娓娓道来。
然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支支锋利无比的箭,无情地穿透了凌梓晗的心脏,她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西凛的声音在凌梓晗的耳边回荡,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剑,剑法凌厉,而她却无法躲避,她能感受到凌昊和方诗逸的痛苦与无奈,仿佛那是她自己的情感在被撕裂。
“那夜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她的身边不是一直都有两个身手还不错的心腹护着吗?为什么会被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给糟蹋了?”
凌梓晗的手紧紧握住酒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酒壶在她的手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生生捏碎。
西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凌梓晗手中夺过了酒壶,将其放到一旁后,再次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
“自从凌昊被拉下太子之位后,方诗逸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便自愿做了他的侍女,可一个侍女如何能要求身边还能留人伺候,所以,她将两个心腹赶回了方家,只是每逢每年去找你的时候,才会将她们带在身边。”
“所以……所以那夜……那夜是她自己独自承受了所有?”
凌梓晗的心被抽的生疼,她无法想象在那个冰冷的夜里,方诗逸是如何独自经历了那些残暴。
看着连身子都已经开始颤抖的凌梓晗,西凛只能伸手抚上了她的肩,试图稳定她此刻的不安。
“其实……其实那夜她并没有太多的挣扎和痛苦,或许,正确的来说,除了既定的事实外,那夜所有的记忆对她来说,都是模糊的。”
“什么意思?”
西凛的话让凌梓晗感受到另一种可怕的气息正朝着她扑面而来。
“那夜,她被人下了药。”
“下药?”
这两个字如同一阵巨响的轰雷声,那声音在凌梓晗的耳边不断回响,如恶魔的咆哮,又似厉鬼的尖叫,刺激着她的耳膜,令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耳鸣。
“自从虞烟用药设计了先皇并诞下皇子后,那种药便成为了苍梧的禁药,除了黑市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寻得此药,可那晚偏偏就在她房中的茶壶里,出现了此药。”
“所以……”
“所以这是一场蓄谋,但制造这场蓄谋的人是谁,还有为何最后是肖铵得了此等好处的原因,我们至今都没有查清楚。”
肖铵的得益似乎是不期而遇,但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巧合还是精心策划?这些问题都一直困扰着凌昊,可即便动用了现已如此强大的清月阁,却依然查不到任何有利的线索。
“她现在真的过得很好吗?”
即便面对着种种的未解之谜,即便愤怒掺杂着心如刀绞的剧痛,可在凌梓晗的内心深处,方诗逸现在到底过得好不好,似乎更为重要一些。
“肖铵凭借着促成两国联姻的功臣,被青霄皇封为了安王,她便顺理成章的以王妃的身份嫁人了青霄,她的两个心腹是她的陪嫁侍女,常常会书信于凌昊,告知她的近况,肖铵很爱她,待她也是极好的。”
“那她呢?她觉得这样的好是真的好吗?”
对于一个心里早就有了心爱之人的人来说,因一场变故被迫嫁给了另一人,即便那人如何掏心掏肺的对她,她的心意是否会真的因此动摇?
凌梓晗深知,方诗逸的外表温柔似水,但她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坚强和不屈,她的好脾气或许让人误以为她容易摆布,然而,这只是她选择展现给世人的表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