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凌梓晗被一团诡异神秘的黑雾紧紧追赶着,令她感到呼吸困难,几乎差点窒息,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她终于发现前方有一处陡峭险峻的悬崖,于是在走投无路之下,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了悬崖,但瞬间就被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做噩梦了吗?”
就在凌梓晗还未没回过神来之时,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便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随即映入她眼帘的是西门鹤皓的脸,看向她的眼神中也满是关切与不安。
“嗯……别担心,我没事!”
凌梓晗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把西门鹤皓的手从她的额上拿开,可刚一松手,却不想被西门鹤皓反客为主的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醒了?”
正在这时,北羽恰到好处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成功打破了现场略显尴尬的气氛,也让凌梓晗得以从窘境中解脱出来。
只见凌梓晗感激涕零地看着北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而当北羽转过头去看向西门鹤皓时,却发现他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落寞。
“你昨夜大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来,可把皓王给吓坏了!不过好在你一向身子骨强健,如今发了一身汗,这烧也总算是退下来了。”
北羽将手中盛着热粥的碗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了凌梓晗的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后,放心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说道。
“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昨晚因为那受伤女子之事,几位将军都未能好好歇息,今早方副将过来传话,说是韩将军觉得把那姑娘独自留在这儿疗伤不太妥当,所以下令晚两天再启程,等那女子可以下地走动了,就让她跟着咱们一块儿上路。”
北羽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直视凌梓晗的眼睛,唯恐看到她那早已红透的眼尾。
然而,西门鹤皓的反应却与北羽截然不同,他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那被凌梓晗越咬越深的唇,心痛得滴血。
“梓晗,若是你不愿待在这里,那我可以陪同你一起,先行离开。”
西门鹤皓说出“离开”二字时,便敏锐地在凌梓晗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期待之色,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口,并高声下达命令。
“本王思乡情切,实在不愿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听从韩将军的安排,在此浪费时光,因此,用完午膳后,我们即刻动身出发,倘若韩将军坚持要照料那位受伤的女子,就请他独自留下即可。”
尽管车队中的全体将士皆听命于韩荀,但西门鹤皓毕竟身为王爷,且这次行程原本就是由他主导,更何况,他刚刚才从郡主的房间出来,众人心知肚明,他此刻所下的命令必定与郡主有所关联,在这种情况下,也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纷纷表示遵命照办。
“她的烧虽然退了,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你这般冒进的想带她走,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私心?”
韩荀听到西门鹤皓下令的声音后,便缓缓从房里走了出来。
昨夜,韩荀眼睁睁看着东曜心急如焚地跑上跑下,又是忙着取药,又是忙着换水的,这才得知凌梓晗竟然发烧了,今早之所以会下令延迟出发,其实大部分的原因也不过只是为了让她能多休息几日罢了。
“那你呢?明明知道她病了,明明想让她多休养几日,但最后从你嘴里说出的理由竟然宁可指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绝口不提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韩荀,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究竟是她自己想走,还是被你逼得想走呢?”
“我……我只是顾及她郡主的身份,不想给她招惹无谓的非议和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