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找些工具来开这门吧?”
这门是从内部锁上的,外头根本无从下手。正当佘水淼打算寻工具时,铁门竟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原来是佘遵,正用拳头狠击铁门,如疯魔一般不停击打,还不时用脚踢踹。
或许是因为铁门年久失修,在这一连串重击下,铁门变形,中间裂开了一条足以让两人通过的口子。
但这并非没有代价,佘遵的手臂和拳头被破损铁门边缘的锋利部分割伤,伤口中还夹杂着尘土。
佘遵对此并不在意,执行任务时常会受伤。
“走吧,我们进去。”
说完,佘遵便准备带佘水淼进去,而佘水淼见佘遵手上鲜血滴滴答答,不禁凝视着他。 鲜红的血迅速被地上的沙土吸了个干净,佘水淼望着佘遵拳头上那不知深浅的伤口,心知若不赶紧处理,
恐有感染之虞,于是他急忙从车里取出急救用品。
先用矿泉水清洗了晴天的伤口,接着涂抹碘酒消毒,简单包扎后,又用白纱布裹紧。
“别担心,会好的。”
佘水淼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因那骇人的伤口而替佘遵隐隐作痛。
处理完伤口,二人从破损处踏入荒废的工厂。
刚进厂,杂草丛生的地貌便映入眼帘,像许久无人问津。
但佘水淼与佘遵面前的沙土却一片凌乱,似有人踏足其上。
二人谨慎观察着这座无门的工厂,里头虽亮着灯,却是忽明忽暗,闪烁的光线在厂内显得尤为瘆人。
佘遵心中免不了担心重蹈覆辙,便让佘水淼紧跟其后,裤兜里的手枪也被悄悄握在了手中。
“这工厂里可能藏了其他人,千万小心。”
佘水淼跟在佘遵背后点头示意,随后二人并肩而行,边留意周遭环境,边深入废弃工厂。
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宽敞的工厂中回荡,伴随而来的是滴水的声响。
入厂即见,墙角有个水槽,已爬满青苔。
水龙头更是滴滴答答地漏着浑浊的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海腥味,不算好闻。
鉴于工厂庞大,佘遵确认安全后,决定与佘水淼分头行动。
因厂内尚有其他房间,二人担忧可能藏有歹徒或武器,但所虑之事并未发生。
佘遵这边已大致搜寻完毕,除了些老旧的生产设备,别无他物。
而佘水淼还有一个房间未查,眼前的绿色防盗门前,他手轻轻搭上,门上刻着“办公室”三字。
佘水淼咽了咽口水,这扇门较其他更为新式,且是防盗门。
尽管门上嵌有小窗,可内里太暗,什么也瞧不清。待佘遵检查一圈回来,见佘水淼手悬门把,动也不动。
疑惑驱使他上前,同样透过那小窗窥视,依旧一无所获。
“我来,你退后。”
佘水淼望向晴天的眼眸,点头同意,随即退至佘遵背后。佘遵没多犹豫,一把抓住门把手,利落一转。
“吱呀。”
防盗门特有的锈蚀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佘水淼紧随佘遵,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间。
门开刹那,外界光芒穿透门口,照亮屋内,佘遵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名女孩。
她穿着洁白的衣物,满是尘埃,佘遵连忙将手枪揣回,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佘水淼见状心潮起伏,又环视四周,未见小艾身影。
“怎么回事?”
佘遵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却始终未能唤醒。
“佘遵,我没在房间里找到小艾。”
佘水淼见佘遵肩头微僵,此时若能醒来,或能提供线索。
然她仍昏迷不醒,检查小轩全身,并未发现任何伤口或痕迹。
佘遵俯身听了听她的心跳,平稳有力,料定小轩仅是单纯昏迷。
“怎么样?”
佘水淼焦虑地望着佘遵,后者点了点头。
“没事,只是昏迷罢了。”
但找到小轩并未带给佘遵失而复得的喜悦,因小艾仍下落不明。佘水淼不死心,继续在屋内搜索,
企图寻找绑匪留下的线索,却徒劳无功,此室仅有一张办公桌。
“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佘水淼望向屋外,整个工厂几乎搜遍,这意味着小艾可能已被转移。
“佘遵,小艾很可能不在这个工厂了,或许已被带到别处。”
这话,佘水淼说得艰难。自事件发生至今已一天一夜,找寻小艾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时间拖得越久,小艾面临的危险越大。
无人知晓她遭遇了什么,如今身陷何种境地?
佘遵抱着她,见她灰扑扑的脸庞上睫毛微微颤动,却未有清醒迹象,心中愤怒、悔恨交加。
“这群混蛋!”
佘遵一拳捶在地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透过白纱布渗出血来。
“让我逮到,非杀了他们不可。”
佘遵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这时,一股电流声突兀地在工厂内响起。
似是无线电,又像喇叭的声响,佘水淼出门查看,发现角落里放着一只喇叭。
佘遵抱着小轩出来后,仿佛有人正监视他们,喇叭中的声音这才悠悠传来。
“佘遵,许久不见了啊。”
喇叭声响震得满屋子都听见,佘遵一听这动静,眼睛猛地睁大了些许,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楚霸天的腔调。
“你现在是不是火冒三丈啊?有没有冲动想把我解决了?”
尽管佘水淼看不见楚霸天的脸色,但从喇叭传来的声调,他能猜出楚霸天那张脸上肯定正得意洋洋地笑着。
佘遵站在那儿,对着喇叭破口大骂,但这似乎是段录音,楚霸天可能根本就没在意他的咒骂。
“佘遵,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孽,你惹了我的兄弟,自然得付出代价,我这人最重义气了。”
对于楚霸天这番话,佘遵压根不信,他心里觉得楚霸天就是个胆小鬼,从不敢跟他面对面硬刚。
“哦,对了,我那兄弟就是枭鹰,你应该也听说过,上次你不是还和他吵了一架?”
佘遵的手指紧攥,关节咔咔作响,恨不得把这个喇叭砸个稀巴烂。
尽管怒火中烧,佘遵也清楚,楚霸天此刻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