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看了看伊森的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李默然强大的治愈魔法和圣属性魔法附带的“完全解除”，伊森就会因为强行使用超出自己境界的剑招，经脉俱断，变成残废了。
    他心中很感激对方，如果不是伊森救下了莎莉丝特，李默然感觉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落下心结。毕竟敌人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被引过来的。
    “对不起……”伊森的笑容十分苦涩，“我以为自己修炼了那么久已经变强了一些，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对手一招击败了……”
    “你没有必要道歉，天下第一强者这样的称号可能会有实力的标准，但是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勇士，并不看出身和实力。”
    “你毫无疑问是一位真正的剑士。”
    自己在小世界拥有过人的实力，出手救人自然是轻而易举不必太多犹豫。但李默然也知道，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遇到突发的危险或者比自己更强的暴徒，过去那个懦弱的李默然绝对会犹豫、会退缩。
    那个时候的他，哪怕是在小世界，知道自己不会死的情况下，他附身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张壮飞身上时，面对魅影绮罗和她的佣兵，也是没敢上前一步。
    “你的努力和勇气，配得上神明的眷顾。”
    李默然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小世界的神明，他的内心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不过，既然作为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所谓的“天道”不公，没有给到的东西，就由自己来给吧。
    李默然取出了一张“恶魔的交易”，放到了伊森的面前。
    “这个东西可以通过改变你的天赋来提升你的实力，但能够提升多少，我也不太确定。”虽然手里拿着一张滑稽的电影票，但是李默然的表情却非常严肃，“并且，你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也不能保证代价一定是你能够承受的……”
    “我愿意。”伊森毫不犹豫地说。
    “喂，你好歹仔细想想啊，这东西搞不好会搭上命的。”
    “仅仅只是付出生命，就能得到自己这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这不是再划算不过的交易了吗？”
    电影票《阿森正传》被撕开了，李默然与伊森各执的那一端也开始慢慢消失。
    一个只有李默然能够看见的身影出现了，然而对方并不是什么恶魔，而是“天道”。
    只不过“天道”在李默然眼中的形象并没有多么的神秘威严，他看上去就一个火锅店服务员，下一秒准备亲切地问你需要什么锅底的那种。
    「请设定需要对方支付给您的代价，使交易达成。」
    紧接着在李默然的眼前出现了操作界面，以及三个供选择的项目。
    「a.将对方剩余99%的寿命转移给自己，如果对方寿命无限，则自身获得无限寿命，对方寿命变为一年。」
    「b.得到对方的灵魂，将对方变为听从自己命令的傀儡。」
    「c.掠夺对方今生剩余的所有快乐，对方感到高兴和幸福的时候，那个感受都会自动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的这些选项还能设计得更狗一些吗？”李默然忍不住吐槽，“恶魔看了之后都要连夜找你学习行业先进经验。”
    火锅店服务员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李默然：“做选择的可是您哦，我只是一个把菜单递过来的服务员罢了。”
    “我可不想做这种横竖都不是我想要的‘正确答案’的选择题。”
    李默然正思考着有没有取消或者修改的方法，这三个选项他都并不满意，这时他突然想起这个操作界面的样式可是自己设计的，而在他的设计中提交选项的表单应该是勾选框。
    而眼前这三条选项却看着像输入框一样。
    他犹豫了两秒，把手按了上去，光标出现了，居然进入了输入编辑模式。
    李默然愣住了，这搞了半天闹麻了，居然是可以由自己写的输入框，那么“规则”故意写这三个选项出来有何意义？
    “我已经说过了，一切都是您的选择和决定。”对方笑了笑。
    李默然更加搞不明白了，这个“规则”一直以来都是处处针对自己，但在这种时候却又突然网开一面了，这个“规则”背后的主导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
    不过，如果刚才他没有犹豫和纠结的话，估计就直接从那三个选项里作出选择了，就不会发现这个看着很吓人的恶魔交易，代价居然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
    李默然知道现在自己问他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对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只有等这次小世界结束，自己权能提升之后去问更深入的问题。
    他直接删光了选项，改上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是？”伊森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发生一些变化。
    「天赋提升，先天染变“化剑”剑气转化效率变为最大。」
    「先天染变“坚守道心”追加免疫一切控制效果，不会被他人读心，自身的行动不能被其他能力感知和预判。」
    「先天染变“百炼”通过苦练可以提升的技能威力从50%变为500%。」
    伊森的身体冒出了无形的透明剑气，即使他手中的剑早已在之前和布兰琪的战斗中被破坏了，但日复一日的修炼已经把剑意刻进了他的本能，即使手中无剑，强大的剑气也在不断地往外冒。
    「劣质染变转化，“笨拙”变为“临界增幅”。」
    「临界增幅：在遭遇强敌、生死之战、耗尽剑气与体力之后，自己的剑气将翻倍增长。」
    李默然也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这玩意儿虽然看着滑稽但毕竟是“法则级”道具，效果肯定是属于“开挂”的，但是他也没想到对伊森使用居然能产生这么恐怖的效果。
    这恐怕不只是因为道具的原因，还和使用的对象有更大的关系。
    「天赋已经变更，进行属性值修正。」
    「挥剑三千七百六十三万五千二百九十次，按此标准补偿剑气。」
    「修炼时力竭昏迷四百五十八次，按此数目触发“临界增幅”。」
    原本正在一旁发呆的贺兰缘脸色大变，她的剑心从伊森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剑气，虽然伊森没有掌握任何特殊剑气，他甚至连剑气赋形的技巧都不会，可单纯是那股普通剑气的数值就令人胆战心惊了。
    单论剑气深厚程度，对方甚至可能超过了剑气十段的贺兰铁心。
    “我觉得你可以教他一些新的剑招了……”李默然看到了同样震惊的贺兰缘。
    “说不定，他真能帮你上剑宗报仇呢，能不能打选中者不太清楚，打一般的全境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请问，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伊森感受着自己有些陌生的身体，不禁问道。
    李默然笑了笑：“不过是让你的努力得到了应有的回报罢了，代价你就别管了，当它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