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可要尽快啊!白灼阿兄,我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你若厌我,我可就再无希望了。”
“好好好,你乖乖些,明日必给你答复。”
琰依依不舍的望了白灼一眼,然后在他的催促下离开了卧房。
直到琰走远。
白灼才不耐的大喝一声!:“丘江。”
丘江闻声如临大敌,吓得腿软。
看着那姑娘远去的背影,脸上带着忧伤和落寞,估计是没伺候好白灼,让白灼生气了,那……他该不会要拿他出气吧!
丘江犹豫了片刻,慢慢吞吞不敢进屋,最后还是在一路看笑话的同伴们催促下才进了屋。
“白少公……。”丘江壮着胆子,行礼道。
“说说,你们几个大活人,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姑娘在我房里来去自如的?”白灼脸上带着不悦,似乎对他们的玩忽职守感到很气愤。
丘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姑娘家家的,我们也不好拦,毕竟女子名节最为重要,若我们拦了,闹出了动静,岂不害了人家姑娘。”
“害了人家姑娘?呵!……。”白灼冷笑一哼!脸色顿然阴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本少公就可以随便被人侵害撒!”
丘江闻言如惊弓之鸟,赶紧狡辩,不,不是,赶紧解释:“不不不,不敢,只是夜半三更,我等属实不敢驱赶一个弱女子,若这女子身世可怜,是个孤苦无依的姑娘,我等不由分说便乱棍打死或者狠心驱赶了出去,要是遇到恶贼,遭遇坎坷,我等岂不与杀人无异,故而……。”丘江罗里吧嗦,犹如耳畔多了一个唠叨的唐僧。
白灼烦了,轻叹一声!赶紧伸手打住,不让丘江再聒噪。
“从此刻起,你们几个再装瞎子,任由旁人夜半扰我清梦,我便将你们乱棍打死,逐出家门,我白灼永不再用。”
一听白灼来真的了,心中略惊!赶紧恭恭敬敬的认真起来。
“是,我等遵命,以后绝不敢再犯此等过失。”
白灼不耐的摆了摆手,屏退丘江后,忽又想起一事,赶紧唤来吕羽。
“白少公……。”吕羽恭敬行礼。
“我让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此人身份十分神秘,只知他母族是帝鸿族,远亲庶支是帝喾一脉。”
白灼恍然大悟,难怪他会对蚕丛族所有人这般冷漠、傲娇,敢情是祖上有世仇啊!
“他与琬又是何种情况?”
“听闻当初两家是指腹为婚,而且还是领主提议,待到二人逐渐长大,也不负长辈们期望,互有深情,非彼此不可,可惜,天不遂人愿,帝喾王权败落,被咱们君主所压制,王朝更迭,导致领主与他们家闹掰,从此不再来往,或许是因为领主怕自家一族被牵连,便禁止琬与阿昊来往,甚至已经撕破脸,解除了姻亲,故此,两人的金玉良缘便被耽误到了至今,亦是无人敢提及。”
“原来如此!”
“不过,此人并没有表面看见的那般良善,他行踪诡秘,也鲜少与旁人接触,亦无亲眷、职权等,帝喾后嗣子孙一党覆灭后,也不见他回到夏族,反而留在了咱们蚕丛族。”
“想来,此人背后另有隐情,你好生暗中监视着,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吕羽退避后,白灼这才安安心心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
白灼觐见蚕丛族。
“君主圣安。”
“你来了。”蚕丛王伸了伸手,示意白灼落座。
“你急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白灼向来是直言不讳的性格,尤其是在信任对方的情况下,故而直接开门见山。
“不知君主可知阿昊的身份?”
蚕丛王闻言,忽的愣了一下!眼波流转,又瞬间恢复常态。
淡笑着点了点头。
白灼瞧着他那淡定的神色,十分好奇。
既然有了几世前朝的经验,他应该对所有帝喾后嗣子孙有所提防才是,甚至应该驱逐出境,亦或是严加监视帝喾后嗣子孙的一举一动才对,可他为何还要将阿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身边儿呢?还如此器重与信任,甚至待他如手足一般。
“此人母族乃是帝鸿族,分支更是当今的夏族,君主,您应当提防才是。”
蚕丛王平静的抿了一口茶,还慢条斯理的拨弄着面前的盆栽。
他的眸光里有君王霸业,也有利益权衡,甚至是那该死的柔情。
他是帝王,心思深沉,杀伐决断,有着不一样的手段与智慧。
白灼略疑惑了一刻,忽然恍然大悟!
是了,阿昊母族是帝鸿族没错,他的亲眷分支在夏族也没错,估摸着一家老小均在夏族落户!
蚕丛王将他留在身边,必然也是有他的用心。
难不成,他只是两族之间,帝王家的战利品?亦或是……质子!?对,对了对了对了,以阿昊的身份,必然是两族之间的质子无疑了。
白灼此刻犹如醍醐灌顶,这才恍然大悟。
蚕丛王淡漠的望着他那变化多端的神色,大约是猜到了白灼已经开窍了。
淡笑道:“你……可解惑了?”
白灼自嘲的笑了笑,糊涂,真是糊涂,他历经十五世,却依旧是那副后知后觉的性子,不够深思熟虑,也学不会城府。
“你既已开豁,便无需多言,若无他事,你便回吧!”
蚕丛王眼下一心只想着拉拢巫师一族,并没有闲情与白灼在此磋磨时间。
凤鸣如今还昏迷不醒,他担心的不得了,若联姻不成,便就失去了尔玛族这么一个强大的后盾了。
白灼也不是一个识趣的人,见蚕丛王不耐的遣客,扫了一眼四处,见无不妥,这才直言不讳道:“白灼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君主准允。”
“哦~?你说来听听。”
“禁地——案牍库。”
蚕丛王闻言略疑。
自古以来,案牍库除了君王和余下钦点的两位位高权重的三朝重臣可以进入外,旁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
白灼应该最是清楚,这是祖训亦是族规更是帝令,无人敢违抗,哪怕是身为君王的他,都不能违逆先王阿孝的圣旨,若是有违者必重罚,甚至是斩首示众。
如此残酷的代价摆在眼前,谁都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唯独白灼,他为何不惧?反而还要要求进入案牍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