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天黑了,咱们回家咯!”
“好~。”
“等等我,我还要带着刚抓的鹓扶回去养呢!”乌珺抱起被她拴起来野兔,赶紧与弟弟们汇合。
乌柰抱起早已不害怕的乌如坐在了竹笼上,接着是乌璟与乌珺,山路不好走,天也暗了下来,他怕孩子们摔着。
“坐稳咯!咱们出发了。”
“好,出发~。”孩子们显得异常开心,竟开始指挥起乌柰来。
这样和谐温馨的一幕,是青黛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甚至一天能不挨打都是奢侈。
她好希望,以后日子都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青黛不由自主的望着乌柰那侧脸,虽然拖着竹笼很费劲,但他神色依旧,面不改色,俨然一副男人担当的伟岸模样。
尤其是他死死拽住她的那双温热的大手。
那只受伤的猎豹受够了,它明明很抵触与人类为伍,更是不屑于当人类的坐骑,甚至是十分拒绝与人类接触,不然,它也会跟着人类变傻的。
心里虽这么抵触,但身体却一步一颠的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开玩笑,它如今已是伤残的猎豹,回到深林也只会是死路一条,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弱肉强食的森林,这就是残酷的事实,跟着人类,兴许还能吃喝不愁,活到九十九。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孩子们躺在竹笼上已经呼呼大睡。
乌柰害怕被隔壁乌家那一大家子发现,知道他带回了这么多猎物会疯抢,所以,他只好从后门偷偷回家,甚至将声音压的最低,生怕被发现。
“黛儿,你抱着孩子先回屋安寝,我来搬运这些野畜。”
一句“黛儿”让青黛愣了一下!
如此亲昵的称呼,以前她可从未听乌柰这样唤过她,因为,整个乌家都用“毒妇”来称呼她。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了!
这一句“黛儿”让她晃了神,是不是今日出现了幻觉?这样幸福温馨的画面,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了?黛儿?可是累了?那你回去歇歇,我来就成。”乌柰很是关切她的身体,生怕她有个好歹。
游魂飘了这几百年,好不容易才在柏灌族找到了她,她可别再离他而去了。
青黛起初还是迷失的动容之色,却在乌柰的呼唤下,猛然缓过神来。
“我……我没事,就是太困了,我这就抱着孩子们先回屋,你自己小心点儿。”
“好。”乌柰笑盈盈的答应了一个“好”字,然后伸手拂了拂青黛额角的青丝,随后又抚摸了一下她那瘦弱却依旧粉嫩的脸颊。
他的眸子带着怜惜和疼爱,目光灼灼,看得青黛羞怯的脸一红。
真是的,这小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趁机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
青黛羞怯的别过脸,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着乌如便往屋里去了。
乌柰悠悠一笑。
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儿,哪儿也跑不了,你终究只能是乌柰的女人——青黛。
乌柰望了一眼可怜却又故作高傲仰头的猎豹,轻轻一笑,他指了指耳房方向示意,那受伤的猎豹便立刻会意,它乖乖的一瘸一拐走进了耳房,躲在了床底下趴着休息。
时机真巧。
乌柰刚刚将打回来的猎物藏好,那老太婆带着幼子乌有就找来了。
“阿兄……,阿兄……阿兄……,你在吗?阿兄……。”乌有满屋子找乌柰的身影。
直到卧房门口,他才停住了脚步。
因为在他即将踹门而入的时候,乌柰赶忙叫住了他。
“找我何事?”
只见乌柰站在拐角,神色淡漠,眸光犀利,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负手而立,此时此刻,老太婆与乌有只觉得他身上的一股莫名的王者之气猛然袭来,让人不禁一惧。
奇怪,那小子周身的贵气是从何而来?怎么总给人一种不容小觑的既视感?
而他,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好吃懒做,性格暴虐的乌柰吗?
如今的他,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了。
“阿兄,阿兄,你在这儿啊!你让我好一顿找啊!”乌有热情非常,笑脸盈盈。
但似乎,他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因为乌柰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甚至还在不经意间,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不让他触碰他。
不对,哪里不对?他变了,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乌柰了。
可是,他又没有证据,只能硬着头皮讨好他:“阿兄,我前些日子与你商议的事情,如今结果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将银钱给我啊?”
乌柰暗自冷嗤一声!
他只担心这厮打扰到自己妻儿休息,便一路去到了客厅,与他们周旋。
“我的儿,那毒妇可答应了?愿不愿意拿出她亡母的遗物帮助有儿度过眼下难关呐?”老太婆不加掩饰的问。
乌柰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
那慢条斯理的模样,简直是气煞了眼前的母子二人。
“我的儿,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那毒妇不肯,若是不肯,咱们就用以前的老办法,逼她交出来,我就不信,她不心疼她的几个孩子。”
老太婆恶狠狠的几句话,让乌柰的眸光射出一道杀气。
什么叫老办法?逼她?不信她不心疼几个孩子?
就冲这几句话,就足以证明,这乌家人尤其是面前这个老婆,平日里一定经常用那特别恶毒且残忍的手段逼迫青黛,打骂青黛。
腌臜东西,无耻之徒,你等连畜生都不如。
只是,眼下生气也不能如何!毕竟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无法保护青黛和孩子们的安危,也就只能先安抚他们要紧。
待到他有能力保护他们母子四人时,到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都说了,让你先耐心多等几日,你又急个什么劲儿?天还没有塌下来呢!”
“阿兄你说的倒是轻巧,眼下已经火烧眉毛了,你再不救救我,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乌有急了,甚至表情都因急切而变得狰狞。
反观乌柰,那叫一个平静无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让你如此焦急,你说来我听听,兴许我能出个主意,能暂时保你安危。”
“这……这……。”乌有有些说不出口,频繁的盯着坐在上位的老太婆。
老太婆见他那副不成器的怂包样,赶紧替他接茬,笑道:“我的儿,有儿如今在外头有了难,你就可怜可怜他,给他拿些银钱先顶着,日后再听我与你详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