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太医来时,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道自己是小郡主的贴身护卫。
而后,在姜梦柔的示意下,走哪都抱着小明月,以此打消旁人的猜忌。
待后来,姜梦柔告诉众人自己有太后的口信要单独和老太太说的时候,明月抓住机会,闹着要陪着老太太,小太医便也顺势留下。
老太太早就看穿着母女俩的小把戏,乐呵呵的看着,也不说破。
姜梦柔有些不好意思,“姑母,这位是太医院院使的儿子,医术自是不差的,能否让他,再给您把个脉?”
老太太没有说话,点点头,她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之前身子都很好,怎这一两个月突然被掏空了一般。
得到许可的小太医林济平,立马上前诊脉。
小明月大气不敢出,抓着姜梦柔的手,紧张得手心冒汗。
小太医紧锁眉头,时不时的来一句疑问“怎会如此?”,又来一句嘲讽“真是好狠的心啊”。
最后,摇了摇头,但脸色确是轻松不少。
瞧着三个女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涩,摸了摸鼻子,“这是微臣怪癖,越是诊到奇怪的脉,越是遇到奇怪的病例,越兴奋。”
解释完,还嘿嘿一笑。
当真是好不靠谱的样子。
“大哥哥,你快说呀!什么结果!”小明月捂着心脏,着急的不得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根据方才诊脉结果来看,荣成公主您应当是被人下了毒。”
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恨厉,果然如此!
“可有法子?”姜梦柔声音有些颤抖。
“自然。”
见林济平这副淡然的样子,问一句答一句,挤牙膏一般,姜梦柔都要气吐血了!
咬牙切齿的对他说,“林小太医,麻烦你一口气,把你知道的都讲完好吗!”
“是,殿下。”
“此毒来自南蛮,算是一种蛊毒。”
小明月眼前一亮,激动的站起身来!蛊诶!古言必备——蛊毒!
被姜梦柔瞪了一眼,乖顺的坐下。
只听林济平继续道:“它能让人不出一月,精气全无,犹如得了重病一般,直至死亡。”
瞥见姜梦柔要杀人的表情,林济平赶忙继续,“咳咳,当然老太太这条蛊虫的威力没那么大,估计是下蛊的人技术不行。若是在等半个月,恐怕真的油尽灯枯了。”
“这破解方法也有,只需要找到服用过天山雪莲的人即可。”林济平学着他父亲的样子,抚了抚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找到此人又如何?莫不是要我这老太婆吃他的肉?”老太太听闻自己有救,眼里重新焕发光芒,可若是要赔上了一人的性命,那可一点都不值得!
“不不不,仅需他新鲜的一碗血,届时,用这碗血将蛊虫引出即可。”
姜梦柔深深舒了口气,“姑母!有救了!”
姜梦柔颤抖着,紧紧拉着老太太的手。
“诶!”老太太也有些激动。
“姑母,您先继续歇着,别声张,谁都不要说,相信柔儿,一定可以找到那个人,再帮姑母您找出下毒之人!”
老太太点点头,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明月也跟着点点头,肉肉的笑脸,瘦成一团。
姜梦柔带着小明月和林济平告辞后,便回到了厢房。
她告知赵云山,需要尽快找到一个服过天山雪莲的人,来帮助姑母解蛊。
“只是这天山雪莲,确有此物吗?”姜梦柔有些担忧。
“是啊,只听说过天山雪莲,还没听人吃过呢。”赵云山也挠挠头。
“娘亲,你刚刚在姑外祖母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这天山雪莲很常见呢。”明月托着腮坐在桌前。
“小丫头,那不是怕你姑外祖母失望嘛。”姜梦柔狠狠揉了揉小明月的脸蛋。
屋内陷入了沉思。
云英见自家殿下憔悴的样子,没忍住去厨房端了碗燕窝粥。
“殿下,好歹吃一些吧。”又看向林济平,“林小太医,不如你给描述描述,这雪莲花长啥样,大概是哪的特产?”
所有人听到特产皆是扑哧一笑。
“那雪莲花,其实就是长在西北天山山脉上的悬崖峭壁之中。据说,那天山上,终年冰雪不化,唯独这雪莲能顽强生长。”他再次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据说,长得像……”
还没等他说完,赵云山身边的贴身随从,大粗嗓响起。
“莲花!可是像莲花??”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那平日里一言不发的傻大个李由。
“你瞎叫个什么?”赵云山冲他摆摆手。
反应过来的林济平伸手抓住李由,“这位大哥可是见过?”
“见过啊!当然见过!”
赵云山一脸不可置信,“你日日跟着我,你见过那玩意儿怎么不喊我起来一起看?”
姜梦柔无语扶额。
“哎哟,将军,您可记得那年,我们小队镇守西北的时候。被匪寇逼到雪山上的场景?”
“那时,咱们带的粮食也不够了,您自己挺着,把粮食分给我和二狗子,自己累的晕在雪地上了。”
“当时,我和二狗子,实在没办法了,见着那石头缝里有朵花,长得跟那水里的莲花一模一样!瞅着应当是没有毒,我俩就掰碎了,给您喂了下去…”
李由的声音越讲越小声,以至于后面都快听不见了。
他心虚的补充一句“嘿嘿,将军,你也莫怪我们嘛…”
姜梦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赵云山的手。
“夫君,你,你可愿…”
“自然,夫人!我没有亲人了,你的姑母,亦是我的姑母。比起姑母为你们做的事,我放点血而已,这算得了什么。”赵云山拍了拍胸脯。
姜梦柔瞬间就流了下来,泪珠啪嗒啪嗒的滴落。
每每姜梦柔一哭,赵云山还像没成婚前的毛头小子一样,笨拙地给她擦眼泪。“你可别哭呀。”
林济平:没眼看,没眼看。
小明月,双手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偷看。
“额,既然将军很有可能食用过雪莲,那微臣先去配些药,早些做准备。微臣告辞!”没等回应,他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