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就这样气鼓鼓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意,这小妖精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让小姐答应把她留下来了。
枝枝一直在扯她的袖子,让她不要一脸警惕的样子,把她带到一边。
“桃桃,我看她也挺可怜的,你能不能就别这样敌对她呀。”
桃桃火气腾得就起来了,“怎么!出去一趟!你也被她勾走了?!”
“还说我是你的好姐妹呢!不跟你好了!我找小姐去!”
枝枝看着她跑的没影了,回头才发现容意尴尬的站在不远处。
“容意,桃桃她就是有点小脾气,你别太在意。”
“嗯嗯,没事哒,我懂的。”
说起来,这几个孩子都一般大小。
要是真追究起来,这容意还是年纪最小的。
明月都把这些看在眼里。
也不知道这容意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都说出来。
毕竟,曾经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在皇上皇后面前说清自家的冤屈。
可她没有,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谁会无条件相信一个小姑娘呢。
估摸着是打算留在自己身边,“做大做强”再伺机找齐证据再说吧。
小说里都是这样讲的。
但对她,还是不能有百分百的信任。
———
又在宫里住了好些日子,姜梦柔他们也到了闽州。
来信里描绘了好些海边的风景,独特的地方美食等等,搞得明月也想去看看了。
还记得前世,曾去那边旅游,还拍了簪花游客照呢。
距离他们离京也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姜鹤堂也不瞒着了。
于是,几乎一整天,京城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说南边要打仗了?”
“什么?!”
“那还能有假?那赵大将军窦出兵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但大将军为了咱大周,咬牙把儿女都留在了京城,这份心,咱得记下。”
“害,你们别听风就是雨,都没人敢跟咱们打呢,是那赵云山自己想出风头吧我看。”
“哪里没有人?那东夷人都跑到咱们国土上撒泼了!”
“那怎么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我要是去你家,去你媳妇儿床上,你也觉得没事儿嘛?”
“两码事儿,那东夷人也就一两个晃晃悠悠的,咋啦?大周还不让人逛逛了?”
这人越说越起劲,没注意到身边的大家,越来越皱的眉头。
还是大牛突然出现,笑呵呵的揽住那人的肩膀,“哎呀,兄弟,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众人瞧着大牛,就知道这人摊上事儿了。
纷纷看好戏,“是啊是啊,确实没啥事儿,快跟大牛兄弟去喝茶吧。”
“咱陪你一块去!”
大牛和众人对视一眼,均看到眼中的促狭。
“来,小兄弟,你会说,多说点,我平日里就瞧不上那姓赵的。”
那人也被哄的飘飘然。
“不是我跟你们说,这东夷人都是大大滴好人,他们只是来大周逛逛,看看,见见世面罢了。”
“哪犯得着防着他们啊”
“反倒是,应该有什么好东西,都多多的交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听到大家的呼声,他更是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人家远道而来,就应该以礼相待,何必搞什么打打杀杀的呢。”
很快,就到了衙门。
衙门的衙役和大牛几人都是熟悉的。
自上次,明月就托人给明月安排了一个“民间监督队队长”的职位。
现如今是盯着些东夷国人、亲东夷的人,后面陆续还帮忙抓起了逃犯,暂且不提。
“大牛兄弟,你怎么来了?”衙役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大牛没有摆谱,还是十分恭敬,“小弟几个,给大人介绍一人,还请带进去喝茶。”
那人还没弄清楚事情,“你们带我来官府干嘛?”
大牛拍拍他的肩膀,“里边的大人可喜欢你这种说话好听的,有独特见解的人了,你进去多说说,指不定给你当个官呢!”
“是吗?那我就进去了。各位,再会。”
说完,还给众人鞠了个躬。
谁家好人动不动鞠躬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名叫杜边隆,最后被温循接手了。
他看着眼前还在用鼻孔看人、丝毫没有半分犯人觉悟的杜边隆,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想着小明月爱看戏,给宫里传消息,没多久,小明月就出现在了大牢里。
她和杜边隆大眼瞪小眼。
试探性的开口,“扣你鸡蛙?”
杜边隆懵懵的,“你说啥?”
真的假的,他都叫“渡边隆”了,怎么还听不懂东夷话?
装哒?尊嘟假嘟?
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
在地上抹了把灰,涂在自己的人中。
站在椅子上,霸气开口,“你滴,花姑娘,喜不喜欢滴?”
温循捧腹大笑,明明是请她来看戏,怎么还给自己演上了。
可下一秒,只见刚才还满脸孤傲的杜边隆,笑的春风满面,“喜欢滴!喜欢滴!”
笑容僵在脸上。
一旁的大牛更崇拜小明月了。
他学习能力强,一下子就领悟了精髓。
“你滴,是哪里人滴?“
渡边隆还以为她俩都是自己家乡的人,忙道,“我滴,一样,和你们!”
大牛没明白,但知道气势要在,“你滴,父亲、母亲滴,是哪里人滴?”
“母亲,京城滴!父亲,不知道滴!”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个突破口就在他父亲身上。
“你父亲,人在哪里滴?“
“他死啦死啦滴。”
“你母亲,人在哪里滴?”
“东街卖鞋垫滴。”
温循满脑子都是“滴”“滴”“滴”“滴”
一开口,也被同化了,“你滴,咳咳咳,你滴讲话,是谁教你滴?”
“我爹教滴!我爹说,我爹家里人,都是这样说话滴!”
他兴奋的不得了,活了快二十年,父亲去世后,到现在才找到同乡人。
而且,一来还是三个。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明月他们又询问了一番,得知他父亲的墓地所在之处,以及他父亲生前还有许多好朋友。
问了半天,这杜边隆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先收押着,美名其曰,“回头带你找老乡。”
为了证实这些话的真实性,还找来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倒确确实实是个地地道道的京城人。
对他爹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他似乎是别的地方来的,有奇奇怪怪的口音,甚至对自己的管束较多,特别不尊重她。
他死后,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所以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以一种十分欢悦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