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给刘丞相把过脉,确认仅仅是有些肝火旺盛。得知方才急火攻心到吐血,他想着应当是刘望星施了妙招,朝着刘望星敬重一拜,“不知刘大人何时愿意将此法教教我们这帮老家伙呢?”
刘望星摇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明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牛吧,小气旮旯的。
众人都以为是刘望星之功,但刘丞相自己心里知道,其中不乏小明月的出手。
刘丞相又麻烦太医给儿子、儿媳把脉,果然如刘望星所言,此局已破,病祟全消,只是身子还是有些弱。
一家人得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
简单吃了午膳,他们就告辞了,刘丞相也没有刻意挽留,只是有些不舍得看着明月。毕竟刘府此事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收尾。
温大人带着明月回去了,林思渝则在袁首辅的马车上坐的板板正正的,大气不敢喘一个。一大一小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不看谁。
好在,刘府和林府相隔不远,马车晃晃悠悠的很快就到了林府门口。小胖子林思渝恭恭敬敬的朝他躬身一礼,“多谢首辅大人。”转身逃也似的溜进家门了。
袁首辅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身边的心腹,“老夫长得很凶吗?他怎么跑的那么快,哼,老夫又不会吃人。”
心腹哪敢说实话,自家大人这臭脸,除了对皇后娘娘有些笑脸,对两位小主子有点好脸色外,就连皇上当年也是被他吓大的。
“怎么会呢,老爷您还是如此英明神武,怕是那孩子闹肚子急着回家呢。”
袁首辅才不信呢,小子就是不行,哪有自家孙女儿和孙子可爱呢,虽然小孙子整日肃着个脸,自己有时候也会不敢多言。
“哎,还是明月好啊,你说温大人怎么那么厉害,就从宁安侯夫人手上将人抢了过来呢?”
“小的不知。”
“行行行,懒得跟你说了,到前街烤鸭铺子给母亲买份片鸭吧。”袁首辅懒得跟他多言,闭上了眼睛。
“是。”心腹偷笑道。
林思渝进了府,却没有快速离去,躲在门口悄咪咪的观察袁首辅的马车,见他们走了才狠狠舒了口气。
恰此时,林思修正打算出门寻他,发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弟弟,准备给他来个“惊喜”,悄悄搭上他的肩膀,重重的一声,“林思渝你怎么在这里!”
吓得林思渝瘫软在雪地上,捂着小心脏,“啊啊啊——”
林思修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吓成这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你才是,你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玩这套,我要告诉骆姐姐!”林思渝惊魂未定地看着大哥,威胁道。
一听小弟提到未婚妻,林思修就怂了,“好弟弟,大哥跟你开玩笑呢,别找你骆姐姐,她忙着呢,昂。”
“哦。”林思渝嘟了嘟嘴,“大哥,方才我在刘府玩儿呢,袁首辅也在,他送我回来的。”
林思修嵌着弟弟的手,踩在雪地里吱呀作响,他有些不确定的拍了拍耳朵,“什么,你说谁送你回来的?”
“袁首辅啊,皇后娘娘的父亲。”林思渝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简单的事情。
“你为何不早说!”林思修后悔极了,脑海里都是方才那辆马车驶去的背影。
袁首辅在文人里的地位那是相当之高,就算许多人都说他太过严苛、古板迂腐,但还是有不少人等着能请他点拨的机会。
自己弟弟方才正与偶像独处一马车,却不知珍惜!林思修长舒一口气,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罢了,小弟,快和大哥分享一下,你们方才都聊了什么?”
林思渝一字不落,就连袁首辅呼吸了几次都记得的牢牢的,“方才先是这样…,再是这样…接着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是林家商户的幼子林思渝,有一哥哥名为林思修正在翰林院当差。他当时挑了一下眉毛,说他听说过你,是李老的学生。”
“然后呢!然后呢!他可有说些什么?”林思修激动的摇晃弟弟的肩膀。
“然后…然后就没啦!”说完林思渝就丢下哥哥一个人在雪地里发愣,一个人跑到主院去了。
林思修反应过来了暴呵,“林思渝!你给我等着!”
……
至于明月那边,就显得十分温馨了。
温家上下都在等待明月一行人的归来。小厮看着明月了,就大呼,“小郡主回家啦~”,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充斥在温府内。
温夫人和温循对此只是笑笑,丝毫不觉得底下人没规矩,反倒十分欣喜。
只是温大人撇撇嘴,“我没走错吧,这不是我家吗,怎么没人欢迎我。”
明月抱着溜溜顺着毛,笑嘻嘻道,“我欢迎你,欢迎咱们温大人归家~”
温大人立马被哄好,喜气洋洋的。
温夫人和温循正在桌前等着两人呢,对这新来的小伙伴溜溜很是惊喜,溜溜似乎也很亲近温家的人,被抱了也不恼。
刘贵仁这个前主人还好不在,否则只怕是要哭晕在茅房了。
温循罕见的很喜欢这只狸奴,特地找了会做鱼干的下人,买了许多鱼干给溜溜啃。
温夫人的丫鬟们也高兴的不行,找这找那的想给溜溜也缝制小衣裳。
滚滚大人虽然是小狗狗,却也十分敏锐,他有种吃醋的感觉,自己的地位怕是不保,一路上都紧紧跟在明月脚边。
明月也没有厚此薄彼,将溜溜给了温夫人,自己则撸着小滚滚,还用小梳子给它梳毛。它舒服的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呼噜。
室内的银炭,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外头下着厚厚的白雪,明月几人玩的不亦乐乎,就连门外守着的丫鬟们,都染上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