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闲担心大嫂,把车开到飞起。
公安同志们的动作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公安的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现场。
“大嫂,你没事吧?陈美丽有没有爬起来伤害你?”
沈知闲从公安的车上跳下来,反正待会儿还要回公安局录口供,沈知闲干脆将车停在了公安局,同公安同志坐同一辆车过来了。
展新月听到救护车声音的时候,就已经躲到大树背后了。她要给众人营造一种自己很胆小的错觉。
“我在这里。”展新月从大树后面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眸光中还透着害怕,一看就是受害人的形象。
沈知闲看到大嫂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他在车上的时候,就同公安同志把自己的推理说了一遍,好巧不巧,万志强也去公安局报了案,说陈美丽拿着硫酸讹了他一大笔钱。
万志强已经被医院处分,记了大过,还把他调配到了郊区的卫生院,他的前途和名声已经被陈美丽全部给毁掉了。今儿又被她讹了一大笔钱,万志强当然不甘心,当即就跑公安局报了案。
沈知闲过去的时候,万志强前脚刚走。沈知闲刚说出陈美丽拿出硫酸这两个关键词,公安立刻把另一个苦主万志强追了回来。让他一起去现场认人。
沈知闲紧接着又告诉公安,沈美丽摔倒了,硫酸泼了她自个儿一身,公安又找了救护车一同过来。
此时,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正在给陈美丽做急救,他们过来的时候,陈美丽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只有一口气了,医生赶紧给她做心腹按压。
只是,见惯大场面的医生,看到陈美丽坑坑洼洼的脸,也没忍住恶心,跑到大树边上,“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只来了一个医生,护士对抢救不太熟练,而且她们心理素质比医生差多了,根本不敢近距离接触陈美丽。
从公安车上下来的万志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想到了自己的原配,觉得陈美丽始终是妻子的表侄女,还是觉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亦或者因为仅存的医德让他不会见死不救。
总之,万志强动了,主动请缨,给陈美丽做急救。
按压了十几分钟,陈美丽终于有了动静,只是她看不见,也不能说话,醒来后,钻心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惧让她比死了更难受。
但她还能听得见,当万志强让医护把她抬上救护车,拉去医院抢救的时候,陈美丽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凭借着直觉抓住万志强的裤腿,张着被硫酸腐蚀过后的嘴巴,一开一合地做着口型。
到底是做过实质性夫妻的人,陈美丽因为疼痛,还有硫酸腐蚀到了面部肌肉,她做的口型并不标准,但万志强看懂了。
陈美丽说的是“让我死。”
也对,她已经面目全毁,眼不能看,口不能说,以后还要面对无穷无尽伤痛的折磨,世人的恶心和嘲笑。
况且她还犯了罪,就算捡回来一条命,也要面临牢狱之灾。
这样的人生,苟且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万志强也想到了一点,叹了口气,不再管她。
但过来的急救人员,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而不采取任何措施,他们将陈美丽抬到担架上,再准备抬到车上。
就在快要到车上的时候,陈美丽用尽全力翻了个身,重重地从担架上坠落下来。
这一下,让本就命悬一线的陈美丽彻底见了阎王。
医生翻了翻陈美丽的眼皮,再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对公安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死透了。
公安同志看到嫌犯已死,直接带着受害者回了公安局做笔录。
进了公安局,万志强和展新月说的一致,硫酸确实是陈美丽偷出来的。公安同志又打了电话给军区医院,那边经过调查,也证实医院确实少了一瓶硫酸,而放硫酸的地方,普通人接触不到,反倒是陈美丽之前有那里的钥匙。
70年代还没有监控,拍不到展新月给陈美丽泼了硫酸。
所有证据表明,是陈美丽偷了硫酸,她先找到万志强讹钱,然后碰到了展新月索命。
因此,三人做完笔录签了字,公安同志就让他们回去了。没有一个人怀疑表面柔弱无助的展新月 。
走出公安局,沈知闲和展新月径直走向汽车,忙活了一天,准备回家吃晚饭。
万志强跟在他们身后,扭扭捏捏的模样。
沈知闲打开车门,刚准备上车,看到万志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万主任,你是不是想让我捎你一程?”
“不过得对不住您了,”沈知闲指了指满满当当的后座,“已经坐不了人了呢?要不,您坐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