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
四阿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激动,皇上倒很平静,沉声说道:
“朕忙于朝政,许久没有问过你功课了,今日得空,朕便来考量一番你的课业如何。”
四阿哥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回道:
“皇阿玛命儿臣在园中跟着师傅学习功课,儿臣一刻也不敢松懈,还请皇阿玛赐问。”
皇上考查了一番,四阿哥对答如流,且文意皆通,字字详实。只奈何仍旧对四阿哥心中有所疏远,虽心里觉得满意,并未出言赞赏。
“朕听闻前些日子你见了兰蕙,还将自己的贴身玉佩送给了她。”
“儿臣偶遇皇贵妃娘娘,初见小妹,想尽一尽做兄长的心意。”
四阿哥滴水不漏的回答,皇上便也没再多疑。
“你肯关爱幼妹,这自然是好的。山东总督进献了一方彩墨,墨质坚硬如玉,胶质均匀,堪称鲁墨中的极品。朕便赏给你,如今圆明园中嫔妃众多,你少走动为宜,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朕得了空,会再考你功课。你先回去吧。”
四阿哥欣喜若狂:“是,儿臣谢皇阿玛,儿臣回去后一定更加倍用功,不辜负皇阿玛的心意!”
皇后在宫里得知皇上召见了四阿哥,还赏了墨宝,心里有些意外,但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皇上一时兴起。不过虽这样想着,却还是命剪秋传来三阿哥,去跟皇上请安。
皇上见到三阿哥,态度和缓了几分,关心的询问了一番三阿哥近况后,便也想着考起了三阿哥功课。
这一考,把皇上心里那点慈父情怀直接考没了。看着三阿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样子,皇上顿时龙颜大怒。
换做往日,三阿哥答不上来,皇上还会殷切教导一番。只是刚考察完四阿哥功课,明明三阿哥是受名师指点,自己又多番教导提点,还有皇后,齐妃一同照料,竟还不如无人问津的四阿哥,皇上怎能不气!
皇后得知三阿哥又惹皇上生气,还遭到了皇上训斥,心下焦急,连骂三阿哥是个不中用的。
待三阿哥从勤政殿出来后,又叫剪秋把三阿哥带到自己宫里,训诫了一番。更是让三阿哥以后每日再早起一个时辰背书,以免下次皇上再考察功课时仍旧没有长进。
三阿哥连番被皇上皇后斥责,心里十分苦闷,只得来到齐妃宫里,寻求额娘的安慰。
齐妃自然也知道三阿哥遭到了皇上的训斥,心中正担忧的紧,见三阿哥来请安,马上心疼的问起情况。
三阿哥有些委屈:“四弟去向皇阿玛请安,得到了皇阿玛的赏赐,皇额娘便让儿臣也去,儿臣没答上来皇阿玛问的功课,皇阿玛生了儿臣的气。”
“四阿哥?就因为他害得你被你皇阿玛训斥?他也配来跟你争高低?”
齐妃有些意外皇上竟见了四阿哥,不过看着自己儿子因为四阿哥遭到了皇上训斥,心里十分不满。
“是,皇额娘也斥责了儿臣,还让儿臣以后再少睡一个时辰起来背书。”
齐妃听着很是心疼:“学业要紧,可你的身子也要紧啊!皇后就是再紧张你的功课,也不能不顾你的身子啊!”
“皇额娘说,我既然是皇阿玛的长子,功课上就不能比四弟差,我比不得别人聪明,便要比别人勤奋。”
齐妃正想争辩,怎么就说我儿子不如人聪明了,却见三阿哥继续说道:
“皇额娘还说,我比不上四弟也就算了,如今惠娘娘有了身孕,将来若是诞下皇子,惠娘娘晋升为妃,又有料理后宫事务之权,地位只怕比额娘还要高,到时候惠娘娘生的皇子,地位也会比儿臣高,皇阿玛只怕就更不喜欢儿臣了。”
齐妃听得心下一惊:“皇后娘娘真是这样说的?”
“是,额娘,你说皇阿玛会不会向对四弟那样,把儿臣也扔在这里不管儿臣了?”
齐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厉声道:“不会的!四阿哥是个什么东西,怎能和你相提并论!你是你皇阿玛的长子,身份尊贵,将来还要替你皇阿玛分忧的!”
看着三阿哥仍旧一副受挫的模样,齐妃继续叮嘱道:
“你听你皇额娘的话,好好在功课上下些功夫,不要再叫你皇阿玛生气,其他的事交给额娘就好,有额娘在,不会让人威胁到你的地位,你放心!”
“我就知道,还是额娘最疼我。”
“傻孩子,你是额娘亲生的,额娘怎么能不为你打算,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读书便是了。”
齐妃安慰了一番,三阿哥这才心情好受了些许,回宫继续读书。
剪秋回来向皇后娘娘禀报:“娘娘,三阿哥从齐妃宫里回去了,出来时心情看起来不错。”
“心情不错?好啊!齐妃肯定会问三阿哥情况,三阿哥也定然会将本宫的话转告给齐妃,既然她想照顾三阿哥,本宫就给她机会,让她帮三阿哥好好清除那些碍眼的障碍。”
皇后笑的很是得意,剪秋在一旁附和:“娘娘圣明!想必齐妃此刻,心里定然急坏了。巴不得有人能从旁出个主意,解决心腹大患呢!”
“她急便急吧,本宫操什么心,本宫有些头疼,剪秋啊,传太医来为本宫看一看。”
剪秋心领神会:“是,娘娘。”
齐妃在宫里胡乱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来求见皇后娘娘,却被剪秋告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太医正在里面诊治,不便见人。
齐妃关心的询问了几句,也只能一无所获的回自己宫中去了,想着明日等皇后好些了再来求见。
怎料太医诊治完,说皇后娘娘操劳过度以致旧疾复发,需静养一些时日。皇上将后宫事宜全权交给皇贵妃打理,便让皇后安心在宫中休养,还嘱咐了不许人打扰皇后养病。
齐妃自听了三阿哥的话后,心里便乱的不行,本想找皇后商量商量,却不料皇后在此时突然病了,心里顿时没了主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