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姨娘没上当,可是二奶奶不安好心是真的,她老怕她还会想别的招来害姨娘。
这件事压在她心上让她大半天都坐立不安的。
妈妈年纪比她长,她想听听妈妈对这事的看法,这事到底要不要透露给老太太大太太知道,怎么透露才会不连累到姨娘。
王家的听了脸色凝重起来,“二奶奶这是做什么,姨娘不过就是个妾室,将来就是分家,也不会妨碍她什么。”
青芝道:“依我看二奶奶就是心坏,见不得人好,别人不好欺负,就只能来欺负我们姨娘。”
王家的生怕隔墙有耳,起身走到院门口往外看了看才关起门走回来问道:“姨娘是个什么看法?”
“姨娘没上当,把东西都给我收着了。”
王家的沉吟道:“那你就先当没有这回事,饭馆厨房上的人还没上手,我还要在外面一段时间,你在府里机灵点,别让姨娘上别人的当,先观望段时间再说。”
青芝顿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行,我听妈妈的。”
韩佳茗自然不知道她们竟如此为自己操心,洗了澡就上床呼呼大睡了。
……
每月初一十五是徐家所有主子聚在一起吃饭的日子。
徐佑廷一连忙了好些天,确定了饭馆生意的爆火并不是昙花一现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今儿是十五,下午审完绑了好几日的几个狗腿子,回到大食堂叮嘱掌柜的一番就回了家。
最近这段日子他说是披星戴月也不夸张,今日天将黑未黑就到了家,让徐府的管家陈松小小地松了口气。
“老奴正准备派人去寻您呢。”就怕三爷忙饭馆的生意回来迟了,回头大老爷又得生气。
徐佑廷知道老管家是一片好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换身衣裳。”
陈松跟在他身后轻声道:“二老爷和二爷前些日子去天津谈生意去了,也刚刚到家。”
徐佑廷扭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挑挑眉道:“知道了。”
陈松停下步子,微笑看着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远了才转身往回走。
迎面走来一个16、7岁的少年,抓着他问:“陈管家,二哥回来了吗?”
陈松笑眯眯地回道:“回四爷的话,二老爷和二爷都回来了。”
“我去找二哥。”徐家四爷徐佑君兴冲冲地要去找徐佑齐。
陈松忙拉住他,“二爷刚回来怕是正在沐浴更衣,四爷这个时候去怕是不方便。”
徐佑君甩开他的手,“我找二哥有急事,自家兄弟怕什么。”
说着便跑着离开了。
徐佑廷那什么破食堂生意竟然好起来了,他都憋在心里好些天了,就等着二哥回来告诉他呢。
陈松是看着徐家几位小少爷长大的,每一位的性子他都清楚的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这么火急火燎地找徐佑齐要说什么。
他已经想好要助三爷扬眉吐气一鸣惊人一把,怎么会让意外发生呢?
徐佑君刚到徐佑齐夫妇的院子外面,自己院里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爷您可回来了,元帅、元帅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元帅快不行了……”
这下徐佑君哪里还有心思找徐佑齐啊,元帅可是他昨天才花了一百两买回来的常胜将军,还没来得及上战场呢,怎么能不行了呢?
他骂了句“废物”就提起衣摆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小厮忙一边擦着汗一边追上去。
……
徐佑廷洗了澡换了身宝蓝色的家常长衫,一身清爽地来了老太太的松鹤堂。
院子里灯火通明,摆了整整三大桌,丫鬟婆子们端着碗碟穿梭其间,有条不紊地布置着饭桌。
屋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徐佑廷一出现,守在门口的丫鬟便笑着挑起了门口防蚊的帘子。
徐佑廷一眼看去,乌压压的人头。
四世同堂,辈分最大的老太太正搂着辈分最小的曾孙衡哥儿,笑的像个弥勒佛。
除了庶出的三老爷在外地为官,两个儿子,并三个媳妇都在了。
孙辈中,倒有好几个还没来。
徐佑廷一出现,徐尚书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老太太眼神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低头摸了摸曾孙的脑袋,“去,叫你三叔给你骑大马去。”
衡哥儿才四岁,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自从上次徐佑廷把他举到脖子上哄他玩,他从此就喜欢上了,动不动就要“骑大马”。
如今他年纪小,身边伺候的都是稳重的婆子,谁都没有那个胆子把他举那么高。
小家伙也闹过自己的爹,可是徐家大爷是个斯文儒雅的读书人,怎么也不肯满足儿子这个小小的愿望。
本来还有小厮想着讨好衡哥儿,可因着有一次徐佑廷陪着衡哥儿玩被大老爷撞见了,大老爷发了好一通脾气,说三爷带坏了侄子,后面便没人敢有那个心思了。
因此衡哥从此失去了“骑大马”的快乐。
徐佑廷最近又忙,他也好久没看到三叔了,刚才一来松鹤堂就问曾祖母三叔在哪儿。
此刻看见徐佑廷,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仿佛在放光似的,从小凳子上起身就跑了过去。
“慢点慢点——”徐老太太生怕他摔倒,见徐佑廷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胳肢窝将他举了起来才松了口气。
“有了你三叔连曾祖母都不要了。”她佯装生气地说道。
小家伙被徐佑廷举在半空,兴奋的不得了,但还不忘哄曾祖母开心,“要的,衡哥儿最喜欢曾祖母了!”
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忙搂着徐佑廷的的脖子,讨好地道:“也最喜欢三叔还有……”
清澈的双眼又看向在座的其他长辈们,“还有大家了,衡哥儿最喜欢所有人了!”
老太太被逗得哈哈大笑,“真是个小机灵鬼!”
其他人便也都跟着笑起来。
只有徐尚书脸色不怎么好看,看着徐佑廷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扫老太太的兴,板着脸没吭声。
前几日被同僚问起儿子的酒楼生意如何,他真的恨不的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