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茗看向另外两组没被夸赞的孩子,见他们耷拉着脸,笑道:“你们如果觉得自己组有做的好的地方也可以自己说。”
两组孩子对望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孩子道:“我们组吵架了……”
另一个组的一个孩子道:“我们组也是……”
韩佳茗笑道:“那我奖励其他三组你们服吗?”
孩子们点点头。
她让青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奖品,头花和智慧板。
男孩子都选了智慧板,女孩子大部分拿了头花,也有两个对智慧板感兴趣的。
韩佳茗看向那十个眼巴巴看着的孩子,“东西我给你们收着,等下次有机会我们还会出来玩,到时候你们好好表现。”
孩子们一听说下次还会出来玩,纷纷高兴起来,用力地点点头。
……
大人们带着孩子们去河边洗了手和脸,就一起开始吃饭。
烧烤炒菜,水果点心,茶水饮料,应有尽有。
大家边吃边聊,孩子们吃吃闹闹,现场的气氛祥和而热闹。
“陈风”和李意安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人手上拿了根大肉串,一边吃一边看着大家。
李意安道:“或许应该让那个人来看看。”
他要是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会为自己的政绩沾沾自喜吧。
“陈风”却摇摇头:“不能让他看到,他会以为他的子民过的都是这般幸福美好。”
这世间多的是不幸,一隅的祥乐不能代表整个大越。
他多希望父皇能出京城看看,夏季南方的洪涝,冬季塞北的饥寒,春季盛行的瘟疫,秋季颗粒无收的绝望。
李意安知道他走南闯北见过很多民间疾苦,自己又何尝没见过?
但凭心而论,那位已经算是个好皇帝了。天灾、穷困、饥寒这些永远都会存在,总体上来说,大越朝的百姓们过得已经比其他国家好很多了。
吃完饭后,孩子们又玩起了游戏,大人们嗑瓜子聊天。
韩佳茗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书,张氏走到她身边坐下。
“王大姐没来。”她说。
韩佳茗抬头看向她,感觉她人似乎憔悴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曾氏那件事给闹的。
“她说……那个曾氏从牢里出来就去她家闹了,她男人就是原先和曾氏搞在一起的那个……”
说起曾氏,张氏表情很不自然,如果可以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提起这个人。
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伤害了韩大哥,现在还又来倒打一耙,实在可恶!
韩佳茗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这么巧啊?”
张氏点点头,对赵王氏充满了同情,“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没个营生,全靠王大姐养家,现在还又跟曾氏不清不楚……王大姐哪有心情出来玩啊?
且她家里四个孩子,她自己两个,那男人和前头的老婆生了两个,她不好只带自己的孩子来,可另外那两个她又不敢带出来,万一磕着碰着了,她这个当后娘的肯定被人说道……”
韩佳茗听了也有点同情赵王氏,想着若是她不再帮着许氏对付自己一切便到此为止。
她不想再谈她,问张氏,“张姨你自己呢,过的好吗?”
张氏脸有些红,知道她想问什么,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受到的指指点点还少吗,早就习惯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服输的倔强来,“我要是离开铁具店别人还当我心里有鬼呢,我和韩掌柜在此前清清白白,话都没说过,不需要避嫌!”
此前清清白白……
韩佳茗扭头看了眼正坐着和王玉成说话的韩大,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一定不清白!
但是两个人都单身,完全没问题!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她对张氏道:“生活是自己的,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
张氏点点头,看向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
太阳渐渐西斜,众人收拾东西返程。
孩子们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想到下次还有机会出来就都高高兴兴地上了马车。
后来王家的告诉韩佳茗,店里的那些大娘们都很感激她,说本来孩子们对她们太过忙碌都有怨言,以前上班的时候孩子常抱着她们哭不让她们来,现在竟然会叮嘱她们路上小心了。
有个大娘常被婆婆指责,说她整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孩子也因为婆婆的话对她有敌意,但这次回去后,孩子会在婆婆阴阳怪气的时候站出来护着她了。
韩佳茗听了心里很是唏嘘,家庭和事业如何平衡从古至今都是女人的难题。
男人出去工作,回家了可以理所当然的躺着,不做家务不管孩子,因为他挣钱了,回家就该歇着。
女人出去工作,回家要是什么都不干,婆婆丈夫说你不顾家,孩子埋怨你不陪他。
女人一直都好难呐!
她想她一定要开更多的铺子,解决更多妇女的就业问题,手里有钱,面对婆婆丈夫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些!
她如今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当下就去了书房拿起笔墨,开始谋划下一个铺子干什么。
晚上青芝回来她又问了下她们还有多少可动用的银子。
她的原则是要留够所有员工一年的工资。
在任何情况下,绝对不能拖欠工资。
结果青芝告诉她,能动用的银子只有八十几两。
这点银子,铺子半年的租金都不够。
青芝看她泄气的样子,提醒道:“三爷那边是不是差不多要送前面三个月的分红了?”
韩佳茗眼睛一亮,不由又想到又1好些天没看见徐佑廷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不会在相亲吧……
想到这里忽然情绪低落下来,吃晚膳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回房了。
门一开,竟然就看到了左右她情绪的人。
“你……吃了吗?”她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了’,但又觉得这好像在表达自己不希望他来一样,于是急忙改了口。
她只是有点惊讶,之前他来好像都是天黑之后,今天来的似乎有点早。
徐佑廷见她刚进来时看着萎靡不振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着了。”韩佳茗又问了一遍:“你吃了吗?”
徐佑廷摇头,“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她起身就开门跑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