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付戎轩直接去了机场,临时出差。
阮清梨没接到电话,等她从手术室出来看到付戎轩手机信息。
“出差。帝都。等我回来。”
眸色微垂。
“阮医生,院长请您过去。好像是为了明天三号病房那台手术,提前开会。”
她打了一行字,删掉后,关了机。
直到下午,付戎轩也没等到她的回复。
看着黑屏的手机,男人潋滟的桃花眸一闪而过的失落。
“四少,这是二爷传过来的新报价。让您看一眼。”王仄推门进来,急色匆匆地把打印好的文件送到他手上。
“二爷说,这个项目不做损失也没关系。您不用为难。”
毕竟,大舅哥也是来竞标的。
付戎轩锐利的眼神在王仄一本正经的脸上扫了一圈,低头看报表,“这话是你二爷说的?还是你说的?”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王仄心虚地眼珠子转了一圈,找不到理由只能实话实说,“我也是着急。咱们又不缺这一个项目,送给阮家做个人情。大舅哥点头了,阮夫人肯定也点头。您和四少奶奶也好快点办婚礼。”
“谁告诉你?我不婚礼是因为阮家不点头。”
王仄小声嘟囔,“还用看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横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仄心里暗叹,我们家小少爷真好看!是阮家没眼光。
竞标开始。
付戎轩当仁不让。硕果累累。
三个小时后,付四少功成身退。
王仄看着那个嚣张桀骜的背影连连摇头。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和大舅哥搞好关系有多重要。
看我们二爷就不一样,知道把大舅哥拉拢到自己的队伍里。
亲上加亲!高明!
——
阮清梨看着名单上只剩下一位患者,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下一位。”
“你好,哪里不舒服……。”看到走进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哪儿都不舒服。”
冷色,“这是医院,别来捣乱。”
付戎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眉宇间透着淡淡的伤。
与久经商场的付戎轩相比,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柔弱。
少年低头垂眸,目光规规矩矩地看着桌面。
阮清梨疑惑地看了付戎轩一眼。
男人坐在窗台上,两条长腿肆意交叠,双手搁在胸前,一脸疏懒矜贵的模样。
她注意力回到少年身上,“请坐,你哪里不舒服?”
“胸口闷,心悸。”
“这种症状多久了?最开始是在什么时候?”
少年那双忧郁的眸子闪了几下,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有些不安,“记不清楚了。”
.......
问诊结束。
阮清梨把病历递给少年,“具体情况需要做完检查才能知道。明天再过来检查一下。”
少年未作声,转头看向窗边的付戎轩。
“让王仄送你回去。”
门被关上。
阮清梨并不理会他,整理着桌上的东西,“看诊结束,病人家属请出去。我要下班了。”
付戎轩靠近她眼底噙笑,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
从身后把人抱入怀中,“我是谁的家属?”
“放开。”
他把人抱到了桌子上,双手环在阮清梨身侧,俊朗逼人的桃花眸里透出宠溺讨好的笑,“还在生气?”
“没有。”她别开头,不肯看他。
男人薄唇微勾,“没有吗?”
“没有。”
“没有吗?”
两人像是小孩子吵架,一问一答重复了十几遍。
最后阮清梨拗不过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那双清透漂亮的眸子瞪着他,委屈一点点渗出,“你想干嘛?”
付戎轩没说话,他眸光落在她鼻梁那颗淡淡的黑痣上,失了神。
片刻,他指尖摩挲在她的眼尾,声线勾着一抹淡淡的自嘲,“阮阮,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阮清梨表情微滞。
她咬唇,不语。
闻言,付戎轩的心被刺穿后狠狠地摔进谷底,俊朗的眉眼里染上绝望。
扣在她腰上的力道松开。
阮清梨气得踢了他的膝盖一下,“付戎轩,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一怔,那双漆黑的眸色一分分暗下去,卷入深渊。
长指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了那娇艳的唇瓣。
阮清梨大惊,去踢他,“唔......付戎轩!”
“付戎轩是谁?”
“你讨厌!”
“我是谁?......嗯?”
.......
“付戎轩,我对你的爱没有变过。我只是担心你。”
“阮阮信我,我一定会和你偕老。”
——
姜甜生产,恰逢今日中秋。
按照做好的准备和计划,在付家老宅生产。
整个付家老宅里里外外被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
急匆匆赶回来的付思音看到这个安保阵仗,打趣付戎琛,“二叔这样的人,终究是有软肋了。”
付婉韵,“以防万一,小心一些是好的。人心不可不防。当年你出生时,院子里起了火。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慌。”
付思音握住付婉韵的手,“都过去。”
十一点十分。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恭喜二爷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窗边,姜甜醒来时,付戎琛半跪在床边守着。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男人没说话,低头吻在她额前,“还痛不痛?”
姜甜轻轻摇头。
“安安好吗?”
名字是两人之前就取好的,不求其他,只愿他们的宝宝平安。
“好。”
付戎琛眸色里满是心疼,他的掌心盖在她的小腹上,“还痛吗?”
姜甜指尖划过他眼尾的泪,笑着去摸他的脸,“你抱她了吗?”
“嗯。”男人握住她的手,湿热的唇吻在她的掌心内,眼泪砸在姜甜的手背。
他俯身紧紧抱住她,那张俊脸埋在姜甜颈窝哽咽。
姜甜抱住他,手掌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我没事的。没事。”
那个下午,姜甜抱着哭成孩子的付戎琛说:“付戎琛,你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不是还像现在一样相爱,不管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顺境还是逆境,我们都做一个好的父母,爱她的父母。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