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歪歪的起劲,忽见凤瑶瑶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她的丫鬟低着头跟在后面。
几人发现她换了件衣服,都很诧异。凤娉娉问:“五姐姐,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和六姐姐找你好久了。”
凤瑶瑶面若桃花,嘴巴微肿,自有一股不正常的媚态。随口道:“我刚才赏花,不小心挂坏了裙子,才到这边换一身。六妹妹,你看什么?这是在别人府上,你莫要胡乱窥探。”
凤轻轻收回向她身后探看的目光,面色沉郁。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生在靖安侯府,同这样一对不知羞的做姐妹。
凤娉娉年纪尚小,情窦未开,还不知事。她……
当然了,她现下年纪也小,可前世活到二十七八,小电影都观摩过,还能看不出来,凤瑶瑶刚才偷了情?
那一脸暧昧的红潮都还没退,呼吸都还未平稳,死丫头啊,还不到十五呢!
凤轻轻暗骂一声晦气,对桂婆子道:“去给伯夫人赔罪,就说五姐姐忽然身体不适,我们几人先回府了。”
凤娉娉的奶娘上前扶住凤瑶瑶,用了很大力气:“五小姐,老奴扶着你。”
凤瑶瑶还有些动气,“你们……”
凤轻轻在她耳边低声威胁:“不想被人发现端倪丢了丑,就配合点。”
凤瑶瑶身体一僵,脸更红,嘴上还是死犟:“我哪有做什么……哎呦,我肚子疼!”
谁知不等桂婆子去辞行,永安伯夫人就带着许多人来了,有客人,有自家仆从。
伯夫人看向凤瑶瑶的眼神颇有些暧昧:“凤五小姐这是怎么了?”
凤轻轻暗骂了一声,转身扶住凤瑶瑶另一边道:“夫人,我五姐姐突然身子不适,这就告辞了。”
凤瑶瑶心虚的微垂了头,做出不舒服的样子来。
离得近了,凤轻轻嗅到一丝异样的香味,是从凤瑶瑶身上传来的。
永安伯夫人惊呼:“哎呀,这可是马虎不得,来人,去请府医。”
凤轻轻就感觉凤瑶瑶身子一抖,像是怕了。她就知道,经不起府医来查。
真是猪啊!
她暗暗咬牙,用暗藏的簪子刺了一下凤瑶瑶,只见凤瑶瑶尖叫一声后,双手捂腹,痛苦的连声哀嚎。
脸上更是惨白如雪,汗珠子扑簌簌向下掉。
这模样可不似做伪了,伯夫人也是吃了一惊:“这怎么如此严重?”
凤轻轻声音焦急万分:“夫人,贵府府医呢?我姐姐要撑不住了。”
伯夫人不敢让府医靠近了,开玩笑,如此急症,治不好再讹上他们。
“这……府医只是普通大夫,五小姐病得如此凶险,还是去请太医瞧瞧吧!”
“那还等什么,快走。”
说罢又致歉,“坏了大家兴致,改日来赔礼。”
一左一右,同凤娉娉奶娘一起,将凤瑶瑶半拖半拽离了永安伯府。
待上了马车,凤轻轻再不客气,一个大耳瓜子呼到凤瑶瑶脸上,“凤五,你不要脸,不要连累同府姐妹。”
凤瑶瑶腹痛未止又被打耳光,气怒不已:“凤六,你敢打我!”
凤轻轻又扇了另一边:“你是不是用了依兰香?要是府医给你把了脉,说破了依兰香的事,一家子姐妹名声都让你毁了。你这还在别人家里……你真是狗胆包天。”
凤瑶瑶既有羞耻,又觉得没什么,“那怕什么,大不了……大不了……”
凤轻轻冷笑:“永安伯府是什么地方?”
“皇后娘娘母家。”
“那人是谁生的?”
凤瑶瑶刚要说话,忽地变了脸。
“我问你,是谁通知你们,太子会代替皇后娘娘来送小皇子小公主?”
凤瑶瑶猛摇头,也不知道是不肯说,还是真不知情。
她就一个执拗念头,“大不了,这事捅出去,为着皇家脸面,也得让我进东宫。出丑怕什么?能成人上人,谁敢当面笑我。”
到底心生怯意,不敢将心里想法全说出来。
凤娉娉懵了好一会,总算听明白了,五姐姐这是做了出格的事,不是六姐姐机警,都给人当面戳破了。
只差一点,靖安侯府就成了满京都笑柄,女儿们都被坑死。
小姑娘脸通红,“你,你……怪不得人家都说,娶妻不娶小妾生的,你和卢姨娘一样,都是来祸害人的。”
凤瑶瑶最恨别人拿她庶出说话,扬手就要打凤娉娉。凤轻轻将她格开,怒道:“回府之后,去和大小姐讲道理吧!”
谁知凤瑶瑶倒不慌了,嗤之以鼻,“大姐姐怎样?她如今在……那位眼里,就是个恶毒的女子,早没资格肖想那个位子。我庶出又如何?挡不住那位喜欢我。父亲之所以宠爱大姐姐,都是盼着她能有出息,拉拔侯府。现在换成我,还不是一样?谁能给家族带来荣耀,谁才得宠。”
凤轻轻脸色难看,却知道以侯爷和老夫人的尿性,这是极有可能的。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可笑的世界,束缚女性,要求女性贞洁重于性命,被男人轻薄了反而要求女性以死明志。
然而那个男的换成了皇帝或者太子,侮辱也是恩宠,勾搭上了,竟也成了荣耀。
“随便你们吧!”
她真是管不了,靖安侯府是个烂透的家族,老的小的,三观都是歪的。
可悲的是,不知多少人都这样想,他们并不觉得羞耻。
凤娉娉惊得捂住了嘴。
回府之后,凤轻轻只做什么都不知,窝在屋里看书。
春草和桂婆子轮流出去探听,只知道牡丹院里传出了很大的动静,据说侯夫人打了卢姨娘,这事闹到春晖院,老夫人的头又疼了。
这回老夫人倒硬气,头再疼也没让人来喊凤轻轻,生生忍到孙太医来。
三太太倒是破天荒头一次来了,带了几盒燕窝,说是多谢她照应凤娉娉。
“娉娉还小,不懂这些腌臜手段,也怪我这个做娘的,没料到大房两个争斗起来都是疯的。”
她唏嘘不已,“这依兰香是个妖物,害了不少人。”
她还拍拍凤轻轻,让凤轻轻心里起了一丝异样。
“三婶,依兰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