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赶出府,小侯爷或许心里还会惦记着她,可若是让小侯爷对她心寒,甚至厌恶她,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少夫人的面前碍眼了。
秋香指着柜子里的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问:“这包袱是怎么回事儿?”
还没等春荷和巧儿说话,秋香伸手便拉开了其中一个包袱的系带,将那包袱翻了翻。
里面有几件衣物和一些长布巾,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了一处硬物,心中一凛,迅速将其抽了出来,是几块闪着寒光的碎银子。
她将碎银子放在一旁,继续翻找,紧接着,一条精致的金链子和一串小巧的金铃铛也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秋香握着这些物品,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春荷,她瞪着春荷,心中得意地喊道:“好啊,里面还有碎银子,金链子金铃铛,你这是要带着衣物和金银盘缠逃跑?!”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在秋香的质问下,巧儿脸色发白,春荷只是皱了皱眉。
秋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她迅速转身看向身旁的一个她带过来的小丫鬟:“快去禀报给少夫人!就说荷意图携带私财逃跑”
小丫鬟连忙应了一声,立刻去禀报了。
春雅院里,褚香凝听说春荷要逃跑十分高兴,她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此事让裴景诏知道了,他的自尊心肯定会受挫,到时候对于春荷的态度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定会对春荷产生极大的失望与愤怒。
男人都希望女人像是菟丝花一样寄生攀爬在别的植物身上,柔柔弱弱的,顺从乖巧,以男人为天,离开自己就不能活。
他断然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竟有离开他的念头,更无法容忍她私下准备逃跑的行为。这样的背叛,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和打击。
褚香凝想象着裴景诏得知真相后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等春荷被赶出去,到时候,她就可以站在裴景诏的身边,成为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褚香凝高兴地来回地踱步,迫不及待地等着裴景诏回来,好控诉“春荷”的罪行。
她让人将春荷和巧儿关起来,她打算等着裴景诏回来,第一时间就找他告状。
芊儿沉吟片刻后,将来龙去脉想了一遍,觉得此事还是太过突然太过冒进了些,劝道:“少夫人,仅凭两个包袱就说她想要逃跑,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
“我们要不要问清楚再说?”
褚香凝斜睨了她一眼,心里想着母亲怎么把这么一个小心谨慎过了头的奴婢送到了自己身边来?
这样束手束脚的,日后能帮她办什么大事?不拖她的后腿就不错了。
褚香凝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芊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失望。
“芊儿,你怎么如此瞻前顾后了?”
褚香凝耐着性子解释:“你还是不懂男人,在感情面前男人是不讲道理的,全凭心意好恶。”
“再说了,后宅的事情又不是朝堂,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一清二楚,黑白分明,只要我们咬死了春荷要逃跑,再添油加醋地说上一通,小侯爷还会不信?”
“最重要的是要让小侯爷生气,让他迁怒春荷,这样伤了小侯爷心的女人,小侯爷岂会再留她?”
芊儿被她反驳的无言以对,她又想了想,心中还是觉得不妥:“少夫人,如今春荷和巧儿被关在了一起,要不要把她们分开关起来,万一她们二人在一处商量出对策来,我们岂不是白告状了?”
“巧儿看着不太聪明,可那春荷奴婢有些拿不准,还是谨慎些的好。”
褚香凝冷哼了一声:“春荷有什么拿不准的?她也是个蠢的,她也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两个蠢货聚在一处,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这一次,她们二人死定了!”
“我要让这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看,认错了主子,跟错了人是什么悲惨的下场!”
芊儿见褚香凝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秋香却是不以为意,觉得芊儿太过小心谨慎,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做起事情来最是磨磨唧唧的招人烦。
以后,少夫人身边还得是她才能做这些真正能帮到少夫人的大动作。
……
春荷和巧儿被关进了黑乎乎的房间来,这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从门缝透进来的一丝丝的光亮。
巧儿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春荷,若不是小侯爷大婚前日,她想要拉着春荷一起逃跑,收拾了这些包袱,今日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巧儿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姐姐,都是我不好……”
巧儿抱着春荷的胳膊,春荷感觉到肩膀一片湿润,摸了摸春荷的头安慰道:“巧儿别哭了,她们无非是想要用那两个包袱作为证据,说我们想要逃跑,以此来激怒小侯爷。”
春荷低头,凑到巧儿的耳边轻声说:“我想出来该怎么说了,你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巧儿惊喜地看着她:“真的?!我就知道,姐姐最聪明了!”
春荷擦了擦巧儿脸上的泪,继续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