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自己手痒了吧?”有马公生毫不留情地揭短。
“呐,毕竟机会难得,上一次合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况....”
宫园熏将目光转向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毕竟,还是在有观众的前提下。”
“那你问他们吧。”公生不置可否。
熏又转头看了看穹,见她没有反对,沐悠也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家伙的打算,只见宫园熏大手一挥: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开始准备。”
雪之下沉默地看着他们准备,还有为唱什么曲子吵吵闹闹的样子,看着融入其中的灰白发身影,心里感到有些异样,转过头,却看见比企谷一脸咬牙切齿,嘴含糊地念叨着“现充都去死吧....”什么的。
终于,公生站在了键盘前,春日野穹准备好了贝斯,沐悠拿起了鼓槌,演出就要开始了。
“好了。”宫园熏潇洒地扫了一下吉他弦,“让我们开始吧。”
“one,two,three,go!”
“誉れ誉れと咲く花散る顷に,
贵方が歌う,
桜色、想いの果てに,
息はもつれていった,
溺れそうだった,
寂しかったんだ,
溢れそうだった,
爱しかったんだ,
时を超えて形となり,
私は沈む,
.......”
比企谷是喜欢听歌的,毕竟对于他这种没有社交的人,有太多的闲暇可以消磨,而教室的声音对他而言过于吵闹,所以他时常戴上耳机,对于市面上的流行歌也都有涉猎,但对于线下乐队却没有多少了解。
所以他很惊讶,这样的旋律,这样的歌曲,这样的现场演奏。
看着台上歌唱的人,他们自信,他们张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向自己呈现青春的模样,像是证明,又像是在嘲讽。
但比企谷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自己未曾见过罢了。
而在沐悠看来,宫园熏这次的演出可谓是私货满满,先是《春梦》,再是《好きだから。》,啧啧,公生红着脸,头都低到琴键里了。
穹却有些呆呆地,像是在开小差,手却精准地弹出每一个音,与之相比,宫园熏就奔放多了,好像拥有无尽的精力,将自己的情感跳过乐器,通过歌声传达出来。
也正因如此,每个人都很享受这场演出。
演出结束,宫园熏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音乐室的门被打开了,某个大龄单身女性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鼓掌走了进来。
平冢静觉得自己是有病才来偷听,宫园熏甜美的声音让她回想起至今都还没有男朋友的悲惨人生,一时间悲从中来。
‘我听不得这个啊!’某人内心痛苦地咆哮着。
而沐悠看着被不明aoe破防的平冢静,满脸愉悦,顺便将给穹和熏做了介绍。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藏着掖着的实力?”
吃下了一块蛋糕,心情终于有些恢复了的小静老师有些好奇地看着沐悠。
“算是吧,几位觉得怎么样?”沐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很厉害!”
“虽然我并不想夸奖你,但你真的有点让我大开眼界了,春日野君。”
“那就好,这样对于你们也应该也不反对加入我们吧?”
“什么?!”比企谷一脸抗拒,“还有我们的事?”
“当然,毕竟这里是轻音社,而且你还吃了我的蛋糕?”
比企谷百口莫辩,原来邀请他是因为这个啊,这人果然没安好心!将目光转向平冢静,发现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雪之下皱了皱眉:“这只是我和你的交易吧。”
“没错,但你不觉得让这家伙学习一下不也挺好的吗?我并不是非要你们登场演出,只是简单地学习也是必要的。”
雪之下嫌弃地看了比企谷一眼,说道:“通过音乐来感化他早已腐朽的灵魂吗?我并不抱太大希望。”
“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暂时没有,毕竟有害垃圾的处理一直都是个社会难题。”
“既然这样”平冢静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握餐刀,神色庄容,“那就让我们为此作个决斗吧,名为‘为迷途的羔羊寻找最终的归宿’!”
沐悠瞥了一眼,继续对雪之下说道:“我记得他归你的侍奉社管?”
“但他现在在你轻音社的领地。”
见两人没有都搭理自己,平冢静又悻悻然地坐了回去,而这两人讨论的范围逐渐危险起来。
“要不你负责精神教化,我负责武装镇压怎么样?”沐悠抛出假设,却看见雪之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甚至还有些愤怒。
“你.....”
“喂!?难道就没有人听一下我的意见吗?”比企谷目瞪口呆,打断了雪之下,他才不会参与这个奇怪的社团活动中。
“我可不认为囚犯有什么人权。”
“别这样比企谷,再怎么说我也在你住院时去看望过你啊。”
雪之下被沐悠的这句话弄得一愣,手不由得抓紧,而比企谷却没有在意这些,语气却也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低沉。
“这和你刚才的要求有什么关系!?”
“我想,小町一定很想看见自己哥哥帅气的一面吧?”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比企谷突然意识道,自己可爱的妹妹似乎和这家伙有所联系,什么时候的事?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道,这只是沐悠的烟雾弹,他只是和在医院时和小町见过几面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交集。但他知道,只要提起小町,比企谷这个妹控就会方寸大乱,只有这样,才好欺负。
沐悠歪嘴一笑,故作自然地说道:
“没什么,她只是觉得玩音乐的男生非常帅气而已。”
∵小町觉得玩音乐的男生很帅气。
沐悠是玩音乐的。
∴小町觉得沐悠很帅。
不,不是这样的,比企谷痛苦地抱头,死去的记忆突然觉醒,他回想起中学时,自己费了好大劲,透支了一年的零花钱,去学过一阵的乐器,那时的小町还没有看清自己废材的本质,最喜欢的事就是看自己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可结果.....
“很帅气吗?”比企谷有些自嘲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啊,总是古灵精怪的,还总是吐槽哥哥。但实际上.....比企谷啊比企谷,你就是个废材,帅气什么的,那是现充才有的东西,别想了。
比企谷号沉默了。
“好了。”雪之下有些冷冷地看着沐悠,“他再无用也是我的社员,并不是你的廉价劳动力,哪怕他只是一只虫子,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负的!”
“我不是虫子....”比企谷无意识地顶嘴道,可惜没人搭理她。
“我只是一个提个建议而已。”
“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在威逼利诱的混蛋!一个只会使用暴力的家伙!”
“是是是,但,那又如何?”
“我....”
雪之下雪乃发誓,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家伙,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了好了,我错了。”看着面前的二小姐真的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沐悠表示不逗她了,只是可惜,某人的怒火一旦挑逗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平复下去的。
“你就像个天真的孩童,会将旁边看见的蚂蚁碾死来取乐,但你与孩童的区别是他们终会长大,而你无可救药....”
比企谷低着头,好可怕,现在的雪之下好可怕!他仿佛看见雪之下的身后逐渐浮现出的可怕阴影,偷偷瞥了一眼沐悠,发现他正听得津津有味。
‘这人难道是抖m吗?’一时间,两人心底都不由得升出这种想法。
据说对于这种人来说,你越是折磨他,他反而越是愉悦!
雪之下一想到自己刚才在做的事,不由得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停了,继续啊!”
“你....”雪之下像是看见了变态一般,急忙起身逃开了。
沐悠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门口,自己不是一直在虚心挨骂吗?她怎么就走了,然后又看见比企谷奇怪的眼神,才反应过来是被误会了,他淡淡一笑,也没有解释。
然后就看见其他人一脸怪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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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比企谷从床底拔出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吉他,拿到客厅慢慢检查,看还能不能用。
“欧尼酱,你在干什么?”
“小町啊。”比企谷有些心虚,“你...你觉得玩乐队的男生怎么样?”
‘嗯?哥哥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而且还把吉他拿出来了?难道,,,难道一直死宅的老哥被邀请进乐队了?’
“嗯,当然,小町觉得玩乐队的男生最帅了!小町觉得这句话得分很高。等等,欧尼酱你怎么了?!”
此时,终于确认了的比企谷瘫倒在地上,犹如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尤其是那对死鱼眼,还闪烁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