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阳乃没有理会沐悠的道歉，记忆放映完了，四周的场景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阳乃试着触摸周围的人影，却奇妙地穿了过去。
一切都只是虚影。
回头瞪了某人一眼，雪之下阳乃变出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二话不说便向着自己的心脏捅了过去。
就要成功的时候，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怎么，沐悠大人是想囚禁小女子吗？”
“........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雪之下阳乃依旧不依不饶，冷冷地看着沐悠。
“那你想怎么样？”沐悠看着像是炸毛了的雪之下，神情不变。
“沐悠大人难道不清楚吗？毕竟这是你的梦境，不是吗？”
“不是，”沐悠轻轻摇头，“这是我睡着的时候就会来到的一个奇特的空间，在我已知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做过梦？”
“真的吗？那你是怎么区分梦境的？”
没做过梦的人是如何分辨梦境的？
沐悠的身形一顿，看向雪之下阳乃，后者眨了眨眼，似乎也记起了什么，有些尴尬地偏过头。
“好了，别演了，这里虽然不是梦境，但我依旧是主人。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并没有生气。”
真是难搞的家伙，连在梦里都那么爱演。
“你会读心！？”
“不是，只是一些情绪的感知，你对我到底是有多不信任啊？！”
“哼，你以为这是谁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别生气了好不好，请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果然，不管在那个世界，和女孩子争论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悠君在某些方面似乎意外地熟练呢。”
“.......”
“不过沐悠大人既然看了我的记忆，那我也要问沐悠大人几个问题。”
既然被揭穿了，雪之下阳乃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地向沐悠提要求。变脸的速度之快把沐悠整得一愣一愣的。
“.......可以，不过我不一定回答。”
“没问题，”雪之下阳乃并不在意，她招来自己的神之眼，“这个到底是什么？”
“这个啊，”沐悠沉吟了一会儿，“你平时有玩游戏或者看动漫之类的吗？”
“当然。”
“这东西和游戏中的道具差不多，只是更具成长性。”说着，雪之下阳乃便看见了沐悠随手捏出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一个粉红色的召唤器，一柄刀刃全部破碎的刀，一把十分华丽的弓，还有一个神乐铃。
雪之下拿起笔记本，看见上面写着歪歪曲曲地写着“death note”！
“这是！？”
“假的。”
“咦？”
“你持有的神之眼和这本死亡笔记差不多，它们原本就是梦境的产物，但前者能通过一些手段投影在现实之中，从而影响到现实世界，但它们的力量本身就来自于现实。
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接收器，汲取着梦境的力量，算是一种规则的体现，所以你无论将它扔多远，一招手便能收回，同时也能够在梦中使用。”
看似简单，但其实困难重重。首先便是认知与定义的问题，就像是死亡笔记，它本就是一件虚假的物品，这在众人眼中早已当成了共识，所以要将其投影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就是梦中才有的东西，又如何突破梦的束缚，来到现实？
其次便是要有相似的力量和相性的材料，最好是上了年代的传承之物，还不能只是单纯的古董。要知道，当初为了自己和穹的刀，沐悠几乎掏空了小司近千年来的收藏。
最后是一个成功率的问题，这就像是一个没有up也没有保底的池子，你永远都不知道当梦想照进现实时，得到的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
而且投影同样需要消耗能量，这些只能靠沐悠每天一点一点地收集.......索幸地图够大，真敢肝的话也能攒下不少。
雪之下阳乃大致了解时候，看着手中的神之眼，不由得感叹：“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啊！”
“但同样限制颇多。”
神之眼体系是按照已有的神之心做的；十二符咒是沐悠回国时撬了一家古董店的地砖做的，据说那原本是封印上古巨兽的祭坛，然后他就被店老板打入了黑名单；就连那把魔刀，也是一块块破碎的刀刃拼出来的.......
唉，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啊。
“所以你并不用担心，使用这份力量并没有太大的代价，相反，神之眼还会不断改善你的体质......”
至于能否最终成神，沐悠只能说有潜力，但还需努力。
“这样我就放心了。”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阳乃感觉自己的内心豁然开朗，然后她看向旁边的召唤器。
“这个是？”
“如果你不追求力量的话，梦境的力量还是有很多其他的玩法的。”
比如一个能供你变身的品红召唤器，保证从音效到特效都通通给你拉满，但就是一个花架子。
沐悠当初也造了不少这样的玩意，每个都玩了一遍，但后来大部分都送给由崎星空了，嗯，这件事连穹都不知道。
“那神之眼如果被破坏？”
“不会，这本就是梦境与现实的产物，理论上是无法破坏的。”
至于斩断虚与实的联系？沐悠至今没有遇见能和他一样行走在这个维度的人。
而且神之眼在强化人体时，便已经将一部分梦的力量转换成了现实，之后哪怕不用神之眼，持有者也不会直接被打回原形。
雪之下阳乃看着面前的少年，她以前对沐悠的了解更多是来自于他人口中的传说，斩杀大妖的鬼神之刃、神秘莫测的风之子。
而到如今，她才真正地意识到沐悠的强大，与之相对的，他的行为就显得过于克制，虽然时不时地有些恶趣味。
“沐悠大人，我似乎对您更加着迷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是我？”
雪之下阳乃虽然自认不缺魅力，但雪之下家和那些真正掌握日本经济命脉的大家族比起来真的太小了。
也并不是没有家族对沐悠提出邀请，只要他同意，便能直接进入东京的秀知院，进入日本最顶层，但他却选择在千叶进行着半归隐般的生活。
虽然拿到这样珍贵的宝物是一场意外，但沐悠的反应实在是过于寻常了，事后还一直都在照顾着她。
难道对方真的看上自己了？
“怎么，觉得我的买卖做得不划算？”沐悠笑道，竟有买家替卖家觉得不值，真有意思。
“只是有些不理解罢了。”
“可能是缘分吧。”
“缘分？”
沐悠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没有多说，雪之下阳乃也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但身为雪之下家的人，受人恩惠就要学会感激。
但她又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喜欢什么，似乎只有将自己送出去了。
看着沐悠摆弄茶具的样子，黑色干净的短发，青碧色的瞳，面容秀丽，表情淡然，举止行云流水，看起来是这样的赏心悦目。
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发什么呆呢？”
“沐悠大人，小女子似乎已经迷上你了。”
“最好不要，这会让人不幸的。”
“嗯？”
“不要离我太近，会变得不幸的。”
“但您已经将我牵扯了进来，难道不想负责吗？”
“我知道，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做得对不对，”沐悠面露回忆，“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私自改变你的命运就好。”
雪之下阳乃愣住了，看向沐悠。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