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叶琉璃见到太后,心里虽很不情愿,还是乖乖见礼。
“坐吧!”太后看着自己寿辰过后,入宫都不愿意来见她的叶琉璃,知道她心里有怨气,折腾来折腾去的,真担心她这身板经不起折腾。
叶琉璃和云秋风坐下,也不多言端,看着宫人上的茶水,也不喝。
“摄政王妃,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是摄政王的妻子,哀家的儿媳妇,落摄政王面子,就是落哀家面子。”皇太后意指那事是太后做的。
叶琉璃看着皇太后,哪怕听到了和自己猜测的结果一样,依旧不会相信宫中人。
“深宫水浊,臣妾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一入京,太后就接连送了臣妾如此大礼?若要臣妾腾位,说一声便是,为什么要取臣妾命?”叶琉璃过不去心里的坎。
皇太后知道,贞洁是女子的命,若是叶琉璃当时丢了,唯有一死还会牵连叶家。
“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治,王家再也无人能伤害你了,往后好生打理王府,把身子调养好。”
“王家是无人了,可却让皇上和长公主记恨上了臣妾,臣妾往后还是远离这深宫保命要紧,或者王爷让臣妾离开京中。”叶琉璃可不相信小皇帝和云天雪不恨她。
“王妃,天名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内心对你只有愧疚。天雪对你或许存有敌意,但本王不会让她伤害你。”云秋风直言侄子人品,不是叶琉璃想的那样,侄女对叶琉璃有敌意,他知道。
“臣妾自小生活简单,家中父母叔娘兄长嫂嫂,都是贤良淑德,品德温良,根本就不知道大户人家后宅,如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丢命。
前些天那王侧妃要毒杀王爷,臣妾差点就没命了。臣妾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很怕突然有一天死在异乡,连父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叶琉璃说着说着,眼泪就滑出了眼眶。
皇太后看着叶琉璃,暗示叶家后宅和谐无斗争,皇家内宅竟是勾心斗角。她中毒救了儿子一事,儿子私下也和她说了,她也很感激她。
云秋风看着叶琉璃又开始演上了,起身走她跟前,伸手牵起她搂入怀中,安抚:“有本王在,不会让王妃客死异乡的,本王还要陪王妃回江南,看望岳父岳母呢。”
叶琉璃恨不得咬云秋风两口,拉着他胸前的衣服就往脸上擦眼泪,看得皇太后瞪直了眼,那可是儿子的朝服。
云秋风倒是没嫌弃叶琉璃,拿他朝服当锦帕擦眼泪,笑道:“王妃也该长大了,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
“臣妾才刚满十七岁。”叶琉璃不满,扬头看着云秋风退离他怀中。
“是,王妃还小。”云秋风也不反驳,转头朝母后道:“母后,儿臣带王妃先下去了。”
皇太后摆摆手,她和叶琉璃也说不到一块。这婆媳间的隔阂,一旦起了,就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复的。
云秋风和叶琉璃出了永寿宫,伸手牵着她纤细的玉手道:“去御书房陪本王,晚点随本王回去。”
“王爷,你要教皇上批阅折子,臣妾去做什么?臣妾还是先回去吧。”叶琉璃不想待在宫里。
“听话…”云秋风不容叶琉璃拒绝,牵着她前往御书房。
叶琉璃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跟着。
秋科作弊案一出,吕旺忠和宋家这脸都丢大了,他们家儿子直接被扔去了军营。也深知向元展的命,怕是要悬了。
江家父子三人回来,江刚就把早朝上的事和妻子说了。
云秋琪很震惊,少白竟然整顿朝堂,这下吕旺忠和宋庄龙这脸面都没了,也险自己儿子没让她失望,不然江家也跟着丢脸。
“母亲,表哥直接打了众臣一个措手不及,还把叶琉璃带去看了场笑话。”江澈实在佩服表哥的阴险。
“这少白做事,让人摸不准,比先皇还要让人胆怯三分。”云秋琪觉得侄子这杀伐果断的手段,比先皇还让人畏惧三分。
“好在鸿弟没让江家失望,不然下场和俊宇宋南一样,被表哥扔去军营。”江澈笑看着弟弟,平日书没白读。
“其实表哥心里很清楚,往年秋科入仕的人,下放到地方任职,都做不出什么政绩来。”江鸿自小就佩服表哥,加上他身子要弱些,不能像大哥一样入军。所以平日里读书都下了功夫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一展自己的抱负,做一个让父母亲骄傲的儿子。
“鸿儿不似你大哥,唯有从文,一朝入榜可喜可贺,将来好生为民请愿。”江刚希望小儿子不需要江家帮扶,就能出人头地。
江鸿点头,要当官,就得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做出实绩踏足高堂。
“忠远侯府”吕旺忠回来沉着一张脸坐在厅中,他这张老脸,直接被云秋风当堂给打得面目全非,儿子也被扔去了军中。
罗禾见主子回来脸色就阴沉得吓人,也不见少爷回来,端坐在厅中一声不吭,小心翼翼问:“老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吕旺忠看了罗禾一眼不语,起身出了厅门往后院而去,如此丢脸的事,让他如何启齿?
罗禾看着老爷沉着脸走了,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老爷脸色不会如此难看的。
吕旺忠回房,看到房中还有闲心绣花的妻子,上前一把给她扯扔在地上,吓了宋绾绾一跳,也吓了忆梅和暖冬一跳,上去捡。
“老爷,你做什么扔妾身的东西啊?”宋绾绾一脸不明所以看着丈夫。
“还绣什么绣?为夫这脸都被丢光了。”吕旺忠压制不住怒火,他怎么也是云秋风的舅舅,他做什么,也不和他通声气,偏要打他脸。
宋绾绾看着发火的丈夫,起身问:“老爷这没头没尾的,妾身听不明白,谁让老爷丢脸了?”
“下去…”吕旺忠一声吼,忆梅和暖冬急急退出了屋,关门守在屋外。
吕旺忠说不出的气愤,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和妻子说,说完怒火更盛,看着妻子惊愕的神情,恼道:“这下好了,本官这张老脸都被踩在朝堂上了。”
宋绾绾气愤难当,又不解问: “摄政王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搞出,这什么殿试来?”
“他要做什么?他要肃清朝堂,整顿朝中歪风邪气,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老爷是他亲舅舅,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吕家?落老爷面子?”宋绾绾恼恨云秋风眼里,没有吕家这门亲。
“本官看走眼了,他比先皇还狠厉,眼里哪有吕家?唯有皇家的江山为重。”吕旺忠是一点看不透云秋风这个表弟,年纪虽不大,可手段却极其狠厉,王家就是个例子。
“老爷,你快想想法子,把俊宇接回来吧。”宋绾绾怕儿子在军中吃不了苦头。
“慈母多败儿,让他在军中待着吧。”吕旺忠正好让儿子吃吃苦头,二十岁的人,一事无成,连学业都学不好。
宋绾绾见丈夫不管儿子,就着急了,“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折腾出个好歹来,妾身怎么办?”
“从文之路不行,那就从武,难道要一辈子待在家里,一无是处当米虫吗?”吕旺忠呵斥,吕家的荣耀难道要从他这代断送?
宋绾绾被丈夫一呵斥不语了,她心里清楚,儿子要是不能出人头地,到时候他们这一房就会断送荣耀,二房还不得挤京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