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走得那么快,我们转了几圈都没找到你。”牧奇异同样架着三匹麒麟的车舆,后头还跟着几架分别由一头麒麟,或是几头天马牵引的车舆,上面的公子小姐一看就是与他一个圈的。
“奇绝公子,你也不等等我们。”一位女仙娇笑着埋怨。
“我这不已经在这转了许多圈等你们吗。”
“哎呀,哥,你怎么好踩坏三清派的地方呢,七星和罗天可是这的督学呀!”牧奇异佯作惊吓。
“是吗,可这也没个守卫什么的,结界也如此弱。谁注意得到,一不小心的进来了。”
“哎呀,三清派刚立不久,从上到下不过三十人左右,净漓浊那么大,他们哪护得住呀。”
“奥,我不过去南极仙翁那修学不到一万多年,那两人怎么就堕落到给这么个破落门派当督学了。不行呀,看在往日情面,回去得帮帮仙弟们才对。”
“牧奇绝大哥还得是您回来,我们都盼着你呢,七星那小子在上界如今是越发不识抬举了。”车舆上的几位仙家公子连连应和。
“呵,搁我这唱双簧呢!”我怒极反笑。
“牧奇绝是吧,先别说帮他人的事,今天你们先想着谁来帮你们吧!元宝开境,把他们给我送到远离净漓浊的空中,四无,别让打斗的动静打扰了咱们三清派,今日你们两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给我弄死就行!”
元宝和四无立即行动,兴奋地冲了出去。
“归元之境,开!”直接祭出三十六剑,毫不客气向牧奇绝劈去。我管你谁,今天没让你见血,我自己血祭净漓浊!
牧奇绝没有躲避,只是默念口诀召唤出一把扇子,上面画有七种洪荒灵鸟和各式的风火符箓。扇面变大,如盾牌一般护在他前面,扇面金光脉络隐隐若现,一看便是极品。归元之境的三十六剑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我说怎么如此猖狂,原来是有极品法器傍身,怎么,南极仙翁家的法器是用来给你当乌龟的!”我讥笑。
“你不用激我,不过,我可以给你这没见识的普及下。这是五火七禽扇,是当年,天帝煜家迎娶我牧家金母元君所下的聘礼,这可是煜家的镇族之宝。我师家南极仙翁自然极品法器众多,但这把扇子可不是随意能攀比得。”
“呦,这么大的来头啊,不过这祝家要是知道扇子落在了你这么个王八羔子手中,想来是会气得吐血吧,今日,我便夺了这扇子,帮你送回煜家去。四十八剑!”
开大归元之境,再祭出十二剑施压。剑气越来越靠近扇面,我一个用力,四十八剑凝成一针终于刺破了五火七禽扇的罩面。一针再幻回四十八剑,包抄牧奇绝。
他嘴角蔑笑,握扇连扇两下,七种火化的巨鸟朝我扑来,一时间我只得连连倒退。眼看进不了他身,我唤出玉如意化弓,将归元十二剑悬空架弦,叠加玉如意的灵气一同发送出去。
没想到,那牧奇绝还真有些实力,虽说不算轻松,却还是避开了我的十二剑。
我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劲敌。
他狂妄而不屑地看着我,手中的五火七禽扇指向了净漓浊。派中所有人已然赶了过来 正在下头,嘉亿泽锦着急地要上来,被四无的结界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该给你些教训,免得你这不上台面的三清派掌门不知天高地厚。”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过一报还一报而已。”说着就要扇扇子。
“四无,屏蔽结界视线,元宝开个虚无空间!”
“你这两个宝贝倒是不错,若是能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今日放过你。”
“呸,就你也配!”元宝已然被四无带坏了。
四无站在元宝肩上,叉起了腰,那姿势只怕是要能张口只会比元宝呸得更有味道。
“我倒是觉得你会亲手把你的宝贝给我。”我嘴角轻扯。
“打都打不过我,你还想抢,笑话。”牧奇绝摇头笑道。
“说了是你亲自给我,怎么会是抢呢?”我也笑,“一心通万法,万法具三清。尊吾号令,顺吾心意!”
我歌啸时,他已然有些怀疑,而正是这番迟疑,在他能用五火七禽扇做出反应时,他已然被我控制。
“把扇子送过来。”牧奇绝如木头一般,双眼空洞的上前,将扇子交到了我手中。
“跪下!”他毫不抵抗的跪在我面前。
想起净漓浊被他残害的一切,我只想让他血债血偿。此念头一起,一个邪恶的想法便涌了上来,既然如此,让他自尽怎么样?
没错,如今他这么听话,不能反抗,不如就杀了他,这种祸害就当是为天地除害了,还有牧奇异,对,干脆一起杀了!
我全身感受着报仇的快感,血腥的味道让我兴奋不已。
“不是说脸差点就花了吗,我就满足你,花了再上路。”手指带着剑气一划,他的右脸便被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渗血而出。
“哈哈哈哈······”真正见血了,我更加的兴奋。正当要划第二道时,一股巨大灵力抑制住了我。
“如意,如意,快醒过来·····”是元宝的声音。
“大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周边不再安静,四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牧奇绝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我面前跪着,立即跳开,反手一个掌风,我反应不急,还好四无帮我挡了下,不过它似乎灵力不足,一下便回到我的左脸上,没了生息。
“如意,你刚刚好吓人,好像走火入魔一般,四无用尽所有灵力才把你拉回来。”元宝扶着我小声说道。
“五火七禽扇!你······你竟然会歌啸!”被他人看到跪在我面前,扇子还在我手中,牧奇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我说了,你会乖乖的把扇子给我。”我站定讥笑。
“你!”原本暴怒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别高兴的太早,会歌啸又如何,日后没准自个怎么死得都不知!把扇子还我!”
“既然你给了我,怎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呵。”
“你······”牧奇绝气绝,反倒是说不出什么话了,他身后的那群公子哥们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三清派只要能飞的皆来至我身边。嘉亿上下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事松了口气,在我耳边说道:
“听说,这五火七禽扇是牧家未来家主,也就是牧奇绝日后送自个仙侣的传家礼,你还是最好别收了吧。”
什么!我当即反手将那扇子扔回牧奇绝。
“我也没真要你的,扇子给回你。尔等今日在我净漓浊,破我山门,犯我山规,污我山河,搅我山宁,纵我三清派为尔尔新派,却也容不得这番欺凌。此后,尔等一律不准靠近我净漓浊一里之内,否则,尔等违背将视为宣战之举!”
我手控如意,悬空而举,四十八剑依此空中排开,从上至下,斜指牧奇绝他们。该有的气势得有,明显后面那群仙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吓得不浅。
“哼!如意,我与你没完!今个你三清派算是在我牧家的名单上了,日后走着瞧!我们走!”牧奇绝说着狠话,一骑绝尘离去,身后之人匆忙跟随。牧奇异走时,神色不自然得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瞪了回去。
三清派众人一众欢呼,弟子们更是高呼,“掌门!掌门!”我自是大气的安抚一番,顺便借机激励一番。
“三清派弟子听令。虽非吾等愿,但如今我派已与仙门第一世家结怨。借用人间一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派自问无愧于天地,便无需内心惘然。日后少不了牧家为难,我派弟子务必做好随时应对准备,强化自身修炼,增强戒备。非必要情况,不得单人出行。请诸位务必提高警惕,保护好自身。来日方长,诸位携手共进,必将有我三清壮大之日!”
“谨遵掌门教旨!”
牧家,那就来试试!
不知是不是师父从不带我上三十重天之上的原因,我对其也没有多大的喜爱之情。自从上次从上炁境归来,与紫薇一同前往后,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上紫宸殿。所以当佑圣在门口看到我后是异常惊奇。
“我的个乖乖,如意仙子,君上不知道你会来呀!”
“是呀,我谁也没告诉。”
“你怎么来了?”
“因为想你了呀!”
“妈呀,求姑奶奶放过小的一马,君上非得拍死我不可。”佑圣几乎跌倒在地,躲瘟神一样的连忙赶我进去。
“君上在莲池小亭处理公务!”说完一溜烟跑了。
嗯,虽然把我自己也麻了一身,但看来肉麻的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我让四无包裹了我的气息,悄悄地靠近。小亭中焚着香,夹杂着池中的莲香,着实清雅至极,身着素袍的紫薇在亭中看着文书,时不时动笔一二,他伟岸的身姿几乎占了小亭的三分之一,未带发冠,浓发轻系,落下几缕在胸前,我第一次注意到,原来成熟的紫薇比青少年的北微更具诱惑力。
不知怎的,我下意识的往前多走了那么一步。就这么一步,紫薇突然衣袖一卷,我便被抛上了空,而且全身像是受到了什么压制无法动荡,眼看就要重重砸在地上,我连忙喊道:“是我,是我,如······”
我名字还没报完,就被抱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衣袖飘着莲香,我几乎要醉了。
“嗨,好久不见。”我谄媚,他皱眉。
“三清派最近没什么事,我比较闲就来看看你。”
“······”没回话。
我想到书信告知他我要在净漓浊建立三清派时,他只回了“随你”二字,但仍是派了人来协助。
“立山门那天,我是随意定的,谁都没有通知,所以不是故意不通知你。”
“······”
“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小星星,我想你了······”
紫薇立马转头不再看我,随后不单我身子动不了了,我嘴也动不了了。
紫薇把我抱到亭内,放在自个怀中,继续批看文书。
隔着文案遮挡视线,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他脸部一侧的下颚线。我试着努力挣扎了一会,完全没有办法,也就放弃了。
闻着淡香,四周安静,躺在一个舒适的怀抱中,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紫薇视角:
自从那次落神渊里的争吵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实实在在地看到她,触摸到她。
他从未体验过嫉妒与相思,以前的他只觉得那是无稽之事,与他不会有任何关联,但自从她出事那次他突然明白她于他是何种存在之后,他便明白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她说她想他,他一时难以自控,只得抬头隐藏自己的情绪,真的太不像他了。就像此刻她在他怀中,他想着还有几份文书,完成后便给她解禁,却发现自己总是走神,费了好大力才磕磕绊绊地把最后几份文书看完。
自那日落神渊中矛盾以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终于能再看她的时候,却发现怀中之人已然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禁轻笑出声,右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张他想过多回的脸庞。
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那莲瓣一般淡雅而丰盈的唇瓣时,他突然怔住,想到了在酆都鬼城里,他看到的那些艳丽场景,再也挪不开手。
自从不再受憎魄干扰后,在鬼城那爱欲开放之地,他便少了以往冷静。偶遇到艳丽的场景时,他总是容易想起她。
那日,在烟海楼他误食了逍遥散,受三十六重所有地界追捧的魁首潇潇在他面前几乎是不着寸缕,可他却是异常冷淡。直到在逍遥散的幻觉中他看到了她,只是轻轻一笑,在同样氤氲的氛围中,他却开始坐立不安,身体发热。那时开始,他知道,如果是她,他不介意,于她,他想索取的只有更多。
具体索取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他不介意她的靠近,甚至是喜欢她的靠近。正如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时候,那抹丰盈的莲瓣已然在他的唇瓣之下,他轻颤想离开,却着魔似的又轻吻了下去。
此时,两人身体中的憎魄与爱魄,连同如意怀中的天机镜都散发出紫莲瓣般莹莹的光芒,似是达到了某种万物静好的平衡,四无开心的在周遭飞来飞去,将那荧光一缕缕的吸入,随后兴奋地落入莲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