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禁的这几天,紫薇从没出现过,身上的玉如意也被搜刮了去。我也从一开始的大喊大闹消停下来。他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我周边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内心祈祷罗天与未央平安。
三日后,紫薇终于出现了。然而已经错过了救人的重要时机,我连眼皮都懒得对他抬一下。
“你是打算日后都不与我说话了?”他衣袍一撩,坐下。
我本真的不想理他,但无奈对他从来没有防心,没法真的做到冷暴力。拿了个最近的瓷瓶就朝他扔了过去,瓷瓶落地,碎了一片。我就这么恶狠狠地看着他。
“放我出去。”气发出去了,语气倒是冷静下来。
“原来你难得一次来紫宸府找我,为的是窃取越墙之法。你还当真是听未央的话。”他边说着,右手张开,掌心中缩小的天机镜一溜一溜的旋转着。
“当初我给你天机镜是为了让你在必要时刻炼化其中神魄,保护自己,你倒好,给别人当门用。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本事,还把自己往混鹏那送去!”我最讨厌的北微,就是这种对我冷嘲热讽的模样。
“······我愿意!只要是他有需求,陪他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你管得着吗!”看谁能让谁难受是吧。
“我今天还就让你看看我是否管得着。”
修长的手臂一挥,禁锢我的屏障瞬间消失,他一脸愤怒地走来,眼中紫色光芒闪烁。被他的气势吓到,我不自觉得退了一步,他大手一捞牢牢把我圈住,我还没反应,他便吻了上来。
我意识到的那一刻,惊吓万分,连连挣扎,他不知点了我哪一处,我立刻便软了下来。
紫薇,不可以。
话只说出一半,声音却是软艳非常。他趁机而入,撬开檀口,放肆起来。
虽说我并非不懂那男女之事,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遭,在一片迷离中,我整个人几乎是躺在他的怀中。
一阵门框的声音响起,我和他皆反应过来,不知何时,佑圣,四无和罗天来到了门口,三人连忙要退时,慌张地磕到了门框。
“呃,那个,是佑圣带我们来的。”罗天和四无指着佑圣撇清关系。
“嗯。”没多说一字,他就又恢复那沉稳如水的模样,把我放在座椅上,朝罗天点了个头就走了。
前往书房的路上。
佑圣:君上,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也不收敛点,好歹您是帝君,形象很重要!
帝君:······
佑圣:那如意仙子呢,你好歹得注意下人家的名节呀。
帝君:······我不知道外面有人。
佑圣:君上,您别开玩笑了。莫说一里,方圆三里的动静您都能感应的到,何况那薄薄的一扇门!
帝君:······
“罗天,你们没事吧!”我拉过罗天,上下检查一番,顺带狠狠地挖了四无一眼。
“就知道会被你讨厌,算了不触你霉头,我去莲亭小院找七朵玩去!”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未央呢?”
“我们都没事,他是族长,不能离开落神渊太久,便让我与你说,他直接回去了。”
我放心下来,想到他们用纸人骗我一事,我甩开罗天的手。
“你们倒是对我耍起纸人的把戏来了,这般欺骗我,日后,我们三干脆一拍两散,你们什么也别叫我,我也不叫你们,大家都各干各的好了!”
“就知道你要生气。这不是特意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吗。”罗天笑着扯我衣服。
“混鹏对你的妄言,我们那日在大殿上都听到了,叫你一起本就是让你身临险境,我们若没有想好万全之策又怎会安心。换做是你,你又会如何?”
虽是如此说,我仍然没打算就这么让这件事过了。
“我说紫薇帝君怎么在混沌墙那么护着我和未央,原来你们两个······”罗天别有他意的笑起来。
“他去找你们了?”
“是呀,关键时刻他从天而降。果然是北微长大后的模样,当时就像是看到自家人那样的安心。他一出现,影自决也就哼哼几声,让我们走了。”
“那影自决?”
“他的元神分裂,还没与本体融合,虽然法力强大,但是不稳定,便也不敢真的与我们硬碰硬。紫薇帝君加上未央,够他们混鹏喝一壶的了。”
我还要细问,比如未央说混鹏老祖需要羲皇一族双神之力疗伤一事等,罗天直接岔开了话题:“你和紫薇帝君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从来没与我说过。”
“我···他···哎呀,他不懂这些事,是误会。”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他不懂,如意,虽说他是北微,但他也是紫薇帝君,比我们大了不知道几十万岁,你觉得他会不懂!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欺负他?酆都那段时间,我就觉得他对你不太对劲,没想到原来如此,这后头发生的一切便也能解释清楚了。”
“······他还是北微的时候我们一起长大,后来一起又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与他人有些不同,他不过是把这份情谊弄错了而已。”我似是自我说服一般。
“你是希望他弄错,还是希望他清楚明白没有弄错?”
“······”我看着罗天,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刚才那样,你会反感吗?会讨厌他的触碰吗?”
“······”
“唉,不用说了,你的沉默已然表明一切,虽然之前我还想着你与未央在一起挺好,如今,可怜我未央小表弟喽。”
“你乱说什么呀,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我惊得站起来,未央和我,罗天瞎说什么呀!
“你看,说到其他人你反应就那么大,说他紫薇帝君你就不说话。还说什么人家弄错了,虽说你如意是带过他北微身份时一段时间,但你也不能就这么仗着北微对你有意就欺负人家呀!”
“我哪里有!”
“你刚刚的不承认就有。”
“我······”气鼓鼓的想反驳罗天,却发现确实好像有这么点,刚才与他比说难受的话,我还真就是在故意刺激他。
“恃宠而骄,真看不出你还会这样,呵呵······”罗天肆无忌惮的指着我笑。
“你······诶,不对,你怎么好像很清楚这些事似得,罗天,你有问题。”我返将一军,看热闹的罗天瞬间收了声。
“我能有什么问题,阎王殿里头痴男怨女的事还少吗!”虽然有理,语气却是过急了。
“罗天你有什么问题就说给我听,兄弟我马上给你搞定!”门外踏进一人,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你说你们两个,一个个的来了三十二重天,也不来找我,要不是我今日来看我哥,给我碰上,你们是不是又要溜了!?”
“七星!”我惊喜道,虽说上次怕他拉我喝酒,没等他便走了,许久未见,当真还想他了。
“我正打算待会带了如意去看你,没想你就来了。”罗天的笑容与往常一样,却是多了份不一样的欢快。
“走吧,外头喝酒去,我哥这府上我可不敢造次,外头咱们没忌讳。”七星一手拉着罗天,一边对我们说道。
“你哥他虽说威严,但也不至于那么多忌讳吧?”罗天笑他怕哥。
“你们面前我就不装了,我堂堂斗姆元府——北斗元君七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哥,再说,你不想聊聊这个我哥有夫人有孩子的事?”七星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这么劲爆呀,我要听,走走走走······”罗天拉着我就往外走。
唉,拉着当事人吃瓜,罗天、七星你们当真是行。
酒过三巡,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周边发生的事,多少都交了个底,只是我与罗天都默契地隐瞒了混沌墙的事。就七星这家伙的脾气,要么怪我们没叫他,要么有了兴致非得拉着我们再一起去一次。
整体来说大家各自安好,这也是我们互相间最大的安慰了。
也许是当事人要说明情况,要解释的原因,我要保持清醒把事情讲清楚,因此我几乎没喝酒,这两人倒是许久未见酒瘾犯了一般,你一杯我一杯的干着,倒是半醉不醒。
“好了,来,两位,咱们回家了,回家睡觉去。”我借用法力,一边扶一个。
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带上元宝了,他要是在还能帮我。不行,得跟酒楼老板借辆车,这两个我可扛不了一路。
“如意······我跟你说,两情相悦多······难呀,你得······珍惜,不要像我······”罗天醉笑着看了已是睡过去的七星一眼。“你看,还与我比酒,阿七,你可知道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我······不能说,不能说······如意,我困了。”
“好好,现在就回去啊,我去叫车。”
“如意仙子!”
我抬头看去,亲人呀,我看到佑圣了,虽然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一到我面前,接过了死沉死沉的七星,顺便白了我一眼。
“君上料到你们会喝酒,便让我在这等着。”这语气,当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上了车,终于能缓口气了。一位正儿八经的阎王殿下,一位精兵能将的斗门元君,此时毫无形象的一人趴着我一条腿睡着。看着他们我一时想到了之前大家在一起的日子。
“要是萧大哥在的话,咱们文始真院的三人小分队就齐了。”
“哼!”听我这么一说,外头驾车的佑圣非常不满意且极其大声的发出了声音。
“诶,我说佑圣,我感觉你最近对我的意见很大呀!”
“不敢,只是觉得仙子你不会算数。”
“我怎么不会算数?”
“君上当初也在文始真院,你可不是算错了吗。不过也是,你心里向来就没我们家君上,也不怪不会算数。”
“我心里怎么没你家君上了,每次来了三十二重天,我都来你们府上拜访。还有橙花酒什么的,每回我都记着。”
“然后呢?哼,你几坛子酒便能让君上为了你在天朝上与仙门第一世家的牧家对上,你的酒可真贵!”佑圣讥讽道。
“他怎么与牧家对上了?”
“呵,原来如意仙子不单算数不行,这记忆也差呀,是谁直接在玄都投了状纸来着,自个写得白纸黑字也能忘?!”
“······”
“君上一边要想法子施压牧家不让他们找三清派的麻烦,另一边还要去混沌墙那救你们,我说如意仙子,你就不能消停点吗!”看来佑圣对我是抱怨许久。
“这诉状不应是五雷都司处理吗,虽说众人知我与紫薇帝君相识,牧家多少会对他不满,但是一码归一码,就算牧家再怎么权势滔天,还能大过天帝去。难道天帝不管吗?”
“你可当真是幼······那凤凰台的萧掌台一直就与天帝不对盘,每个神年向五雷都司递的诉状不胜其数,这天告那个,明天告那个,天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界对凤凰台的诉状早就见怪不怪。不过,凤凰台守着二十五重天,上界的最南端,也没哪个敢真的与他硬碰硬,但你三清派不同呀,二十一重天,不属于上界,也没实权,若连你都对付不了,他牧家这仙门第一还不倒架子!”
见我开始反思,佑圣说地更起劲了。
“再说,你在三清派如何羞辱那牧家公子的事可是人尽皆知,按牧家那嚣张的性子能咽下那口气!你这下知道你给君上惹来多大的麻烦了吧!”
“停车。”听此,我再也坐不住,将罗天与七星两人放好,跳下马车,对佑圣说道:“我不认为自己做了错事,无论这世道如何,我只信天地正法。对你家君上造成的麻烦,我自会想法子解决。你将他们二人送回,好好安置,我处理完事情自会回府。”
不待佑圣阻拦,我直接飞身离去。至少,我得先到天帝那问个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信师父喜欢的人会是个贪图安逸,畏惧权势之人。
天宫亥时一刻是要落锁的,还好在这之前赶到,我拿出之前离开天宫时,王母给我的通行牌子,倒也没遇什么阻拦,守门的天兵就帮我去天帝那传达了。不一会,便有人来,却是太子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