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瑶探出身子,也偷偷跟了过去。
只见贺如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包厢,进去之后,门就关上了。
星瑶又将耳朵贴在门上,这回什么也没听见,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有些急了,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里面竟然没人。
她直接就进去了,四四方方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四面都是墙。
奇怪,人呢?
她在床边转了转,以她的经验判断,这床一定有问题。
要不然,三个大活人怎么进来就没了?
她掀开床垫子。
果然里面有暗道。
顺着床底下的暗道,星瑶走了下去。
黑漆漆的一片,星瑶不得不掏出火折子来照亮。
暗道的尽头,有一个房间。
星瑶轻轻推开门,鬼鬼祟祟的探进去一个脑袋。
“什么人?!”
一个凌厉的女性声音带着一枚毒针,径直朝着星瑶射过来!
“啊!”星瑶大叫一声。
“唰”的一声,毒针被一股熟悉的灵力击飞,扎进了旁边的墙壁上。
“你来干什么?”
“二殿下,我来找你啊!”星瑶对着燃炫笑了笑,“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也不知那毒针毒性大不大?”
“这里是春风十里的暗阁,你是怎么闯进来的?”郁离皱着眉头,向星瑶身后探去。
“放心,没有别人,就我一个,”星瑶整个身子挤进了屋子,“我是太担心我们殿下了,就找到了这里来。”
虽然星瑶现在是女扮男装,但是郁离一眼就认出了她,上次在幻城的春风十里一见,她同样也是女扮男装。
郁离记得,唯一一次见到她女装时,是在极刑台,她救了自己。
郁离将星瑶拉了过来,对贺如说道:“你先下去吧,别让任何人找到这来。”
“是。”贺如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春风十里的暗阁很大很大,里面燃起了好多烛火,亮光映照,使这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密室丝毫不觉得黑暗。
五个人坐了下来。
郁离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二殿下,没有依照您的安排留在霞茗居等候,您别怪我们,”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鹤楼,“今早也不知怎么的,北城的郡守突然张贴告示,说要搜捕贼人,这挨家挨户的搜索,我们哪里藏得住,于是,我就带着鹤楼来春风十里了。”
“老子还以为你们没有信守承诺,私奔了呢。”景谙说道。
“怎么会?”郁离笑了笑,“您们救了我二人之性命,我们若是不信守承诺,岂不是枉为人了?”
“你们本来也不是人。”景谙顺口一说。
星瑶立即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
鹤楼是昆仑山的仙鹤一族,郁离是竹族的植灵,这么论起来,确实他们都不是人。
可是,像景谙这么说话,就着实难听了些。
郁离拿起桌上的茶壶,将桌上的茶杯拿出五个来,每人倒了一杯茶。
“条件有限,这里没有庐山云雾,二殿下多担待些。”
“无妨。”燃炫接过郁离递来茶。
“答应我们二殿下的事情,你现在应该可以兑现了吧?”景谙喝了一口茶,问道。
鹤楼也抿了一口茶,思索片刻,抬眸看向燃炫。
“二殿下,恕臣直言,火焚天一事,可不简单,此人的背后牵扯极大,而且,牵扯的人会很多,您确定要追查下去吗?”
“那是当然,无论牵扯多大,无论付出多少,本殿都要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拽出来!”燃炫狠狠的捏着手中的茶杯。
“好吧,”鹤楼放下茶杯,由衷的说道:“既然劝不动二殿下,下官便将知道的一并告知。”
“仔细说来。”
一番言论过后,鹤楼说道:“若想了解真相,不妨去一趟阳城。”
“阳城?”燃炫皱眉。
“没错,阳城。”鹤楼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二殿下正打算前往阳城呢,因为水患一事,需要前往那里解决。”星瑶说道。
“哦?是吗,”鹤楼看了一眼燃炫,“如此正好。”
阳城二字,仿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入景谙的内心深处,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趁人不注意悄悄的从凳子上起身,来到一根点燃的蜡烛旁,静静而立,目光幽深。
唯独燃炫,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燃炫站起身,朝着鹤楼郁离道别,“我们这就启程,赶往阳城,后会有期。”
“等等!”站起身来,鹤楼仔细端详着二殿下的面庞,“殿下,为何您看起来十分疲惫,面容憔悴?”
说着,鹤楼便要触碰燃炫的脉搏。
燃炫本能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本殿没事。”
“可是……”鹤楼看着他的神色,“臣感觉您的状态不佳,可否容臣把个脉?”
鹤楼曾经在庐山待过,是庐山百草王的师弟,故而精通医术。
虽然精通医术,但却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他的医术,所以,宫中没有几人知道他医术到底如何。
“不必了,”燃炫转身就要带着景谙和星瑶离开。
刚走到门口,鹤楼突然拦住了他们。
“殿下等等,”鹤楼也离开了座位,两三步来到二殿下面前,“大恩不言谢,您对臣妻,有救命之恩,我鹤楼愿意追随殿下一同去阳城走一遭。”
此去阳城,前路未知。
虽然阳城属于雕题国的地界,而燃炫二殿下的母亲又是雕题国的长公主,但是,多年未踏足雕题国,也不知雕题国现如今是怎样一番境况。
多一个人,也就多了个帮手。
鹤楼安顿好了郁离,郁离又安顿好了华簪。
春风十里酒楼里面有暗阁,在暗阁中躲几日,郁离不会被那些侍卫抓到的。
至于华簪,这一路上,若是带上她,简直是个大麻烦。
将她丢在郡守府不安全,如果将她丢在春风十里酒楼,丢给郁离,那是绝对的安全。
于是,就在华簪被一群美人儿包围着灌酒喂葡萄的时候,景谙、燃炫、星瑶、还有鹤楼,四人已经上了马车,行走在去往阳城的路上了。
阳城的路,不好走。
这不,在城门楼设了关卡!
凡是想要进入阳城的人,都要经过守门侍卫的检验。
城前有重兵把守。
“这是在查什么?”景谙问道,“雕题国与幻国向来两国交好,可互通,可随意出入,可定居,可是……”
鹤楼在北城待过几日,他对比应该会有所耳闻,燃炫看向鹤楼。
“臣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呢?平日里没有这种情况的。”
这就怪了。
难道是……
燃炫实在不敢朝着那个方面去想,因为,他自己是鲛人,也属于雕题国人,他实在不敢想象,幻国王宫中会有人与雕题国的同族联手害自己。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这些侍卫很有可能就是查找燃炫的。
因为,鹤楼刚才已经说了,明明平日里不会有人再此设下关卡,而在燃炫提出要赶往阳城治理水患时,突然这里就出现了关卡。
回想起这一路上,丛林遇险,郡守府的毒茶,再到满城搜捕贼人,接着,就是眼下的城楼关卡。
那几个守城的侍卫倒是不算什么,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难的是城墙的结界。
意思就是说,若想从这过去,必须打开结界才行。
侍卫正在一个一个检查过路者,检查一个便会放行一个。
结界一开一关的。
“直接冲过去,会有多少胜算?”
“我与天璇君联手,打破这个结界应该是差不多。”
燃炫点了点头。
“还有我呢!”星瑶非常有自信的说道,“我也是很厉害的。”
她当然厉害了!
也不看看她现在用的是谁的灵力?
景谙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就晃悠到了守城侍卫面前。
守城侍卫抬眼看了看景谙,紧接着就要掀开轿帘。
“等一下,这位官爷,你们在查什么人?”
守城的侍卫张口就来,“当然是捉拿夜盗郡守府的贼人。”
“郡守府?那不是北城的郡守吗?这可是阳城的地界,你们是雕题国人,为何帮着幻国人?”景谙继续问道。
“两国如今交好,自然是要互相帮忙的。”
“那,你可知道夜盗郡守府的人长什么样子?”
“当然知道,两男两女,画像都贴满了全城呢。”
两国的这些个小侍卫,根本不知道幻国的二殿下长什么样子,只是听说极为俊朗。
所以看着画像中的二殿下,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二殿下。
侍卫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话怎么这么多!叫马车里的人全部都下来!一一检查!”
景谙小声对马车内的人说道:“殿下,您在车里等着,一会我赶着马车冲过去,鹤楼星瑶你们二人助我打开结界。”
马车里的人应了一声。
“驾!”
“锅得刚!”
“锅得刚!”
“锅得刚!”
“不好啦!有人擅闯城门!!!”
侍卫高声喊道。
城门突然涌出一大批侍卫。
“快捉住马车内的贼人!”
“是!”
景谙头也不回的架着马车闯进城门楼,停在了结界前。
他飞身现在轿顶,作出一个太极的手势,运功企图突破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