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怕了,但是我桃山不怕,我一定要弄死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桃山对张唯的恨意已经变成了一种偏执。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张唯,还有爱奈,还有那个狗翻译。
在场的天皇与大臣们都没有被折辱过,他们不知道那种滋味。
但是桃山知道,所以,他忍不下这口气。
他心里已经有了如何对付张唯的思路。
那就是,张唯怕什么,他就做什么?
目前为止,桃山只知道张唯惧怕巨兽。
虽然只有这一点,但是桃山觉得已经足够了。
他既然怕,那就肯定是打不过。
所以,桃山要将巨兽释放出来,要让巨兽去杀了张唯。
并且,现在桃山已经有了目标,新发现的目标只有桃山知道,就连裕德都不清楚。
两天后。
海边。
距离海岸线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停靠着一艘来自华国的军舰。
这是来接华国同胞的军舰。
当安奈营地的人看到军舰的时候,没有欢呼声,只有数不尽的哭泣声。
他们每个人都有亲人永远留在了曰本,再也无法回国。
也有人亲人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也有人极其抗拒。
“我不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回去做什么?我老婆孩子都死在了这里,不是死在机械生物手中,而是死在那些小曰本的手里,我要留下报仇,我不走!”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被折磨致死,这是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的嘴唇已经不知道结痂多少次,从来没有完全愈合过,他恨自己无能,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儿,他想死,但是他又不愿死。
不是他害怕死亡,而是他要报仇,不报仇,他不敢去见妻儿,他没脸去见妻儿。
一人哭了,十人哭了,上百人哭了。
前来送行的张唯也沉默了。
人性,是会传染的。
张唯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张唯还是被感染了。
就像是当时拯救老何他们一样。
存有死志的人,让他们返回华国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他们还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吗?
不,不能。
这种伤疤,只有鲜血才能清洗。
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不会明白这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没有资格替这些经历过的人原谅任何人。
“大哥,我来了。”张涛现身。
原本,张涛准备嘻嘻哈哈的给张唯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是他感受到了海岸上的悲凉气氛,张涛笑不出来了。
张涛表情很严肃,跟随张涛而来的人,也都很严肃。
“嗯,去统计一下,都有谁不愿离开!”
“好!”张涛没有跟张唯叙旧,他知道有正事需要自己去做。
最终,该离开的人,离开了,上了军舰,由鱼妹护送返回华国。
留下的人,不多,不到二百人。
清一色,全都是男人。
也有些女人要留下来帮他们的丈夫报仇。
不过,那些女人被张涛劝离了。
复仇,这是男人的事,等他们这些男人死光了,女人再上也不迟。
都说男女平等,其实哪有什么平等,该男人做的事情,就不能让女人来做。
面对这剩下的二百人,张唯解除了合体。
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就站在这海岸上。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唯。
他们有的人见过张唯,有的人没有见过。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命是张唯救的。
没人怪罪张唯救他们救的太晚,没有人抱怨张唯如果能早点出现他们的亲人就不会被折磨致死。
他们现在只希望张唯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哪怕是他们只得到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也好。
“我张唯,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我只能说,我会尽自己的全力,杀尽那些作恶的曰本人!”
一群汉子,刚刚隐藏起来的泪,再次滑落脸颊。
但没人抽泣出声,他们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
没人会嘲笑身边的人,因为他们所经历的是那么的相似,他们每日夜晚无法入眠,一幕幕对他们而言极其残忍的画面在他们的眼前划过。
他们不敢看,但更不敢忘。
“涛子!”
“在呢老大。”
张涛站了出来。
“给兄弟们发机甲,以后都是兄弟,一视同仁,你们谁都别踏马想着一换一不亏,你们怎么想的我知道。”
“我要你们活着,活着报仇,终有一天,我要这曰本再无活人,我要将这曰本从世界地图上抹掉。”
“告诉我,你们能活着看到那一天吗?”
张唯的喊声传到了这些人的耳中。
“能!”一人抹掉了脸上了泪。
他决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流泪,世界不相信眼泪。
“能!”
更多人开口回应。
最终,所有人整齐开口回应。
“露出你们的笑容,要让你们的仇人记住你们的笑,哪怕这是恶魔的笑也无所谓。”
“我现在可以理解我们的先辈了,只要我们将三代人的仗都打完,我们后三代的亲人就不用打仗了。”
“现在,我们要将以后剩下的仗都打完,以后我们的后代就真的不用打仗了。”
“你们知道应该怎么一绝永患吗?”
“杀光小曰本!”这一次,不用张唯自问自答,有人立刻高呼。
张唯摇头道:“不,不止是杀光小曰本,我们要杀光所有对我们不友好的人。”
“我们要杀光所有曾欺辱过我们的人。”
“那些给我们民族造成过苦难的人,全都该死。”
张涛听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自己的人杀到曰本京都,干掉曰本天皇。
“老大,你说吧,怎么杀?”张涛已经撸起了袖子,双眼都是通红的。
没有见过小曰本残暴行为的张涛都如此,那留下的二百人是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不着急,你们要先强大自身,走吧,回去了。”
张唯带队,返回大阪营地。
这一路,气氛很沉默。
没人回头去看远离的军舰,没人看到军舰上隔着老远还在对他们行军礼的士兵。
也没人看到那些站在甲板上哭泣并默默祈求他们能活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