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十七)他说,别怕
作者:幽紫梦   梦断圣堂最新章节     
    一条钢丝绳线迅速地勒紧休斯的咽喉。
    休斯的双眼睁大,双手反射性地附上绳索。
    一道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在休斯的耳畔响起。
    如果不是此下死亡的剧痛与窒息感,他一定会在这清冷如泉的嗓音下沉迷。可惜……
    “对她……恶心是永远不会恶心的。对你,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因为我对你现下有一些幻想,幻想你死亡挣扎的样子持续的久些好满足和压下我此下无限烦躁和充满恶念的内心……”
    如泉水叮咚,却像是一块一块的冰块落入湖底、扎穿他的心房。
    休斯凸瞪的眼抬起,看向从他的头侧方伸出的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庞。
    “司……徒……圣尹……”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浓的血气味。
    司徒圣尹微笑着,拉扯着钢绳的双手不断地收紧。
    司徒圣尹的脸对着紫梦,始终保持着温和和充满柔情的微笑。
    他用口型对她说“别怕,宝贝。闭上眼睛,有我在”。
    她的双眼泛上热意。
    “圣尹!不要杀了他。他似乎在这里设立了机关,诱着你进来,但试图用机关把我们都困在里面!”
    就在休斯双眼已经掉白的时候,紫梦向司徒圣尹张口道。
    司徒圣尹迅速地收起了钢绳。
    休斯像条死狗一样跌落在地上,喉头处无意识地发着嘶哑的气声。颈上一圈已经切入皮肤露着血肉的伤口狰狞可怖。
    司徒圣尹仿佛仅用了几秒的时间就脱去了手上的白色手套,放入大腿外侧的收纳包里,长腿跨过休斯的身体快速地向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走近。
    司徒圣尹半跪着将她揽抱入怀,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寒刃,动作利落地为她割断她身后繁复的绳结。
    “嗯……”绳子松开的一瞬,像是被锤子捶散了手臂到手指各个的关节与骨头,长时间被以曲折姿势捆绑出的血液不循环与身骨超极限姿势的压力与疼痛让她不由得闷哼出声。
    司徒圣尹一言不发,冰凉的大掌抚上她滚烫的肌肤。一瞬间的降温再次迫使她发出了一声香甜柔软的嘤咛。
    司徒圣尹身子一滞,深邃的瞳眸扫向她的面庞,浸润出薄光。然而停滞的动作只有一瞬,而后他依旧一言不发,错开视线,小心翼翼地用着不重不轻的力道为她按摩着手臂、双手与后背。待到她僵硬的肌肉松弛下来后方才停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用着一只手的力量将她一把从冰凉的地面抱起。
    那双仿若朝圣的眼眸才终是仿佛下定决心般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司徒圣尹的目光像是定格在了她的身上,纤长的手像是诉说着什么欲语还休的破碎祈愿般,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面庞。
    那原本皙薄的面部肌肤上,失去了以往的莹润光泽,被暴力击打过的毛细血管渗着细细麻麻的血珠,致使她的半边面庞除了红肿与残虐留下的指痕外,呈现着仿若鲜血淋淋的模样。
    但,同样美得惊人。
    赤红的艳色与邪诡的青紫色斑驳交错,像是在死亡的血祭台上开出的彼岸花朵,一种吊诡的美丽与残忍的肆祸感交织相缠。
    他轻柔抚过,眉骨跳动,温柔的眉眼间渐染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紫梦怔然地看着司徒圣尹。不过两日未见,他精致的轮廓仿佛便已消瘦很多。她的手抚上他舒冷的眉,病态苍白的脸,瑰艳的薄唇。然后,像是溃败惊逃的兵,她垂落下眼眸,乌润半阖的瞳眸承满氤氲的水雾,睫毛轻颤间,便有成珠的晶莹滑落。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收紧。
    隔着破烂的衣物,她依旧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凌厉的肌肉线条,感受得到那每一寸安全感下的绷紧,感受得到她与他紧贴部位的炽灼,感受得到他勃发而克制的爱念。
    唇紧覆上那娇惹香甜的小小花瓣。
    大花包裹着小花。
    无数未能出口的思意尽数揉碾在温柔缱绻的抵磨间。而后,便是他带着他的柔情与一汪爱意来势汹汹地向她攻城略地,恣情恣心。
    化为春水流淌交织的千言万语与无尽欲念不知道沉迷于这失而复得的欢欣中多久,直到怀里的人儿因为越发稀薄的呼吸而挣扎,司徒圣尹方结束了这个像是要裹挟他整个生命的绵长亲吻。
    他揽着她的肩胛与腰肢,用着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劲力将她深揽入怀,肤紧贴着肤,心紧挨着心,似是势要把本为两个非共同体的心脏通过逐渐同频的跳动,逐渐合成了一体。
    他的鼻息深埋入她的肩颈,深嗅。
    舍不得,舍不得。他的动作像是能化作一道道缠绵和充满爱念的语言。
    直待不稳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抬起脸来。
    他在她的耳旁说了两个字;“别怕。”他的嗓音低柔,却又带着丝微砂纸轻磨过的撕涩感。
    他的动作轻柔,然而手背处却绷着无数带血色的青筋。
    “圣尹……我疼。”
    那声音像是能拉成无数丝线的液态麦芽糖,粘黏绵延,流入他的耳,糊了他所有的听觉。
    明明绵软,却又像流弹一样,某然间激射过来,让他的左胸腔处仿佛瞬间塌了一块。
    带着绞丝的软甜与酸涩。司徒圣尹的目光再次落在她那张娇嫩婑嫷的小脸上。
    满目温柔。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量,一手横过她的膝窝处,她的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颈,一身柔桡倚靠着他,全然由他单手托抱。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凝脂的肌。
    他说:“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