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轻咳了一声:“你们还是开始谈正经的吧。游梦生已经被绑去了我祖父的所在地,手术就排在大后天。我们兄弟也要赶着回去。外一手术失败,人死了。我们也还有得忙了。”
霍华德家族里,单从king他们的祖父辈正房一脉的说起,其中掌权者私生活的混乱造成的各类出来分羹的私生子也就不是十个手指数的过来的事情,外加各种亲眷旁支就有很多,再加上各方势力的错综复杂,利益下,权力的诱惑下,谁都想趁机上位。
以king作为领头的这一支用华国的话来讲叫做嫡子嫡孙,算是新一代的理所应当的继承人。老头也有意传位king,关键是king的父亲还在。不谈其他叔伯的存在,霍华德家族女性是没有继承权的,女性于霍华德家族里的人而言,只存在于是否有价值的存在性。无论是婚姻关系的存在、父女的身份存在还是其他,哪怕作为一介玩物,也是同样具有玩物的价值才会因为允许存在。无论男女,不养闲人。家族里,女性没有身份地位,而男性同样需要靠各种搏杀拼命上位。所以霍华德家族里没有弱者。而霍华德家族同样有一条“家规”,就是禁止内斗,最高的上位者决定一切,而下面的人胆敢私自内斗,只要一方能够拿出证据,那么内斗方就会在其他人的各种围攻中被施以“处决”。这也是霍华德家族残忍却依旧能屹立不倒百年的历史原因,一个政府国家都忌惮并且无法消灭掉的存在。
祖父有三任正妻,皆是不同时期当权政府的女儿,现任最年轻的只有三十二岁。霍华德家族由黑帮转为政商的“漂白”之旅也是从祖父开始。king的父亲正妻则是uk皇室贵族,也就是king的亲生母亲。霍华德家族以此达到了经济与政治权力的登顶。
king的父亲霍华德·洛德是他那一辈里最强的一位,手段狠厉残忍,杀伐果决。洛德,英文lord,有主,上帝的意思。就是其个性过于张狂,导致做出的两件事影响了他在其父亲心里的地位,也影响了他的上位之路,一件就是折磨死了king的母亲,导致霍华德与uk皇室贵族进入了几年的冷战期,影响了当时霍华德的权利与利益的奋进与发展,二是在老头患病期间,洛德勾搭上了当时老头最得宠的十六岁小情妇,被老头发现后老头气急攻心差点去世,且因为害怕事发,又做了试图买通医生想让老头成为植物人的事情,否则洛德早已是霍华德的现任当家。可惜老头命大,且在king的干预下,这场内斗以洛德失败告终。
本来洛德当时也是要被家族“处决的”,后因为老头需要更换器官,洛德在其中牵线搭上了司徒家,让老头得以顺利的更换器官,并提供出了他自己身上的一样器官,以此功过相抵,要么洛德此下也早已是堆枯骨。
所以在king这一支脉而言,司徒家的存在是微妙的。他们憎恶司徒家曾经的当家,却与现任的新一代继承者司徒圣尹成为了过过命的兄弟。
king十二岁时,就参与了家族事务。老头是将他当做继承人来进行的培养。king的两个弟弟,休斯与西蒙则是作为哥哥的帮手与辅助进行培养。
他们三兄弟很是团结。king的能力与他父亲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六岁那年很快上位,在家族里占着一方席地。成年后,king坐着家族一方势力与事业主理人的位置,休斯则明面上做着医生的工作与各方政界商人交好,拉拢辅助,背地里实际负责处理着家族里各种腌臜的事情,黑线上的事情基本都经由他手。而西蒙则是uk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一名由uk女皇亲自授予军衔的lieutenant general,也是uk有史以来的最年轻的一位中将。
他们的已逝母亲的父亲是field marshal,舅舅是general。等不过几年,他们的这位老元帅退位,舅舅顶位,西蒙则将是uk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他们的舅舅患有无精症,他那一辈也只有他这么一位继承人,西蒙等同于过继的身份。
这也是king的祖父属意king作为接班人的最大原因。实力强劲的king本身,辅力不弱还很团结的兄弟,还有一个前途无量能够继承皇室爵位继位的弟弟。这样的一脉传承,只会将霍华德家族推向权力与实力的更高峰。
“你的祖父已经九十多岁了,是时候退位了不是?”司徒圣尹用的问句,但king知道他并没有问的意思。
“你知道我们家族的家训,家主给你的你可以欣然接受,家主没有给的那只能凭靠自己的实力去开疆扩土。”king从桌上拿起一根烟,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夹于指尖,并没有点燃,宽厚的身子闲散地向后躺着,眼睛看向虚空,一双眼眸幽邃至极。
“那就靠你自己的实力,加上我送的东风,建立你自己的帝国,将所有的霍华德一并网尽。”司徒圣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棒棒糖抛向了king。
king伸手一把接过,笑笑:“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
“还能想不出这是谁的吗?”司徒圣尹轻哼,却见紫梦的那双白嫩的小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摸索。
“摸够了么嗯?那么想摸等会回住所老公让你摸个够?”司徒圣尹一把抓住她惹是生非的小手。
紫梦白了他一眼:“谁要摸你?还有呢?我的糖果,你不会身上只有一个吧!”
“就是一个,难不成你还当我是哆唻a梦,身上可以随时变出来什么吗?老实点,你这手里还捧着一杯甜饮呢?一个棒棒糖,就把你身上的馋猫给勾引出来了?”司徒圣尹掐了掐她的鼻子。
紫梦一把拍掉他的手:“什么馋猫,你个坏人精。不是为我准备的么?你这是把给我准备的糖果未经我允许地就敬花献佛了?”
“啧,那么小气么?”三个男人同时说道。
当三人同时开口时,现场的四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king先低笑出声, 紫梦就见眼前一晃,怀里多出了一枚纯牛奶味的棒棒糖。
紫梦拿起糖果,歪头看着king。
king笑笑:“还是留着你家的小心肝吃吧,我可没到烟瘾的地步,也对甜食没有兴趣。”作为当权者,king对自身有着很严格的管控。
紫梦向他点点头后,便剥开糖纸,张口就要含下去。
然另一张口却抢先她一步,一口将她的糖果包裹,然后只听“咯嘣”一声糖果碎裂的声音,再见,就只看到司徒圣尹从他自己的嘴里抽出了一根棍棒,那糖果哪里还见影子?
紫梦气得攥紧了两只小拳头。
“你干嘛呀!”她的小嫩嗓子尖叫道。
并不令人讨厌,只觉得令人发笑,无比的可爱,像炸了毛的奶猫。
司徒圣尹的薄唇噙着一抹淡笑,向她挑挑眉,又努努嘴。待他张嘴说话时,哪里还见他嘴里糖果的影子?
“不准吃。吃糖过剩,好吗?娇纵你,可不是不讲前提的纵容你。”司徒圣尹的黑眸向她一瞥。
她怒气腾腾地不去看他,面颊微鼓,然后双手环着胸,气冲冲地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又气冲冲地跑去了另外一处自己待着。
司徒圣尹眼神示意了一下休斯,休斯走过来,拿起她喝奶的那个杯子,便向她的方向走去,然后递给她。
她没有接,而是眯着眼睛瞅着休斯,冷声道:“你他娘的是当我瞎呢还是蠢呢?在我面前给我下药?”
休斯哧笑,耸耸肩道:“dana,我尽力了,你家的小猫太厉害也太聪明了。我只能是你们的手下败将。”他将奶放在了紫梦面前的茶几上,两手摊开,然后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king充满兴味地看着司徒圣尹,司徒圣尹则随意地拿起桌面的fuglen家的外带coffee。
“只是轻量的迷药,这是专门为抗药性人群研制的新型迷药成品,轻量或者短次使用不会对人体带来太大的伤害,顶多只是睡醒后可能会有些微的反胃和恶心感,肝损伤的程度一两次的回补疗养即可解决。但是能一定程度上缓解你的情绪压力,让你平缓。你现在刚从失忆中‘醒来’,容易受到情绪起伏的影响,很容易出现心理的创伤,现在的你,对现在的你而言,药物性的休息与冷静或者一场love-making,对你而言都是一种情绪缓释,对你只会好处更多。”司徒圣尹走到她的身边,拿起桌上的那杯牛奶,凑到她的唇边。
她挑起眼皮看着他,冰冷的脸上仿佛和前面娇俏的少女是不同的两人。
她道:“司徒圣尹。”
“嗯。”他回道。
“你他娘的可真高尚啊。可以把一切自私的行为合理化。”她抓过杯子,然后狠狠地扔置于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在司徒圣尹的脚边炸开。司徒圣尹没有躲闪,而是又向她跨进了一步。
他一把将她从沙发椅上横抱而起,踩过破碎的冰渣子,将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把将她扔进沙发,他高大的身子向她压近。
他的双手撑在她头顶的两侧,两腿跪在她的腰腹两侧。
此刻他的压迫感明明像只巨兽,但他的情绪却又异常的平和淡漠。
他的眼神垂落,她的眼只是一眨不眨矘视着他,面无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他凑首靠向她的面庞。
“乖一点好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羽毛滑落。
然后便见他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没有留恋,没有深意,只是淡淡的,浅浅的。像羽毛拂过。
“别生气了好吗?虽然我喜欢看着你各种鲜活的表情。但那代价一定不是你的不安定,你的痛苦,与你的挣扎。”他紧握住她挈搐不止的双手。
“乖一点好吗,”他叹声,“你知道的,我要求的不是你的乖顺,也不是你的驯服,我要求的只是要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他撑开她的手掌,她的掌心中除了红肿的压印,还有一道道十指深陷的伤痕、血色。
“不是说要相信我,不是说要把一切交付于我的吗?所以相信我好吗,所以放心的将你的身体交付于我好吗?”如果不是你的残忍与绝情逼得我发疯,我哪怕伤害自己又如何舍得伤害你?
他抱紧了她,紧紧将她圈进怀里。
娇儿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浸落入他的臂袖。
“紫梦。”他说。
“不要担心。你所有的不安都会由我一一为你扫平啊。你的挣扎为何不放心的落入我的怀抱?因为我才是你不安的存在吗?
可是又何须担心呢?
这世界上始终如一的不会放开你的人,是我啊。
既然挣脱不了,逃不掉,为何不顺应我,我的温柔与爱并不是毒药啊。
如若是毒,那也一定是你先毒杀了我,不是吗?
我的温柔与爱也绝对不会成为伤害你的刀,而是挡在你身前的利器啊。
乖乖的,睡一觉,醒来。明天依旧有明天的太阳。明天依旧有明天的美味,依旧有我奉上你所想要的、喜欢的。
don't worry ,我在呢。
紫梦……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听一听我的声音,是不是在你的心里。
一……二……”
紫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垂落。司徒圣尹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横在她的膝窝,一把将她横抱起。
她的头随着他的姿势,轻轻地倚靠在他的心口。
他起身,走动,她的头便像个雨刷、像个小猫爪在他的心口一点一点地刮挠。
他的气息略微紊乱。
他抬头示意休斯:“先帮开个房间吧,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了。”
休斯打了个ok的手势,便联系了前台开了一间顶层的总统套房。
女服务员很快过来,领着抱着紫梦的司徒圣尹便离开了。
“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休斯撑着腿,半坐在沙发的背靠上,
永远难以想象以前那个对谁对任何事都冰冷得跟个机器人一样的男人如今是这副模样。
“我以为他永远是无情的,而作为所谓‘兄弟’的我可以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不同于其他人的地位。”哪怕永远也不爱我,我也甘之如饴。
可惜如今再看,这样的想法简直可笑至极。
或许司徒圣尹永远也没有变过,只不过他生命中所有的情绪色彩都只留给了那个女孩。
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人事物对他来讲都没有区别,也不存在意义。
唯有意义的人与事,也都来自于同一个存在。
“紫梦……”休斯轻唤,像是唇齿间因这名字也含了香。
“幸运又可怜的女孩……”ki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