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们之前还一直把原店主视作恩人,结果他背地里居然还隐瞒了这些事情。
虽然他当初确实给他们便宜了十万,可这一个月来他们店里损耗的各种东西,还有频繁的意外,甚至得罪了顾客,还有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说句实话,十万块都不够他们“疗伤”的。
早知道有这事的话,谁敢接盘这个店啊!
而且最可恶的是刚刚老太太打电话过去都问了关于花坛的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原房主都还不肯说实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于是在原店主来的时候,便看到老太太一家四口都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多少有些心虚,知道他们恐怕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当初他的故意隐瞒。
“那个,你们都在呢。”
他尬笑一声之后眼神便开始四处搜索,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林熙抬眼看过去。
“在找我吗?”
这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个一口说出他家最近也开始出现怪事的声音!
原店主立马看了过来,却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
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了点怀疑。
刚刚电话里的人真是她吗?
林熙懒得去解释,直接道:“树灵无辜被砍,你应该是主使者吧,要想解决这事就要向它虔诚道歉,然后再将树灵请回家中供奉至少一年方能让它息怒。”
男人一听顿时惊恐万分。
原来他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真的是因为那棵老树!
这会他也顾不得去质疑林熙到底是不是电话里那人了,只哭丧着脸道:“我哪知道那树它能成精啊,要是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它给砍了。”
几十年前这条街还不是街,而是村庄。
自从男人有记忆起,家门口便有这么一棵树,那时候的树已经很大了,他只知道这棵树少说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但具体是什么年份的他也不清楚。
小的时候这树在他们屋前,家里人会把它稍矮一些的枝桠当成晾衣杆晒衣服,比较粗的枝桠还会绑上绳子当秋千。
夏天的时候繁密的树叶刚好可以把他们一家子遮挡其下,为他们带来阴凉。
可以说这棵树算是亲眼见证了男人的成长,还给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后来他们这个村开发了,他们的老房子恰好被规划成了街道,而且因为位置合适,老房子只是被推翻重建,其余的都没啥变化。
至于门口那棵大树也没有人动它,它也就继续和他们一家子继续生活。
一直到又过了几十年,男人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但他每天坐在店里看着街道,却渐渐发现自己店门前的光线越发的昏暗。
哪怕是白天大太阳,店门口的光亮也比其他的地方暗得多。
恰逢那段时间店里生意不好,男人并不觉得是他自己的原因,只觉得肯定是光线问题。
毕竟为啥大商场那些专柜灯光开得那么亮,那当然是光线可以吸引顾客的目光,也可以更好的展示出商品啊。
他这店铺不说别的,就光是店门口暗暗的一片,就足以让路过的行人忽视了。
所以肯定是这树挡住了光线,也挡住了他的财运。
于是男人便决定把树给砍了!
光是修剪枝条的话,那些树干主干还是会再生长出新的分枝和树叶来,他实在懒得一次又一次的去清理。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整棵树给砍了。
这样少说也能管个十年几十年的。
于是他直接工具,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将这棵树给砍了。(ps:百年古树已经是保护植物了,不能私自砍伐,那是违法的,这里只是剧情需要)
周围邻居们得知他要把这棵大树给砍了的时候很是震惊,纷纷劝他别冲动,有的老人还说树这么老了,已经有灵了,砍了会遭报应的。
可男人哪里信这些,他压根不听。
恰好那段时间城市绿化做了新规划,也确实想把他们这条街上的树给移走换上花坛,所以男人还觉得自己提前把树砍了省了好多事。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发现大树砍掉之后,店里的生意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甚至店里还开始出现各种古怪的事情。
那个时候男人并没有把这些异常联系到大树上去,只以为是自己走霉运了,还有就是这店里来了什么东西?
反正开着这店也赚不到什么钱,最终他也不想再为难自己,决定直接店给卖了。
倒是可以出租,可他担心到时候租出去怪事还是不断的话,那租客岂不是要一直找他扯皮,还要一直换租客,那多麻烦啊。
所以干脆把店给卖了,来个一劳永逸。
而老太太她儿子儿媳则成了这个“受害者”。
本以为自己把店给卖了之后就能万事无忧了,没想到他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可前几天开始,家里又出现怪事了。
他又开始慌了,同时心里也隐隐有预感,这些奇怪的事情恐怕真的是砍了那棵大树造成的。
“大师,我知道错了,您告诉我供奉该怎么供奉吧,我一定认真学!”
他现在只求能够赶紧把这事解决了,以后再也不敢做类似的事情了。
林熙告诉了他方法,男人怕自己记不住,还一边打开录音软件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那认真的模样让林熙只想摇头。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为什么不提前去查一查,或者多问一些人呢。
恐怕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那古树也不会死了。
原店主再三肯定他一回去就会把古树给供起来之后,就轮到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找他扯皮了,无非是说他之前故意瞒着他们,害得他们这一个月来不仅损失惨重,还每天担惊受怕的。
原店主也知道这事自己理亏,最后决定赔偿他们一部分损失,又和他们道了歉,这事才算完了。
之后林熙把花坛底下古树仅剩的灵气引出来,引向男人家里,让它接受供奉。
虽然树体被砍几乎将它百年修为破坏得干干净净,但这一丝灵气还在,外加上信徒的供奉,它若是想再修炼也不会是难事了。
古树的事情解决之后,林熙直接回了店里,开启了她潇洒的休息时光。
第二天她又在店里躺着看了一天的电视,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从软得不行的沙发上起身,出发去学校。
她可没忘记昨天郑年和在群里说今天灵异社有活动。
她对此还挺感兴趣的。
六点整,学校东门,灵异社的十四个成员全都到齐。
郑年和挨个点了点名,确定没有一个人缺席之后,深感满意。
“行,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都会骑自行车吧,去扫共享单车,一人一辆骑着走!”
至于为什么不包车?
那当然是他们灵异社经费不够了!
而且大学生就是要倡导环保,骑自行车多好啊!
说完郑年和率先往校门口扫共享单车的地方走。
其余几个社团也都跟了上去,然后成功扫了自行车。
唯独林熙,看了一眼眼前的共享自行车没有吱声。
这是她第一次骑自行车,但是没骑过不代表她没见别人骑过。
之前高中的时候学校就有不少学生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林熙自觉自己看也应该看会了,只是没有实践的机会而已。
眼下就有一个将理论和实践结合的机会,林熙果断扫了一辆。
然后一上车,脚下猛蹬,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嗖的一下骑出去大老远,比旁边的小电驴车主都给看呆了。
郑年和:“!!!”
眼看人就要不见了,他赶紧扯着嗓子朝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呼喊。
“林熙,你给我停下!”
自行车上路需要限速吗?
郑年和不知道。
但他知道要是林熙继续这么开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不是她出问题就是别人出问题。
好在这一嗓子成功把林熙给叫了回来。
林熙骑着车又是嗖的一下回来了,看到郑年和还有旁边一群社员目瞪口呆的表情,她道:“我就是先试试手感。”
目的地在哪她都不知道,林熙当然不会就此骑着离开。
郑年和心情复杂:“你还知道要等我带队啊,你刚刚那样子我还以为你要一去不复返了。”
林熙:“?”
怎么觉得他语气怪怪的。
“总之,一会你骑自行车的时候跟在我们后面,别掉队,咳,超队,知道吗?”
郑年和是真怕林熙一会又蹬着蹬着就不见踪影。
他低头看了一眼林熙骑的那辆自行车。
这不跟他们的自行车一样吗?怎么就开出小电驴的速度了?
难道这不是自行车,是电动自行车?
郑年和左看右看还是没发现自行车有什么不同,最终只能将原因归结在林熙身上。
他略显惊恐地看了一眼林熙的腿。
这么有力,也不知道一会一脚下去会不会把他踢飞。
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然后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林熙的距离。
“行了,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跟紧我的步伐,出发!”
郑年和一声令下,灵异社自行车小分队便集体出发了。
此刻的气温并不高,傍晚凉风习习,远处还能看见夕阳,风景格外的优美。
但是林熙却发现,除了她和那个新的男社员在一边骑行一边感受傍晚的美景之外,其余的十几个老社员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甚至隐隐还有凝重之色。
“那个,林熙同学,你有没有觉得学长他们表情都怪怪的?”
正好这时,旁边传来另一个新社员的声音,那男生叫杜奇。
林熙随口道:“可能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较刺激吧。”
杜奇其实也觉得是这样,想想还怪紧张的。
“那个,你不害怕吗?也不知道社长要带我们去哪里,对了,你要护身符吗,我上午的时候特意去一个大师那求的。”
杜奇就是典型的那种人菜瘾大的类型。
他对所谓的“灵异事件”非常的感兴趣,但是又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真的碰到点什么情况,所以今天上午特意找了家附近的一个大师,向他买了几张护身符,四张护身符足足花了他两百块呢!
林熙看了一眼他手上毫无灵气的符,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谢了,不过我不用了,我劝你以后也别去那个大师那买了。”
杜奇很快反应过来林熙是在说那大师的符是假的。
他怀疑道:“不会吧,我奶奶还去大师那算过命呢,她说算得可准了。”
那位大师算命准不准林熙不置可否。
但至少他在画符上很显然是没有天赋的。
林熙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她看杜奇和其余人的面相,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骑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车队便开始偏离街道和市区,往一条偏僻的马路驶去,此刻道路两边再难看到人烟,只有杂草和荒废的土地。
再往前一直骑了几分钟之后,最前方的郑年和忽然停了下来接了个电话。
“什么?你临时有事不能来了?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还有十分钟都要到了。”
“行了行了,你这人真是的,都合作这么久了还出岔子,我知道在哪,就在去你那庄子的另一条路是吧。”
又再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几句之后,郑年和才黑着脸挂断电话。
从他的几句话中,不难听出应该是之前订好的地方主人去不了了,现在只能临时换地方。
而就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林熙随意往停在自己身旁的杜奇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他印堂处多了一团黑印。
她眉头一皱,往前骑了一段路借此看向其余人的面部,发现他们印堂处也都多多少少沾上了些许灰黑色。
看来新换的这个地方不太妙啊。
不过好在这群人最后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林熙想了想,直接来到郑年和身边,问他。
“一会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郑年和自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只当林熙是因为听到了刚刚的电话而好奇。
反正这里离目的地也不远了,他也不再隐瞒。
“本来我定好的是一个非常惊险刺激的庄园,但刚刚庄园的主人告诉我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还好那附近还有一间据说荒废了几十年的别墅,正好可以做备选方案,咱们就去那吧。”
“趁现在我说一下哈,今晚咱们的计划就是夜探废弃别墅,我听庄园老板说,那别墅最近的一次住人还是在二十年前,最后一位住户是吊死在别墅的,在此之前每任住户住进去都出了问题,死的死伤的伤,大家都说这别墅肯定是有问题,或许有个千年厉鬼在里面,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出它的问题!大家以后有信心吗?”
最后那任住户住进去出事之后,那住户的家里人试图把别墅出手,可惜大家都知道这别墅有问题,所以避都避不及,谁还敢买啊。
再加上这里地理位置也不好,所以别墅一致没有人买,最后就这么空了二十年荒废了,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
其实最初建造这别墅的主人原本是打造山间度假别墅的,他在别墅附近又开鱼塘又建果园的,本想着在城里日子过腻了来郊区的别墅休息几天,可结果却是一直出事。
最后以低价卖给第二任主人,然后住进去之后又出事,之后又是第三任,一直到二十年前的最后一任屋主,都不知道到底转了多少手了。
但现在那别墅早已成了荒废的建筑,无人敢踏入。
之前据说也有所谓的探险主播去夜探过,结果进去之后信号就连不上,他只能无奈离开了。
毕竟他进去冒险就是为了直播赚流量,播都没法播,他还进去个啥。
总之这就是一个充满传奇和神秘感的地方。
林熙看着郑年和和其余人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感慨一句。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过,好吧,她也挺好奇的。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他们也到了郑年和说的那栋别墅。
一群人站在别墅门口,借着月光打量着那栋被荒草包围着的别墅。
别墅的建造风格相当古老,最少也是五六十年前的风格了。
别墅总共两层,每一层约两百平,还挺大的,门窗之类的早已损坏,只剩下框架部分,能依稀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
可惜除了一片黑之外就只有一片黑了。
恰好一阵风吹过,树木簌簌的声音在此刻格外的清晰,风声变大,树叶晃动的幅度也跟着变大,声音也越发像是哀嚎。
而那些黑黢黢的窗口,就像一双双镶嵌在墙壁上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饶是一群人之前去过好多惊险古怪的地方,此刻也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咳,所有人站好,我给你们发物资。”
郑年和收回目光,赶紧召集所有人到他跟前,接着便从包里掏出十几个手电筒。
“水和吃的太重了,我懒得背,大家就忍耐一下,等我们把别墅探完回去再喝。”
郑年和看了一下这别墅,觉得里面最多也就几个房间,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他们就能都探访完了。
大家依次接过郑年和发的手电筒,然后再听他说了一下注意事项。
“一会咱们尽可能的一起行动,不为别的,要是分开了,一会自己人吓到自己人就不好了,所以一起走,知道吗?”
“知道了。”
所有的东西都交代完了,大家便一块往别墅里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一直没人来,周围也全都是荒草和树木的,才靠近别墅大门,大家都觉得有点冷。
但很快他们就因为即将进入到别墅里的激动而感受不到冷意了。
别墅一楼的铁门也早就生锈,把手都坏了,郑年和几乎是一推门就开了。
“嘎吱。”
铁门缓缓发出陈旧难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门一打开,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鼻而来。
几人也来不及先看里面的情况了,只顾着捂着鼻子先背过去呼吸。
林熙却只是皱了皱眉,趁其余人转身的时候快速扫了一眼屋子。
看得出来上一任屋主的家里人在离开的时间有好好收拾过房间,一楼的家具都用防尘布盖上了。
不过白色的防尘布在使用了几十年后早就变成了灰色或是黑色,有的还杯风吹到地上,被屋子里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别的东西给撕成碎布条,一条一条的散落在地板上。
“咳咳,这味道也太呛鼻了。”
郑年和几人终于缓和过来,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便重新面向屋子。
“我看看啊,一楼除了客厅餐厅和厨房外,好像还有两个房间,咱们先从客厅看。”
其实客厅没什么可看的,除了一套沙发和茶几之外,就只有靠在电视墙旁边的彩电了。
没错,彩电,就是那种郑年和他们只在小时候或者是纪录片里看过的东西。
但这彩电尺寸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寸,比起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大几十寸的液晶电视来说,实在是小的可怜。
不过放在二十年前估计已经算是最时髦的款式了。
放了这么多年也没被偷,也是奇迹。
郑年人几人都下意识往彩电跟前走去,他们中有好几个人都是通信专业的,学习的知识里会涉及到音视频信号传输,所以对这老古董彩电还挺感兴趣的。
其他人对电视的兴趣就没那么大了。
但是想到进门之前郑年和说的尽量集体活动,他们也没有走开。
郑年华几人恨不得把电视拆开看,但手上并没有趁手的工具,最后只能作罢。
简单的看了一两分钟,他们便打算转阵去厨房。
结果就在这一刻,忽然有人发现人数不对。
“咦,咱们是不是少了个人啊。”
闻言,一群人赶紧互相查看自己身边的人,最后发现不见了的那个人是新加入的社团杜奇。
“他刚刚不是还在这吗,这小子,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跑去看别的地方了吧?”
作为过来人,他们都十分理解新社员在第一次参加探险活动时的好奇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