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真的是有点被单若烟的样子吓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单若烟长得不错,就是性格有点不讨喜,喜欢掐尖要强。
可绝不是现在这样类似疯魔的状态。
齐氏也吓着了,不过,她却没有那么的生气。这个死丫头话里话外都是朝着大房去的。她乐得看热闹。
可是,齐氏万万没想到,单若烟的下一句话就冲着她来了。
‘‘我要去找父亲!我要告诉他,你这个嫡母见不得我好,故意的苛待我,作贱我!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
单若烟真的是被气狠了。都气的失去理智了。
单肃是标准的世家子,对待妻子儿女的态度是不会故意苛待的。但是也不会热心到哪里去。
一切都要按照规矩办事。
单若烟若是真的去找了他,那结果可想而知。
楼氏被骂了不出声,不代表齐氏也会惯着她。
齐氏直接站起来一巴掌就抽到了单若烟的脸上,嘴里恶狠狠的说道,‘‘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发疯?!好啊,你不愿意你大伯母给你挑的人家,那么我也就不厚着脸皮的麻烦人家了!我娘家侄子正好也没有娶亲,你嫁过去正好!’’
齐氏的娘家侄子远在扬州老家。不但没有官身,就连个学子都不是。
是齐氏娘家出了名的浪荡子。二十有四了,之前娶过一个妻子,但是被他给气死了。留下了一儿一女。
他的名声在扬州那地界出了名,好人家的姑娘谁肯嫁他。这一拖就拖到了如今。
‘‘我不嫁!我绝对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嫁人的!’’单若烟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这位嫡母的娘家侄子不止是在扬州很有名。
在他们将军府二房也一样很出名。就是因为齐氏给他收拾过不止一次的烂摊子。
她还曾经以此为由嘲笑过齐氏这个嫡母。
现在要让她嫁给这样一个烂人!打死她,她也不愿意。
‘‘嫁不嫁的,由不得你!’’齐氏懒得给单若烟什么好脸色。
原本,还要顾忌一些面子情,香火情的。可是,这个死丫头自己作死。
沦落到如今这个局面,只能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现在这个府里,可没有一个人会帮她的。
‘‘宝珠,宝瓶,还不赶紧把三小姐请下去!找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好好的把三小姐给看住了。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拿你们是问!’’
齐氏在楼氏的面前丢了面子,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便也不打算挽留楼氏了。
楼氏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接了齐氏递过来的台阶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单曦见自己的母亲脸色讪讪的,便出声询问。
‘‘没事,就是,没有想到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楼氏现在脑子里还能想得起来单若烟小的时候。
那时候的单若烟还是能用乖巧二字来形容的。只是没有想到,不过十几年的时间,这人就完全变了。
‘‘母亲说的是三妹妹吧。’’单曦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小时候,她们姐妹几个还在一起玩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少在一起玩了。
最近几年,更是连平常见面都少了。
除了家宴和去给祖母请安的日子,其他的时候,基本上大家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三妹妹她···’’楼氏不忍在背后去说一个小辈,便住了嘴。
‘‘她是不是一个也没有看上?’’单曦是知道母亲今天去找二婶做什么的。
她也觉得单若烟的性子已经是那样了,继续留在将军府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嫁出去已经是一条十分不错的路了。
这事儿还是她无意中听到母亲说的。
母亲选出来的那几个人,她也看到了。
实话实说,她母亲已经为单若烟考虑良多了。这人选都是按照适合她的来选的。
可是,她也同样了解单若烟。她能在永昌侯府做出想去私会永昌侯府世子的事情来,就知道,她母亲选出来的那些人,她肯定是看不上的。
她的心,大着呢。
楼氏点点头,这么合适的人家,她的确是没有想明白,单若烟为何那么大的反应。她又不是那些恶毒的婶娘,见不得侄女好。
她可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让她下半辈子过得好啊。
‘‘母亲,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交给二婶吧。’’单曦劝道,‘‘你作为大伯母,该做的都做过了,以后别人也不能说你什么了。他们二房的事情,就让他们二房的人自己去管吧。’’
‘‘行,我不管了。’’楼氏是听人劝的。
女儿说得对,这事儿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了,若烟不愿意,那就把事情交给弟妹来做。她就不管了。
‘‘曦儿,你二妹妹的婚事有你祖母帮着张罗,你三妹妹的婚事也交到你二婶手里了。那你自己呢?两个妹妹都在相看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是怎么想的?’’
说起婚事,大儿子的婚事,她十分的满意。这个儿媳妇简直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二儿子的婚事,她也在打听了。打听男方的事情相对比较容易。因为男子大多都要出来应酬,见的人多。知道的人也多。反而是打听女方的事情,并不是十分容易。
女子大多困于后宅,很多事情根本传不到外面。别说性格品行了,就连相貌美丑都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
‘‘母亲!’’单曦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了起来,她嗔怪道,‘‘女儿还没有想嫁人!母亲还是先操心二哥哥的事情吧!’’说完,也不管楼氏到底是什么表情,一转身就跑走了。
小喜小乐见自家小姐怎么好好的说着话,突然就跑了。也没有想太多,就跟着一起跑出去了。
单曦没有直接跑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又往那个花园跑去了,只是,她再也没有在那里再见过那张面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