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队形后,来到二楼,上面是仓库,里面摆满了货物架子。
架子上各种商品,阻挡了二人大部分的视线,四面墙壁分别放有储物柜。
陈元龙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仓库里面的灯,随后他们关掉夜视。
“放下武器,你没路了。”陈元龙语气平稳。
蒙面士兵刚才受到催泪弹的攻击,现在正躲在一个架子后面,不停地揉着眼睛,他听到陈元龙的声音后,迅速警惕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国人,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抵抗,我们不想出现更多伤亡。”
陈元龙表面上用攻心的方法来让亡命徒妥协,实际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旦他开枪,位置便会锁定。
“小陈,他听不进去的。”王尘风显然没有看懂陈元龙的做法,“你这样做,我们会直接暴露。”
陈元龙手臂抬起,示意王尘风安静下来。
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陈元龙示意王尘风跟着自己。
王尘风此刻才反应过来,便随着陈元龙往旁边移动。
脚步声在前面靠左的位置,于是他们不断地向右移动,与蒙面士兵一直保持相对的方向,双方也尽量呈一条直线。
枪声果然响了起来,但是全打在了货架上,王尘风迅速举盾挡在陈元龙前面,“小陈,你尽管开枪,我掩护。”
陈元龙端着枪,枪口对着前方,他已经看到前面的货架下,蒙面士兵的鞋子。
仓库内随着连续的枪声响起,蒙面士兵倒在地上捂着脚痛苦哀嚎。
“啊啊……你们该死!”
蒙面士兵慌忙抓起枪,朝着前面疯狂扣动扳机,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王尘风在陈元龙指挥下移动到一侧,通过架子之间的缝隙,陈元龙看到了蒙面士兵整个人已经全暴露出来。
“砰砰砰。”
陈元龙又开了三枪,有两枪直接打穿他的手臂。
“冲上去!”
蒙面士兵狠狠地骂着,“妈的!”
他起身拖着一条腿,捂着手臂,就要逃走。
旁边王尘风一个飞扑过来,直接把他扑倒。
“艹你大爷的!”
“老实点!”
王尘风用盾牌压制着他,但是蒙面士兵力气大的出奇,王尘风感到一阵不妙。
陈元龙连忙蹲下,掏出刀子朝他的伤口处割去。
“啊啊啊……别动我!”
“不要反抗!”
“好好好,我不动了。”
蒙面人渐渐地安分下来,头也被王尘风死死摁在地板上。
陈元龙把他的枪踢到一边,然后将头套扯下来。
这个蒙面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上看是一个国人。
“你的队友呢?”
“你觉得老子会说吗?”
“有种直接杀了我。”
一声清脆的巴掌在仓库中响起,王尘风扯着他的衣领,“你别给我在这犟,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们逃不出去的,这个游戏我们一定会赢。”男子露出笑容,奸诈的笑容,让两个人后背顿感一阵透骨的凉。
“你特么别在这里故弄玄虚。”王尘风又给他来了一记耳光。
依然响亮。
但是男子的笑声不止。
陈元龙来到他脚的位置,看着冒着鲜血的鞋子,再次拿着刀子,脱掉他的鞋,并在他脚上的血洞上方不停地比划,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你妈的要干什么?”
“我现在受伤了,你们的做法,就不怕你们上司怪罪下来吗?”
男子已经开始惊慌无措,整张脸的肌肉在轻微发抖。
“我们上司可没有告诉我们善待你们这种恶徒。”
“而且,鬼知道你们手握几条人命?”
陈元龙说着,刀尖部分早已顶在了伤口上。
男子咬着牙,全身止不住颤抖。
“说出来,把队友的位置说出来,我就不动了。”陈元龙开始发力,伤口上血流不止。
“好!我说。”
“我说。”
……
西村口外。
刘辉军坐在棚子中,与加尔进行着视频通话。
棚子外面已经站了有多名人质,但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刘局,你的手下还真是卖力。”加尔半躺在沙发上,手里还夹着烟,整个人很随意。
“你到底在耍什么?”刘辉军问道,“你们这样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
“刘局,慢慢来,现在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刘辉军微眯双眼,“你把人命当作儿戏,你现在还是个人吗?”
“刘局,您也是个有丰富阅历的人,人命在现代社会,还值钱吗?”
加尔的问题让刘辉军暂时愣住。
“加尔,你对这个社会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非要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加尔口中吐出浓浓白烟,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沉默着。
刘辉军起身走到一个村民旁边,这是一个女子。
女子眼中已经没有表情,她已经麻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加尔对他们的精神灌输?
“你叫什么名字?”刘辉军问道。
“我要自由了。”
“自由主,我要来了。”
“屁自由主!”刘辉军狠狠地吼了一句。
随后,他来到另一个人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不要被这种思想控制,明白吗?”
“我是自由主的信徒,我是自由的信徒,解脱是我最终的宿命。”
刘辉军后退一步,他的脑海深处,一段十多年前的记忆,顷刻间涌出。
大动乱年,刘辉军接到组织任务,潜伏cot组织,参加一次动员大会,获取cot组织成员信息。
表面上这是一次动员大会,实际就是一次组织的集会,集会地点是在一个废弃的足球场。
那天,整个足球场挤满了人,无尽的呐喊,接近癫狂的欢呼。
他们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我是自由主的信徒,是自由的信徒,我们即将解脱,主啊,带领我们脱离地狱的折磨吧。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个组织的可怕,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可思议的话语。
他们在呼喊中,抓来了几个贫民,这些人身上衣不遍体,极其瘦弱。
几分钟后,刘辉军看到了他们杀人,他们的杀人方式非常斯文,但刘辉军仅仅是看了一个人的死法,便再也不敢抬头。
人群的中间,一张方桌上,绑着一个早已晕厥的人,他们往其身上泼了一桶的凉水,那人突然惊醒,并开始奋力的挣扎。
但他已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拿出一套刀具出来,并在旁边放了一个盆子。
然后他们姿态优雅的切割着他身上的肉。
没错,他们就如同是在西餐厅的餐桌上,拿着刀具切牛排,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
场下早已是欢呼声一片,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个食物,就是一个猎物。
他的惨叫只会让刀子切割得更快。
把切好的肉一块块的放入盆子当中,等盆子装满,桌上的人也已经成了一副骨架,下面一摊血水。
刘辉军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世界黑暗的一面,给年轻的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