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见院长,想...”
平儿话还没说完,吕识株就将孩子的嘴给捂上了:“没什么,我们就是想见院长。”
那人一听,这个,摆了摆手:“院长不在,我们没钱。要钱你们自个儿去找院长要去。”
姜暖之听了一脑门问号:“要什么钱?”
“不是要钱的呀!那人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似的,又恢复了之前爱搭不理的样子,直道:“我们家院长出去办重要的事情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要找院长改日再来吧。”
当下又看到了姜暖之他们手上提着的东西,忽然一脸笑意的凑过来:“话说,你们该不会是要进学院的吧?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带来的?”
说吧,看着姜暖之手里提着的篮子,眼珠子直冒光。
姜暖之这一次带的东西,比之前给杜夫子的还要再多一些。
除了红纸包好的五两束修银子,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这六礼也备的齐全。还打了酒。
瞧着那人看过来,姜暖之索性将篮子放下:“的确是准备了六礼给院长。只是院长不在,我们改日再来吧。”
“哎,别走啊!你们来对了!”那人立即将那篮子给抱到自己的怀里:“那个,东西收下了。只是,你们这点东西可不够哈。但还有个好消息,我们今年扩招,只要再给一百两银子,这孩子我们就收了!”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听了这话,吕识株顿时跳脚。
“人家古奎书院半年只收二两银子,你们要一百两?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平儿,这个破书院咱们能去!”
平儿眼微微皱起眉头来,俨然面前的书院和他想象中差距甚大。
“童叟无欺啊!一百两银子,甭管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收!要是多加五十两,来年小考,我让院长给你们写举荐信。你们想好了啊,才一百五十两银子,划算的很!还有最顶级的夫子来教导!”
这番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姜暖之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你能做院长的主吗?”
吕识株翻白眼:“你说的顶级夫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那人傲娇的扬起了头:“我叫金无双,大家都称呼我为无双夫子。院长平日里最听我的,每日都是轻言细语和我说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瞒你们说,整个学院都是我做主。若是你们两个人都要入学,我给你们打个折,只收二百五十两,两封举荐信,怎么样?”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姜暖之,紧张的都在搓手。
姜暖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直接扯着平儿,转身便走。
金无双顿时急了,立即小跑着将人拦住:“啧,别走啊,还可以商量的!你有多少银子?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今日破例,收你八十两一个人,怎么样?”
“哎哎,别走啊,五十两,五十两成不?你想好了,还有我们院长写的举荐信呢,一封举荐信都不止这么个价格吧?”
姜暖之:“......”
她觉得吧,今儿个来这地方有些失策。
万万没想到,仅次于古奎书院的磐石书院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冯县令说磐石书院不如古奎书院,还真是保守了。她甚至觉得,为了进这个书院费这么多心思都有些许愚蠢。
当下,一把将她的篮子拿了回来,而后将篮子和平儿都送上了驴车。
她自己刚想要上车,下一秒,手上的缰绳就被金无双给抢了过去。
“你们不能走!”
姜暖之皱眉:“怎么?无双夫子是打算直接抢银子吗?”
“这是什么话!”金无双一脸义正言辞,而后斜着眼睛瞧她们:“你们身上真的有银子?多吗?”
这话一出,当下连心态最平和的平儿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阿暖,这书院我不上了。”
姜暖之欣慰的点头:“嗯,好孩子。”
然后想要夺过缰绳,只是姜暖之尝试了两次,竟然都被那人轻巧的躲避了过去。心中不由的惊讶了几分,这人瞧着吊儿郎当的,身上竟然有些个功夫在。
不过,姜暖之也没心思和他纠缠,下一秒,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金无双疼的嗷了一声,顿时捂住自己的脚跳了起来。
姜暖之顺势将那驴车的缰绳给夺了回来,跳上了车。
只是,下一秒,那个金无双不知又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跟没事人似的挡在了驴车的前头。
一脸认真的道:“这话不说清楚,你们绝对不能走!”
“咳咳。那个,万事好商量,你觉得五十两太多了,你给个价呀,你不给价怎么还价?对不对?”
姜暖之:“......我们不读了。”
“怎么能不读了呢!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以学业为重的时候,不是我说你,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你就说,你能拿出来多少束修?”
姜暖之皱眉,随性随意的比了一根手指。
金无双直皱眉:“十两银子,是不是少点啊?”
姜暖之摇头:“不是十两,是一两。”
“喂,你是不是疯了!我这么大一个磐石书院!收一个学生束修只要一两银子?传出去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金无双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夫子,我们着实贫穷,攀不上贵书院,如此便先走了。”
这般说着,姜暖之便想要赶车。
谁知道那夫子继续拦着:“你说一两银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去哪儿都没有这个价格!”
姜暖之点头:“确实如此,那就再见吧,无双夫子。”
然而,这驴还没能走呢,缰绳就又被这个出金无双给扯住了,他丧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收了,一两银子拿来,他们两个名字告诉我,人我收了。只不过你刚刚给的束修礼得给我!”
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收,一时之间,姜暖之也忍不住愣了几分,而后略带歉意的道:“对不住了夫子,刚才是我嘴贱,我们真的不打算入磐石书院了,对不住,再见了。”
“哎?别走啊!再谈谈!”
这一次,姜暖之不再停留,径直赶着驴车便走。
身后,远远的还能听到金夫子在喊:“你们回来,咱们再商量商量,实在不行,一两银子也不收了,你把你那束修留下,我破个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