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可出乎义银意料的是,岛胜猛的神情有些异样,低声说道。
“上杉殿下对您别有用心,自然不会轻易背弃两家合作。您的身子,您的家业,他全都要。”
义银愕然看着岛胜猛,你个浓眉大眼的义理姬武士,也学会小鸡肚肠递闲话了?
岛胜猛被他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我是担心您被人蒙蔽。”
义银撇撇嘴,蒙蔽个p,你就是不希望上杉辉虎爬上我的床。可惜说晚了,刚才三天三夜,已经爽到位了。
他沉声道。
“我不怕被人蒙蔽,只怕自己被利益裹挟,迷失了信念。
乱世百年,天下武家早已疲惫不堪,太多的改变让她们无所适从。除了少数野心家,人心已然思安,渴望回归武家传统的秩序。
我不能为了一点点眼前的蝇头小利,就随意动摇自己做事的原则。应当秉持义理,坚守大义。
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改变才是力量,坚持到底也是一种力量。就像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岛姬,你明白吗?”
岛胜猛看着义银一脸为武家义理献身的圣洁,眼中满是爱慕。
这就是她憧憬的男人,三千年不出的武家奇男子。能与他有这么一段情缘,岛胜猛自觉死而无憾。
她恭谨得伏地叩首,捧起**,亲吻**,肃然道。
“臣下愚钝,要主君费心解释,这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我必追随在您左右,为您的义理尽心竭力,为斯波家鞠躬尽瘁。”
义银见岛胜猛以**之举作严肃认真的宣誓,两相反差让小朋友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咳嗽一声,把岛胜猛扶起来。自己的腰还酸着,不能冲动,先聊正事,让肾再休息一会儿。
义银继续说道正事。
“听闻,北条家的外交尼北条幻庵,一直在武藏下野之间活动,蛊惑人心,可有此事?”
岛胜猛点头道。
“上杉殿下这些天忙着调运物资,准备再伐佐野领。
南方的地方武家们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上杉殿下会一一追究她们的背弃之罪。于是,她们纷纷对北条幻庵表达了友善态度。
据说,此时北条幻庵正在金山城接受由良成繁的招待,感谢她为北条上杉两家和睦做出的贡献。”
义银摇摇头,说道。
“上杉殿下的为人太过刚直,远不如北条氏康阴险狡诈。”
岛胜猛沉默不语。
义银说了要维护斯波上杉两家合作的格局,她当然不能说上杉辉虎是个傻b,被北条氏康耍了。
北条氏康明里支持上杉辉虎讨伐佐野领,暗中煽动谣言让南边的地方武家恐慌,寻求北条家庇护。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心转向已成定局,上杉辉虎短期内是很难再杀回南边了。
义银见岛胜猛不说话,只能尴尬一笑。上杉辉虎这次犯大傻谁不清楚,只是大家不敢明说而已。
他说道。
“我之前给你送来的信,你看过了吧?
我欲前往利根川中下游,说服当地武家接受利根川改道工程,使武家义理促进会可以渗透进关东核心区。
对南边最近的形势,我不太熟悉,你可有什么主意教我?”
岛胜猛微微欠身,说道。
“您这话,真是折煞臣下了。
君上目光千里,我哪有什么可教您,只是熟悉一点地方人情,愿为君上拾遗补缺。
您的来信上说,希望说服千石百石的中下层地头地侍,利用武家义理促进会推进利根川改道一事,让当地基层心向斯波。
这办法好是好,但您就直接过去下基层,只怕当地有力武家会暗中使绊子。
万事开头难,想要减少掣肘阻力,还是要从团结当地名门做起。只有得到这些上层人物的支持,才好下乡获取基层姬武士的民心。”
义银点头道。
“言之有理。”
岛胜猛继续说道。
“利根川中下游,其实可以分成两部分。
上段水流是上野武藏两国的实际分界线,下段水流是武藏下总两国的实际分界线。
想要改道,首先要说服上野武藏两国沿途武家,她们是利根川中下游泛滥的主要受害者,也是最有可能被您打动的人群。
只有说服了她们,利根川改道工程才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上段的忍城成田长泰,金山城由良成繁,馆林城长尾当长,下段的岩付城太田资正,江户城太田康资。
这五家家督皆是出身名门的有力武家,势力在当地根深蒂固,亦是深受利根川中下游水患困扰。
您若能让她们重视起利根川改道工程,期待您下乡说服地头地侍参与其中,允许武家义理促进会随意进出各家领地,这事就好办了。”
见岛胜猛说得头头是道,义银顿时来了兴致,他说道。
“你封在大胡领不到一年功夫,就把这些当地武家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
岛胜猛矜持一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义银笑道。
“继续说,你有何良策可助我说服她们。”
岛胜猛肃然道。
“下段的武藏名门太田家,其先祖乃是扇谷上杉家的家宰,为扇谷上杉家之崛起立下汗马功劳。
扇谷上杉家名为武藏守护,其实武藏国内大多数重镇都有太田先祖参与筑城,太田家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北条氏康也不敢小觑。
如今的太田家分为岩付城与江户城两支,江户城乃是先祖子嗣,岩付城是侄女一系。
可江户城太田家早早就臣服于北条家,导致失了大义。岩付城的太田资正一直是高举反北条旗帜的不屈旗手,在武藏国内威望很高。
这次上杉殿下战败下总国,北条家卷土重来,武藏的墙头草纷纷倒戈,太田资正的压力非常大。
别人可以降伏于北条家,她却不行。若是丢了反北条的大旗,就无法维持岩付城太田家的影响力。
我敢断言,太田资正一定会全力支持您。只有受到您的庇护,岩付城太田家才不怕被北条家颠覆。
至于江户城的太田康资,江户城太田家从她母亲时代起,就臣服了北条家。北条氏康看似尊重太田嫡流,其实心中非常忌惮。
北条家在江户城设置三城代,太田康资名列第三。堂堂太田家嫡流被北条家防得死死的,眼看就要被边缘化。
佐野领合战,太田康资抓住机会,怂恿武藏武家抢先撤退,害死了顶在战线上的另外两位江户城代,回去之后就夺取江户城自立。
北条家重返武藏国,太田康资迫于形势,再次臣服北条家。可双方之间的信赖已是荡然无存,破镜难圆。
北条氏康老奸巨猾,为了大局她可以包容太田康资反复无常。
可在佐野领合战中惨败,被打散了威望的北条氏政,对太田康资非常反感,迟早会清算这个叛徒。
北条氏政已经继位北条家督,北条氏康管不了几年。太田康资一定会寻觅后路,为未来做打算。
我认为,只要您愿意庇护她,她应该会接受您的好意,允许武家义理促进会进入江户领,让北条家投鼠忌器,不敢对她下手。”
义银点头赞道。
“岛姬妙计,我要重重赏你。”
他心中高兴,原本迷雾一般的南下之路,被岛胜猛这束阳光照出一条路来,总算有了点眉目。
义银上身前探,在岛胜猛唇上打了个啵,让她脸蛋发烫,假意不忿道。
“主君,还让不让我说完了?”
岛胜猛秋波微转,双瞳剪水,望着义银。眼看两人干柴烈火就要起来,义银扶着自己的老腰,苦笑道。
“你继续说。”
岛胜猛目中略带失望,打起精神说道。
“下段的两太田家容易解决,你真正要应对的麻烦,在上段三家。
忍城成田家,金山城由良家,馆林城长尾家,这三家互为姻亲,核心便是金山城的由良家。
由良成繁娶了馆林城赤井家的儿子,生下两女一子。
长女由良国繁是由良家的继承人,次女娶了长尾当长之子,入赘足利城长尾家为继承人,儿子嫁给了成田长泰之女。
馆林城赤井家在去年越后大军南下之时站错了队,被上杉殿下指派长尾当长攻灭。
长尾当长因此坐拥足利城,馆林城两大领地,势力大增。但她能坐稳馆林城,离不开与赤井家有联姻的由良成繁帮衬。
由良成繁是各家关系的核心,又是上野国内最大的国众,想要拿下这三家,就必须先说服由良家。”
义银皱眉道。
“你认为由良成繁会拒绝我的好意?”
岛胜猛说道。
“北条幻庵正在金山城由良家做客,北条家很清楚由良成繁在这一片的影响力,一直在努力拉拢她。”
义银叹道。
“确实有些难办。”
岛胜猛看着主君,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您比北条幻庵更有优势,就看您愿不愿意运用这份优势了。”
义银白了她一眼。
“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被义银的嗔态电了一下,岛胜猛的呼吸沉了三分,勉强压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她说道。
“刚才说起由良成繁娶了馆林城赤井家的儿子,生下了三个孩子,才有了今日的姻亲之盟。
这位赤井家的儿子,当年也艳冠群雄的一代美人,而最有名的还是她精通大小兵法,堪比姬武士。”
义银一抬眉,若有所思,岛胜猛含情脉脉看着主君,继续说道。
“此子现已出家,法名妙印,深得当地的武家丈夫们敬重。
他是这一带的兄弟会主导者,据说最近正在举办活动,地点就在金山城。届时,长尾,成田等当地名门各家丈夫,都会齐聚金山城。”
义银说道。
“你是希望我去参与他们的兄弟会活动,走丈夫路线。通过他们,影响他们妻子的决策?这就是我的优势?
我并不认识这些丈夫,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这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是否太过儿戏了?”
岛胜猛微笑道。
“关东的风土人情,与近幾大有不同。近幾富庶,兄弟会的丈夫们皆爱赏花品茗,攀比文化修养。
而关东当地的武家丈夫多有练武自保的习俗。妙印僧武艺高强,性格坚毅,正是当地丈夫们仰慕的领袖人物。
您可以猜猜看,这位妙印僧最欣赏的人是谁?”
义银皱眉道。
“我哪知道。。”
他忽然心头一动,难道。。
“不会是我吧?”
岛胜猛双目绽放崇拜的光芒,肯定道。
“自然是您。
斯波宗家在尾张灭门,您从众姬武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复兴家业之事,是为所有武家男儿争光。
当年在京都,武家男儿皆以您为男儿荣耀,这还是在近幾丈夫不喜打打杀杀的情况下。
妙印僧等关东丈夫更是对您推崇备至,只是您一贯以武家自居,不愿掺合兄弟会的活动,他们也常为无缘一睹您的真容而感到遗憾。”
义银笑起来。
“如此说来,我倒是真的比北条幻庵有些优势。”
北条幻庵是北条家有名的外交尼,为北条家的扩张立功不小。只可惜她再厉害,也不可能长出根吉尔来,天生被排斥在兄弟会之外。
义银一直不喜欢和这个世界娘里娘气的男人们相处,所以很少参与男人们的事。可这次,他倒是愿意去掺合掺合。
看了眼因为说明用心说明策略,头上隐隐冒汗的岛胜猛,义银上前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
“若非岛姬指教,这次南下之行我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义银贴着岛胜猛的耳垂说话,热乎乎的口气灌进她的耳洞,让她瞬间面红耳赤,情难自抑。
岛胜猛咽了口唾沫,呼吸声沉重,说道。
“臣下倒是知道有个办法可谢,只愿君上不弃。”
义银还未反应过来,就发出惊呼一声,已然被岛胜猛扑倒在地。
他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在劫难逃。可怜这酸麻的腰杆子,又得受苦受罪了。
好在有系统外挂护体,这永远十六岁的强健身体,应该不会腰肌劳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