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他怕气出个好歹。
听见身后两人窸窸窣窣离开的声音,文时棠静立良久,回到书桌前开始处理事务。
因为这次的事情,他又要待在家几天了,得镇一镇,免得她又出问题。
只是重新安静下来之后,脑子里不由自己控制全是周夏夏哭的场景,今天的,昨晚的......
文时棠揉揉眉心平静思绪,强行开始着手干正事。
殊不知周夏夏哪里会是因为怕他就静悄悄不作妖的人。
衣帽间内,周夏夏随便往行李箱旁边扔着衣物,一旁古希言一边劝阻:
“夏夏,这样不好吧,文叔叔又该生气了。”
一边诚实的上手帮她收拾行李。
周夏夏不满的撇撇嘴,“文叔叔文叔叔,天天就知道文叔叔,他才比我们大几岁,你那么怕他就不要和我做朋友了。”
古希言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我就是怕他又凶你,你知道的,文叔叔他脾气一直不太好。”
周夏夏浑不在意,“他敢!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这次古希言罕见的没有站在她一边,暗着眸子严肃道:
“夏夏,我觉得昨天晚上的事确实是你做错了,那样很危险,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你有没有想过,文叔叔要怎么办,我又要怎么办?”
后半句话说的很轻,在这件事上,他是真的后怕。
后怕到哪怕知道这话会和文时棠一样讨她嫌也要说。
果然,周夏夏不耐烦,“知道了,你怎么也这么啰嗦,再说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行,不说,不学他。”古希言无奈,好脾气的笑了笑。
只是在她不曾看见的角落里,眼神幽深,他知道她不会听进去,如果非必要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
看周夏夏还在挑衣服,古希言状似不经意道:
“夏夏,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听到这话周夏夏顿了顿,转过身来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盘腿坐在古希言面前。
沉思一瞬试探道:
“老实说不太记得了,但有点碎片印象,文时棠好像给我绑了个人进来,但我记不清了,感觉一会儿是你的脸,一会儿是他的脸,但应该不是他。”
说到这里看着古希言莫名的神情,突然福至心灵,“是你吗?”
古希言沉默一瞬,压下心底的苦涩,支支吾吾不说话。
这副样子周夏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解释:
“不管我做了什么,那都不是真实的我,你知道吧?”
看古希言低垂着眼眸不应答,她有点震惊,
“不会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怀疑我的人品吧,再说了就算我做什么你也是可以反抗的啊!”
古希言看向她声音弱弱的提醒,“我被绑了。”
这话惊的周夏夏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是文时棠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古希言隐去眼底的晦暗,抬头认真教育到:
“看到了吗,酒后误事就是这么来的,以后再这样被别人讹上了你有理都说不清,还喝吗?”
周夏夏后怕的摇摇头,“不喝了,太可怕了。”
很快反应过来古希言是故意吓她,虽然他说的确实对,但抛开事实不讲他就完全没错吗?
气呼呼瞪了古希言一眼,
“不喝就不喝,你刚刚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我有难了你帮我一下怎么了,还要让人绑你才愿意,真是错看你了!”
周夏夏是真的越想越气,亏她那么看重他,有什么事都想着带上他。
古希言看的无奈,重点是绑不绑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挣扎了一瞬,古希言企图稍微点拨她一下。
“夏夏,愿意归愿意,但我是男生,你是女生,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周夏夏鄙视的看着他,“啊对对对,如果你是女生文时棠就不会绑你了。”
还愿意归愿意,听听这勉强的用词,他就是不情愿。
交流完全不同频,古希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带这些就够了,缺什么再买,等会被发现可就走不了了。”
说完起身拉起周夏夏,两个人悄咪咪离开了文家。
文时棠一整天都在静悄悄办公,没有受到丝毫打扰。
这并不令他感到安心,相反,正说明人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
一天内无数次抬头往书房门口看,都没有发现周夏夏的身影。
但他早已经问过了,下人说她跟古希言一起出去了,出去干什么能玩一天。
文时棠坐立不安,眼看到了晚上天黑了人还没回来,他黑沉着脸拨出电话,无人接听,很好。
换个人,打给古希言,还是无人接听。
“管家,给小姐打电话。”
一旁的管家看着他黑沉的脸,欲言又止。
文时棠拧眉看着他,终于管家顶不住压力。
“文总,小姐她走的时候,带的行李箱......”
文时棠震怒,但很快猜到了,估计又是周夏夏不让他们说。
拿起外套起身,敢离家出走,夜不归宿了,今天他非要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开的那么红。
......
另一边古希言家,他静静看着书,周夏夏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很矛盾的相处方式,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吵吵闹闹的声音倒是不让人觉得打扰,反而很安心,但古希言知道这样的时间并不会长久。
依据以往经验,晚上九点之前夏夏必须回家,这是文时棠定下的准则。
只是今天是离家出走,行李都带了,如果文时棠还是那个态度,夏夏不一定会跟他回去。
古希言眸色复杂,夜逐渐深了,看周夏夏脑袋一点一点睡着在了沙发上,他起身将人抱进房间。
站在床边看了许久,出门拿起她的手机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