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没有骗人,她接下来确实对卫寻好的有点儿过分。
在她的强迫下,卫寻几乎每天都跟着她,走哪都是,吃饭也一起吃。
这确实不太合规矩,但周夏夏的规矩就是规矩。
卫寻脑补的厉害,一方面觉得这些特别的照顾属于另一个人,另一方面又贪恋。
遗憾的是他跟沈云山一样,贡献不出来虐心值。
“卫寻,我们回去吧,文时棠肯定有事瞒着我。”
周夏夏说的认真,卫寻有一瞬停顿。
文时棠确实醒了,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安抚周夏夏,说过段时间再来接她。
虽然语气跟平常一样,但周夏夏就是觉得不对劲。
卫寻没有说话,周夏夏无声的瞪着他。
“嗯。”他确实拗不过她。
他违背了命令,带着周夏夏回去了。
让周夏夏疑惑的是,她回到家竟然发现文时棠好端端在家。
难道她的感觉出错了?
文时棠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见周夏夏回来了笑的一脸宠溺。
“自己偷跑回来了?”
语气中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似是早有预料般。
周夏夏撇撇嘴,没事还不让她回家。
看了看家里满堂的人,知道文时棠大概在谈公事。
他以前也没有在大厅谈公事的习惯,看来是事务太多了。
“那你先忙,我回房间了。”
大局方面她还是挺懂事的。
只是又回头招了招手,让卫寻跟着。
卫寻抬眸,跟文时棠对视一瞬,跟在了周夏夏身后。
周夏夏是回家了,但跟文时棠也就打了这一个照面,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人,看得出来是特别忙。
卫寻作为跟班,倒是被她留在了文家,连房间都安排上了。
另一边的文时棠听着家里那边的汇报,眉眼沉沉。
卫寻带人回来之前有知会过情况,所以他才能勉力从医院回家布置了那么一个骗人的现场,只是确实伤势过重,那么久没见了,连站起来给她一个拥抱都怕露馅。
只是,这个卫寻又是什么时候跟夏夏关系那么好的?
靠在病床上阖目沉思着。
不料却突然听到声音,刚睁眼,周夏夏就闯了进来。
文时棠有一瞬间慌乱,目光凌厉看向本应该在门外守着的几个人。
后者默默退出去关上门。
文时棠心虚,想起身,周夏夏气鼓鼓上前。
“伤在哪儿了?”
“没多大事。”
也就是子弹擦着心脏过了,差点死了而已,小伤。
周夏夏不信,直接上手扒拉他衣服,文时棠一点也抵挡不住。
伤口早都包扎起来了,也就上面洇出的血迹看上去吓人。
周夏夏嘴一瘪,豆大的眼泪说来就来。
她哭的伤心,文时棠一个病人这会儿还得哄她。
“没事,真没事,不哭了。”
边说着边给她擦眼泪。
“你就骗我,一直骗我,还不让我回来,那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周夏夏哭的越来越委屈,大有一副今天要流干所有眼泪的架势。
文时棠看的心疼,突然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周夏夏还是委屈,还是哭。
无奈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哄。
病房外,被周夏夏支开刚刚才赶到的卫寻手心紧了紧。
他看见了,文时棠的心思......
周夏夏哭够了出来时眼眶还红红的,她没有留在医院,而是回了家。
卫寻默默跟在后面,眼眸低垂。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家卫寻看着她一言不发回了房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正在房间沉思着,周夏夏进来了。
卫寻站起身,周夏夏示意他坐下。
沉默良久,周夏夏出声:
“怎么回事,说说吧。”
看卫寻不言语的样子,她眼里噙上玩世不恭的笑意。
“卫寻,你现在是我的人,不是文时棠的人。”
周夏夏声音冷的厉害,
“继续回去给他做事,还是以后跟着我,你自己选。”
卫寻垂眸,她又想杀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他比不过林年,也越不过文时棠。
心里难受的厉害。
察觉到周夏夏起身要走,伸出手拽住她。
一阵沉默,直到周夏夏快没耐心了。
“是古家。”
......
周夏夏推开暗室门的时候,古希言耳朵动了动,大约又是来折磨他的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周夏夏缓缓走近,停下来看着被铐在架子上的人。
沉默良久,声音说不出来的复杂。
“小言子...”
古希言听见声音轻颤,不可置信的抬头,她怎么会来,文时棠不应该让她知道的啊。
周夏夏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眼眶一红,别过眼。
古希言看的难受,她不该为他这样的人感到难过的。
静谧了一会儿,周夏夏抬眸,眉眼冷静,走过去从一旁的刑具中挑挑拣拣。
手指有些轻颤,最终选择了一根长鞭。
沉默良久缓慢转身走到古希言面前,静静和他对视。
“为什么?”
古希言沉默,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缓慢又犹豫,到底是不够狠心。
“文家对你不好吗?我和文时棠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我一直把你当半个文家人看待...”
说到这里气极也怒极,缓了一口气。
“你如果贪恋权势,跟我们说,我们难道不会帮你吗?为什么偏偏要背叛文家!”
周夏夏下不了手,她就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古希言红了眼眶,她不会明白,也不该知道的。
不该知道他那些阴暗的占有欲,不该知道他浓烈的不安下产生的那些肮脏心思,不该知道他那些侵略性的凝视。
她会觉得恶心与厌恶吗?
她是坦坦荡荡的纨绔周夏夏,但他却不是什么温和谦逊的学神古希言。
嗓子沙哑艰难开口,
“因为...都没有文家的权力大,我想要的是文家,你知道的,权势这个东西,很诱人。”
话音一落周夏夏的鞭子毫不犹豫的挥下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鞭接着一鞭。
古希言愣是一声都没吭。
以前总是他跟着她,看着她惹是生非,往死里揍别人,要么就是为了给他出气,对别人下死手。
周夏夏并不是性子良善的人,古希言一直知道,但他对她而言是不同的,她永远不会将那一面发泄于他身上。
可现在,他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原来,她打起人来确实很疼,只是皮肉上的疼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