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领着两个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怎么连这样违法乱纪的事都做的出来。
越想越气,忍不住回头瞪着他们。
“等会进去记得道歉。”
她怕他们不道歉,果然,首先就看见顾明月不服气的脸。
林月在气头上,胆子大了许多。
“说的就是你,以后守点法。”
顾明月生气,“他欺负你!我杀了他不对吗?”
说的跟她没欺负林月似的,也就是她没盛泽那个手段。
林月头疼,真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安安听话。
这一刻她只想念她家乖乖安安。
殊不知她的乖乖正在和盛恩互搏。
盛时看林月面色不虞,忍住哭意率先表态。
“嗯,我会道歉的。”
林月看着他,心里难过又无奈。
“你是不是没好好听我的话?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了,没瘦。”盛时说的委屈。
林月低头,擦了擦眼泪,躲过盛时伸过来的手。
“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我希望你好好的。”
他明明是一个善良又正直的人,怎么现在就能走到这一步,林月再不喜欢盛泽,那也是盛时的亲哥,她不希望看见盛时变的不好。
盛时顿了顿,苦涩的点点头。
“嗯,我会好好的,你别哭。”
一旁的顾明月看林月又哭,早就忍不得了。
戳了戳她。
“你别哭,你一哭我心烦。”
都不知道她天天在心烦些什么,估计进监狱心就能凉了。
原本她和盛时两个人能互相讨厌死,但现在在林月面前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林月抬头瞪她一眼,又气又委屈。
“你们好好的不惹事我能哭?”
顾明月讪讪,“我错了。”
林月越看她越气,不搭理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后面两个人亦步亦趋跟着。
病房内盛泽正半靠着处理文件,看见林月进来将东西放在一边。
扫视过跟她一起进来的两个人,没有理会。
林月上前坐下,打开带来的吃食递给盛泽。
回头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个人,两手空空,看望病人连束花都没带。
没眼看,瞪了他们一眼。
盛时:“对不起。”
顾明月:“对不起。”
还算听话。
林月松了口气回头。
盛泽仿若没听见那两个人的道歉,正看着手里的保温盒颇为新奇。
眉眼含笑。
“你做的?”
林月一顿,“原材料是我买的。”
总归是给病人吃的,林月知道自己的水平,怕雪上加霜毒死盛泽。
不过这的确是国民好邻居秦述大火熬制而成的上好滋补汤。
盛泽笑了笑。
他阴郁了这么些天,倒是意外的容易满足。
她不闻不问的时候他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这辈子无望走进她的心。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句问候,但不过是替别人做引见人。
心被反复的凌迟。
但这么一点小恩小惠,似乎又让他觉得看到了希望似的,自我欺骗这就是她的关心。
看盛泽细细品尝,丝毫没有要搭理站着的两个人的意思。
林月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盛时和顾明月全盯着自己看,眼里完全没有盛泽这个被道歉的当事人。
有点烦恼,她只想平平静静,不想周围人都变得奇奇怪怪。
过一点正常的生活真的很难。
低垂着眼眸。
“盛泽。”
盛泽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里的东西。
林月想了想。
“你之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没办过,什么样的都行。”
只是有一次看见别人办婚礼盛泽突然问了一句,林月当时摇了摇头,她已经跟盛泽捆绑在一起了,哪里还会憧憬这种东西。
当初跟盛时也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两个人独自决定的,她也没走这些形式的东西。
林月想法很简单,她只想过点安稳日子,事情彻底定了,也断了那两个人的念想,估计他们就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吧。
但在场其他三人听在耳中,却理解成了林月今天是为了让盛泽接受他们的道歉,才决定破罐子破摔嫁给盛泽。
盛时和顾明月怕不听话又惹哭林月,有火无处发。
盛泽面上平静,声音多少有几分苦涩。
“想好了?”
林月点点头。
“不用这么快。”
“不快,就这样吧,等你身体好了就办。”
林月声音低低的,但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室内一时静谧。
半晌盛泽抬眼看向站着的两个人。
“出去。”
两人纹丝不动,林月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走吧。”
她的话倒是有用,犹豫归犹豫,两人怕惹她生气还是乖乖出去了。
病房内只剩下林月和盛泽两个人,气氛沉默。
盛泽面色有些苍白,林月顿了顿拿过一旁的汤,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他。
盛泽心里又是苦涩又是高兴,从来都是他单方面的追着,林月一点回应都没有。
被动的接受,被动的拒绝,好像他的喜欢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今天对他的这一点好,也是为了别人。
良久之后,林月起身准备走了,手腕被拽住。
回头看着倚靠在病床上的人,不复往日的精英模样,面色虽然苍白,但依然平静。
“你能不能…喜欢喜欢我。”
他不常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也就酒后,和现在生病时。
林月嘴唇动了动,低着头没有应答。
许久盛泽松开她的手,“明天还来吗?”
这个问题倒不令人为难,林月松了一口气。
“嗯,来。”
……
盛泽的伤恢复的倒是快,林月又得以全身心投入她的小店。
至于婚礼的事,有盛泽在,她没有参与准备。
这段强求来的姻缘,除了没有感情以外一切都挺好的。
至少在林月视角还可以,盛泽挺听话的,也尊重她的意愿,不会打扰她的工作。
只要他不强求她喜欢他,总归是能相处的。
婚礼当天,想起来一切的林月恍然失神。
盛泽走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后退远离。
明明虽然不喜欢,但也习惯了不再抵触,一夕之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疏远害怕的样子。
盛泽顿住,仔细观察着她,心里不好的预感凝成实质。
“你…”
林月低头,“想起来了一些事。”
两个人沉默良久。
手腕处虐心值缓缓上涨。
“要不要先取消婚礼?”
听见这话林月抬头,“不用不用,我没事,缓缓就好,你先出去吧。”
知道林月大概一时之间不太想看见他,盛泽心里难受,但还是听她的话点点头躲了出去。
林予安看着坐着发呆的妈妈,抱住她蹭了蹭。
“妈妈,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变的很厉害,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林月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
“没人欺负妈妈,不过妈妈也会变的很厉害,保证没人敢欺负我们安安。”
“安安好爱你呀,妈妈,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妈妈,还是我的,别的小朋友都羡慕坏了……”
她夸人的话总是一套又一套,偏偏林月每次都能被哄的开心又害羞。
林予安看自家妈妈心情好了一点,继续撒娇攻势,垫脚亲了亲她的脸,一边哄,一边计划着趁没人再去揍盛恩。
这场婚礼来的人不少,林月看着对面满眼是自己的人,心里想的是明天店里又有好几个定制单。
但面上还是维持礼貌,兢兢业业走着流程。
一切静止的那一刻,果然,属于盛时的点点星光飞了过来。
只是和别人的不一样,他的在姚潇潇额头处打转,似乎是感受到抵触,才又飘了飘,没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