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皱眉,“我这种前废帝还能放出来?你找的什么背景这么硬?”
云乔也不藏着掖着,现在镇压好总比晚些时候一起上路了惹是生非强,轻飘飘道:
“皇帝,我现在是皇后,反正说话好使,你别管了,作为老乡,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
!!!
“你又当上皇后了?”
秦朗拧眉震惊,云乔不是秦向明的继母吗?还是他亲手赐的婚,而且后来还是他的皇后呢!
这到底都是什么故事展开,他的情敌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云乔第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一旁早已一脸不可置信起身的岳山。
“坐下,安静,不准出声,还没到你。”
一家之主是她,这种关头一个两个最好少惹她生气。
秦朗不管这俩人的对话,极度不爽,“不是,为什么啊,他逼你了?秦家人都有毛病吧?”
什么癖好啊?
云乔回头看向秦朗,“不知道,你有空问问秦向迟,看看你们老秦家是怎么回事。”
秦朗眉心紧皱,“不行,我高低得找这个秦向明打一架去!”
云乔冷脸看着他,“长点脑子,消消停停的。”
同样都是穿过来的,为何她如此睿智,秦朗就好像天生脑干缺失一样。
秦朗这阵子也是被云乔动不动的冷脸管的死死的,闻言虽然不服气,但也安静坐下,不过还是有屁话要说:
“我好歹是个废帝,那个秦向明真不骗你?到时候放了我就不怕我将来顶着这张脸结党营私谋权篡位?”
云乔无语:“不会,有我给你做担保。”
天晴了,雨停了,秦朗觉得自己又行了,云乔平日里那么凶,但其实分明心里有他,口是心非,还为他担保,她爱惨了他!别别扭扭不好意思道:
“你这么信任我?但说好啊,其实我还是会想要谋权篡位的,我得救你,把你抢回来。”
云乔闻言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许久幽幽道:
“我不是信任你,是信任你的能力,还结党营私,你凭什么?凭‘你若折我翅膀我必毁你天堂’?醒醒吧,大清都活了。”
话不难听骂不醒他,死非主流,还以为自己是逆袭文男主呢?不认清现实迟早作大死。
看他一脸清澈愚蠢又不服的样子,云乔头大,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秦朗啊,这一回皇都你就要进局子了,以后出来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没钱没背景的,要记住我的话,不骄傲不自大不闹事,这古代水很深,你把握不住,总之少信点别人的话,也少信点自己的能力。”
她当初刚穿过来肯定没他这么蠢,前辈的经验和照拂就这么多了,人生的路还是得自己走。
看秦朗还有话要说,云乔打断,“行了,你可以散会了,去收拾行李。”
不爱听,会怀疑他的智商,怀疑九年义务教育。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他,“以后有机会记得去皇都的庙里找一个叫了空的老和尚,给你算算命,说不定人生还能少走几年弯路。”
秦朗皱眉:“你信这些?”搞封建残余?
云乔冷哼,“咱们两个都发生穿越这么离谱的事了,你就说该不该信吧?”
了空她是知道的,包乌鸦嘴,包终生售后,让人心里冷冷的,用过的都说好。
秦朗挑眉,但以他的智商无法反驳,云乔不甚在意挥挥手,“去吧。”
赶走智障,看向单纯的岳山,云乔有点头疼。
其实她有想过,要不要让财神带走岳山,暗卫的活太危险,其他人她左右不了什么,但现在有特权,能给身边的人把未来都安排好她也安心。
况且跟着财神,岳山心智方面也能成长一些,人还是要历练。
但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能预感到,岳山绝对不会同意,打晕了带走也会自己跑回来的那种。
沉默着坐了一会,云乔开口。
“岳山,我们两个其实一年前就已经分开了,缘分这个事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最近我愿意跟你亲近,也不意味着和好,你明白吗?”
岳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皇上他逼迫你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当初分明是他先不喜欢夫人你的,夫人你不要同意,我可以带着你杀出去的!”
云乔叹气,“他没有逼我,这件事是我们商量决定的,你以后就跟在他身边当个侍卫吧,安全点儿,别老想着打打杀杀的事。”
岳山傻乎乎的,也没什么建功立业的心思,一开始最听秦向明的话,现在最听她的话,但将人放在自己身边秦向明不同意,只能放在他身边了。
就平平安安的一辈子也好,感情的事,但愿他以后能想通。
看岳山一脸执拗要哭不哭,云乔狠心道:
“听话,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有意见,我以后就再也不喜欢你了,要不然就把你发配的离皇宫远远的,到时候见都见不到我的面。”
“去吧,收拾你的行李。”
看他被迫起身一步三回头,云乔眼神凶了凶。
将人都赶走自己坐了一会儿,起身去看财神。
屋内的人静立看着从角落里搬出来的箱子,指尖轻抚,红烛也好,喜字也罢,往后都用不上了,察觉脚步声后合上箱子,抬眸看向来人。
云乔停顿了一瞬,“好了吗?我送送你。”
仅仅是一夕之间,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家会这么快散了。
财神看了她一眼,眉眼轻快冲她安抚的轻笑了笑,“嗯。”
云乔觉得奇怪,他不常笑,她还为此取笑过,觉得他这种性格的人面上总是冷冷的,无趣极了。
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并肩出门,望向他抱在手里的箱子,好奇的打趣,“金子?沉吗?”
谁家好人金银珠宝就这么抱手里,好吧,他轻功了得,还挺安全。
财神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嗯,不沉。”
送别的场面没有依依不舍的拉扯,财神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许久轻声道:
“回去吧。”
语气叫人听不出情绪。
云乔莫名有些难过,点了点头毅然决然转身,中间有停住脚步,但没有一次回头。
财神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站了一会儿也转身。
许久之后走进一家当铺,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看了一眼里面的物件,还没来得及说不收,财神拿出一沓银票搁置在箱子上,“存五年。”
“好嘞客官~”
这天下什么稀奇事都有,拿钱办事得了呗,管他什么冤大头呢。
财神最后看了一眼,这箱子是有些沉,他拿不起,也放不下,毫无办法。
合上转身,复又低声叮嘱,“记得放在高处,当心受潮。”
当铺就是做这个营生的,怎么会不注意,但他还是没忍住提醒。
许久出了店门,一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就像,在一年以前,他那汲汲营营的前半生,原本也是一个人......
云乔拖家带口回皇都比秦向明得到消息赶过来用的时间要多得多。
一路上有她的压制,岳山和秦朗两个人没闹什么幺蛾子。
倒是秦向明缠得紧,非要跟她同一辆马车,那马车里到底有谁?
哦,是自己。
终于回了皇都,她才甩了秦向明这个粘人精。
国事那么多,哪里不需要他,真当自己是游山玩水乐不思蜀的太上皇了。
他倒是比秦向迟靠谱,封后没那么仓促,还知道选日子。
只是钦天监那帮人选出来的黄道吉日要等到猴年马月,他非常不满,架不住云乔觉得还行。
她现在也挺忙的,秦向明对朝政把持还是不错的,至少她的事都办的很顺利,没什么人跳出来阻拦,不知道是他做了什么,还是有秦向迟这个对照组在前,众人都比较佛,心大了许多。
总归云乔不管,艰苦推进了几个月,眼看着封后大典将至,她太医院的活已经干的如火如荼。
试完繁琐的封后行头,回去务正业。
边研究医书边调试药材剂量,下一秒不在手边的药材被递过来,云乔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生面孔。
最近太医院招进来了不少新人,但都是正经考核进来的,云乔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面色复杂看他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研究。
半晌出声,“贺平是吧,帮我把剩下这几味药都找齐。”
……
秦向明的封后仪式办的比秦向迟像样,跟着走流程的云乔心累。
看着下面乌乌泱泱的百官宫人,心里没有任何触动。
许久画面定格,属于岳山的星星点点碎光从人群中飞向她,没入掌心。
...........
..........
不想过多着墨的无责小短番外:
云乔替财神做了抉择,安排好了未来,那个未来里有自由,有清清白白袒露于阳光下的身份,这些东西是他小心筹谋多年最想得到的。
可财神的人生早从他差点前功尽弃身死于获得自由之前就发生了改变,冥冥之中似是命中注定,濒危之际他找上了甚至算不上相熟的云乔,没有任何言语约定,她救了他,从那一刻,他的未来就注定变了。
箱子很沉,财神试过放下,走云乔希望他走的路。
那天他也一路没有回头,走到了城门口,可大约是怕那箱子别人不爱惜,保管不好,亦或者遇到什么磕磕碰碰,只知横冲直撞。
沉便沉,财神很清楚他想带。
早在一年以前,他决心带着她的时候,就不在意沉不沉了。
云乔是希望财神走的,偏偏他甚至连一座城都没有走出去就回了头。
遗憾的是,不会再有人叉着腰骂他反了天了。
他因为她才取下来的面具,终是因为她又重新戴上。
假的面孔,假的身份,就像他遇见她之前一样,但又不一样。
财神从前被迫困于皇都,谋划多年,在离自由最近之时却又选择了自困于皇都。
他置办了新的宅院,宫墙之内也好,宫墙之外也罢,只要抬头他就能知晓,他们头顶的是同一片青天白日,看见的是同一轮圆月。
他不希望她认出来,但大概也怕她认不出,才起了贺平这个名字,若说私心,大抵是希望她知晓,财神一直在。
无需相认,他会一直在。
【文笔有限,写感情线写不出很细腻的词藻,这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没有自由,大家都不会有绝对的自由,全员不顺心,我坏,我爱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