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见大家都是一副捂嘴表示他会听话,不要揍他们,要揍就揍宁丞相的乖巧模样,总算是满意了。
话说国公府之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团结一致啊,就死一位宁丞相,双手赞成是吗?
“本少主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喜欢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向我,话不多说,今日便是向众人解惑难题的时机。”
“待几位看完,就知晓真相为何了。”
说罢,她双手一拍:“阿乡,上才艺!”
将法器摆放好,正准备倒心头血制成的香烟的傅观辞:“……”
他默默纠正:“是上道具,我没有想表演。”
然而观众的注意点也不在此处,不知是谁小声感叹了一句:“原来傅公子还真叫阿乡啊……”
傅观辞:都给我正常点,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能不能有点即将知晓几十年执念的紧张感啊喂!
香炉点起,连同描有复杂字体的符咒被丢入炉内。
众人只见一股血红色的烟雾弥漫而来,沉甸甸的,诡异又叫人神情恍惚。
耳边传来沈知念清冷的声线:“你们会看到自己想要追求的真相,睡吧……”
诡异的一幕出现,整个院落的人们都倒在座椅上,沉沉睡去,周围一片寂静,下人们却好似没有发现这一幕般,依旧忙着各自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并没有因为几位大人物的沉睡而变得慌乱。
沈知念扶了扶下巴,道:“一天一夜……反正皇帝也正在治疗,帮几人告假便是。”
这个倒是好办,他们甚至能让外人产生,这几人依旧在一同忙着事情的幻觉,就如同国公府内的下人一般。
让木偶人将这群人都一一送回房,又随便找来间客房安置进去过后,傅观辞才将心底的疑惑道出:“为何要将原主不在人世的事情也一并告知?他们不见得会信。”
瞧着这群人之前见着沈知念时,那副激动不已,差点泣极而泣,甚至魏老夫人激动地都心脏病复发的模样。
傅观辞总觉得,一次性叫人断了两份念想,怕是会因为不想接受事实,而选择自欺欺人,不去相信这些。
反倒是沈知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们总归是要走的,为何要在此处留下羁绊呢?”
她不是原主,更不可能为了他们而假扮成原主,来完善这个自以为是善意的谎言。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只是将他们所求的真相如实告知,至于信不信,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而我,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下脚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见自己想见的人。
少女唇角漾着浅浅笑意,姝丽眉眼间尽是春色不及的风情,乌黑如珠的漂亮眼瞳,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阿乡,你会为了谁而停留吗?”她微微仰着头,脖颈弧线优美纤瘦,“我们的小队伍若是没了你,我肯定会很伤心的。”
在沈知念的心里,日月谷是她如今的家,她的世界只分为了三种人,家人,病人,和需要歼灭的偷渡者。
而傅观辞是她从小认定的自己人,是她为数不多的家人。
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傅观辞望向她的眼眸,终是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牵过她的手,一板一眼地纠正她:“没有谁,师姐在哪,我就在哪。”
况且……他早就已经为了一人选择停留了,叫她身边处处都是他存在的痕迹,抬眼便是他。
沈知念顺势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脑袋:“真乖。”
———
不出师兄师姐所料,侯夫人自回了京城,直面迎上空空如也的西城侯府后,便发了疯。
她付出了一切,连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来换取另一位更为健康的“儿子”稳固地位,不是为了如今这般下场的。
这群下人一见着她回府,便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拼命地向她讨要工钱。
这群人往日里照顾的都是谁,侯夫人如今一想起来便膈应的要命,还想叫她替那几个买账。
怎么可能!
不过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侯夫人便做主将西城侯值钱的衣物与发冠尽数抵押了出去。
美其名曰,侯爷至少还有每月的俸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怜的西城侯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侯夫人连最后一丝颜面也要将他夺去。
他眼睛瞪的牛大,奈何往日里在下人面前,人设立的太过成功,亦或是眼下他都成为一个废人了,这群下人自然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拍手叫好。
什么鸾凤和鸣,伉俪情深……总之讲好话又不用花钱。
不仅一朝从受人尊敬讨好,如今成了人人嘲笑怜悯的对象而发疯的侯夫人。
如今仅剩一件里衣和一条裤衩的西城侯,也直接给干崩溃了。
如今夫妻二人同时发疯,倒真算是抵达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来。只是西城侯想着是如何联系上自己的白月光,而侯夫人则是想着如何叫段听寒回心转意。
在侯夫人纠缠段听寒的关头,当了这么些年的西城侯自然也还留了一手,趁着疯女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几乎是前脚刚躺回府内,后脚便派人去寻那洛盈儿去。
此刻没了系统帮助的洛盈儿正是元气大伤之时,得知西城侯府的消息,甚至还喜笑颜开,只以为自己的另一个救星总算回来了。
她这段时间忙着养病,根本就没怎么打听过外界的消息。
后来更是因为皇帝都突然清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今外界的名声坏了个彻底,系统更是因为攻略进度大幅度下降,内部紊乱,而造成商城关闭,莫名其妙消失进行维修。
明知她差点被水淹死,逸王却叫那贱人给勾了魂去,甚至还误以为她此举是为吃醋争宠,厌恶至极,竟连看望都不曾来过一次。
美其名曰是教她学会如何当一位合格的王妃,莫要争风吃醋!
洛盈儿差点气绝,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西城侯的归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了。便是拖着这伤痕累累的身子,叫人抬着去,她这次也得赴约。
以往她都是时不时吊着西城侯,并不是每一次都应约。
如今可不能再如此,都无需西城侯像之前一般,传几次信她再前往,而是收到信件便立即派人回复,并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可她不知,西城侯这次不仅帮不上忙,甚至还会将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